謝無妄癱坐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渾身像被碾過似的。他能感覺到混沌之瞳還在隱隱作痛，那股撕裂感仿佛還殘留在神經末梢。
37號房裡死一般寂靜，隻有控製台偶爾閃爍的藍光在空氣中跳躍。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冰蓮花刺青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泛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寒意。
“自由……才剛開始？”
他低聲重複著，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代價也太大了點。
巨人形態耗儘了幾乎所有能量，連帶著因果值都見了底。混沌之瞳黯淡無光，係統核心雖然漏洞打開，但數據流依舊活躍，封鎖著更深層的信息。
他撐著地麵慢慢站起，膝蓋傳來一陣酸脹感。指尖輕觸胸口，冰蓮花的溫度比剛才更低了。
“看來不是裝飾品。”
他環顧四周，房間布局簡潔到近乎冷酷。一排排冰棺靜靜地躺在牆邊，那些曾經沉睡的“謝無妄”們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空蕩蕩的容器。
控製台就在前方五步之外，屏幕上還殘留著剛剛戰鬥時的波紋痕跡。謝無妄深吸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靠近。
每走一步，腳下的地板就亮起一道微弱的藍光，仿佛某種古老的儀式正在悄然啟動。
他伸出手，指尖剛碰到屏幕邊緣，一股冰冷的能量瞬間竄入掌心。
【警告：未經授權訪問將觸發淨化程序】
提示框彈出的瞬間，整個房間開始震動，空氣裡彌漫著電流般的嗡鳴。
“嗬。”謝無妄冷笑一聲，“都已經被我砍開一次了，你還想鎖住我？”
他強行調動體內僅存的冰髓殘餘，混沌之瞳雖未完全恢複，但也勉強亮起一抹微光。他咬牙，手指劃過屏幕，試圖繞過權限驗證。
數據流在他眼前飛速滾動，代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忽然，一段文字突兀地出現在界麵上：
“本係統由第37任宿主心跳節律生成。”
謝無妄瞳孔一縮。
心跳節律？
他低頭看向胸口，冰蓮花刺青正隨著每一次心跳緩緩跳動，仿佛與這段代碼產生了某種共鳴。
“所以……我才是係統的源頭？”
話音未落，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道機械女聲：“檢測到異常訪問，啟動防禦機製。”
下一秒，控製台周圍浮現出三十六道虛影，正是之前那些複製體的複刻版本。它們眼神空洞，動作整齊劃一，朝他緩緩逼近。
謝無妄沒有後退，反而向前一步，右手握住匕首，左手按在混沌之瞳上。
“你們隻是我的影子。”他低聲道，“連存在的意義都是彆人賦予的。”
白切黑領域驟然展開，聖光濾鏡灑落，善良值超過80的複製體紛紛跪倒在地；而黑化值高於60的個體則陷入修羅場，彼岸花瓣飄落，自動切換為《嗩呐版亡靈序曲》。
他趁機衝向控製台，匕首劃破手掌，鮮血滴落在屏幕上。
數據流瞬間紊亂，界麵劇烈抖動，大量信息湧入腦海。
他看到了——
一段隱藏在係統最深處的記憶片段。
畫麵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雪地裡，手中捧著一朵冰花。花瓣上寫著“37”。
那身影轉過頭來，露出一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
“你終於來了。”對方輕聲說。
畫麵戛然而止。
謝無妄猛地回神，額頭已滲出冷汗。
“初代宿主……也是我？”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哎呀哎呀，這不是我們的大英雄嘛～”
機械郡主從陰影中走出，一身華麗的直播裝備閃閃發光，背後還跟著幾個全息投影的虛擬助手。
“恭喜您解鎖‘存在選擇’特彆企劃！”她笑眯眯地說，“現在隻要點擊確認，就能獲得abc三種完美人生選項哦！”
謝無妄皺眉：“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可是直播間女王啊！”霓凰郡主眨眨眼，“係統漏洞這麼大，我不進來豈不是浪費資源？”
她抬手一揮，空中浮現出三個選項：
a.回歸原生世界，重寫人生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