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的手掌還按在冰冷的地磚上,血跡沿著指縫往下淌,像一條歪歪扭扭的紅線。匕首插在符文陣眼中央,刀柄微微震顫,像是在回應某種頻率。他沒拔刀,也沒起身,隻是盯著地上那串由血與光拚成的“108108”,嘴角扯了一下。
“你裝傻充愣的樣子,比我當年在甄嬛傳裡讓皇後背《民法典》還假。”
墨玉佩貼在腰側,安靜得不像話。沒有彈窗,沒有震動,連偽裝都懶得演了。
他緩緩抬頭,看向站在走廊儘頭的諸葛亮。那人手裡還捏著半截焦羽扇,頭頂那縷白發在穿堂風裡晃了晃,像根老舊的旗杆。
“你信命嗎?”謝無妄問。
“卦象說有三重劫。”諸葛亮沒答,反問,“你信自己能破?”
“我不信命,也不信係統。”謝無妄終於把手抬起來,抹了把臉,血蹭在額角,“但我信——它越怕我動,說明我越該動。”
話音落,他猛地拔出匕首,轉身就走。刀尖劃過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像在給某個看不見的齒輪上油。
檔案室的門在他身後合上,風卷著灰撲了諸葛亮一臉。他歎了口氣,抬手掐了個訣,掌心浮出一道殘破的卦紋——三重封印,皆裂一線。
“有意思。”他喃喃,“劫未至,人已先破局。”
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門是被一陣酒香撞開的。
鄧布利多正坐在桌後,手裡捧著一本泛黃的卷宗,眉頭擰得能夾死一隻鼻涕蟲。桌上擺著三樣東西:一枚暗紅色的護符,卷成筒的羊皮紙,還有一顆指甲蓋大小、泛著幽藍光暈的結晶。
門一開,他就抬頭。
謝無妄站在門口,左肩的繃帶滲著血,右眼裂紋像蜘蛛網爬到顴骨。他沒打招呼,直接把墨玉佩拍在桌上。
“你看看這個。”
玉佩剛落地,一道血線就從謝無妄掌心蔓延開來,順著桌麵爬向護符。血跡所過之處,浮現出一串數字:47108。
鄧布利多瞳孔一縮。
“這不是進度條。”謝無妄冷笑,“是謊言的編號。”
他指尖一劃,血在空中拉出一道弧,混沌之瞳右眼驟然亮起,金紋一閃,三行字憑空浮現:
“死亡聖器·老魔杖=001”
“死亡聖器·複活石=003”
“死亡聖器·隱形衣=007”
“它們不是傳說。”謝無妄盯著鄧布利多,“是零件。被拆了,散在三千世界當錨點。集齊108片,不是為了覺醒,是為了重啟。”
鄧布利多沉默片刻,緩緩合上卷宗。
“你打算怎麼做?”
“先拿003。”謝無妄指向桌上那顆星核結晶,“這玩意兒能穩住我的瞳,對吧?借我。”
“不是借。”鄧布利多推過三件物品,“是送。護符防熵增波動,卷軸記錄古代陣法,星核結晶——能讓你的混沌之瞳多撐三分鐘。”
謝無妄沒客氣,直接收下。護符掛脖子上,卷軸塞懷裡,星核結晶捏在手裡,冰涼。
“你還缺人。”鄧布利多說。
“不缺。”謝無妄轉身,“我一個人——”
門被推開,諸葛亮走了進來,手裡多了一卷竹簡,上麵寫著《跨位麵行軍九策》。
“缺。”他把竹簡拍桌上,“你缺腦子。”
謝無妄:“……”
鄧布利多笑了。
“那我算不算?”一個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兩人回頭,梅林的胡子都快拖地了——哦,是鄧布利多。
“算。”謝無妄點頭,“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彆再彈‘檢測到宿主太帥,自動延長假期’這種破提示了。”
話音剛落,墨玉佩突然震動,彈出一行字:
【檢測到宿主太帥,自動延長假期。】
辦公室瞬間安靜。
謝無妄低頭看著玉佩,眼神像在看一個剛偷吃供品的野貓。
“行。”他冷笑,“你繼續演。”
他一把抓起玉佩,按在星核結晶上,右手劃破掌心,血滴落。
結晶驟然亮起,血線纏繞玉佩,混沌之瞳金紋炸現,直接吞噬“假期延長”這一概念。玉佩劇烈震顫,底層代碼崩出一行字:
“警告:認知屏蔽協議失效。”
謝無妄鬆手,玉佩滾到桌角,不動了。
“現在。”他抬頭,“誰還覺得該等?”
諸葛亮撫須:“我。”
“我也不等。”鄧布利多站起身,“命運從不等準備好的人,它隻等敢動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