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笑了。
笑得有點冷。
“她抄了末頁那句?”
“不知道……但她說,您這書‘內容荒誕,誤導宮人’。”
“荒誕?”謝無妄把銅牌翻過來,露出背麵剛刻的字——“真”。
“那就驗驗,誰荒誕。”
吉祥看著那字,忽然跪下:“主子……萬一皇後查出那頁……我們會不會……”
“會不會死?”謝無妄打斷她。
他伸手,扶她起來,動作輕,但力道穩。
“抄答案的是她,不是我。”
“寫錯題的是我,但錯題不是罪。”
“欺君的是她,不是我。”
他把銅牌塞進她手裡:“明天,要是有人問起真題在哪,你就說——真題在此,誰敢驗?”
吉祥低頭看銅牌,手指收緊。
謝無妄站起身,走到窗前。
外麵陽光正好,照在廊柱上,映出一道斜影。
他眯眼看了會兒,忽然道:“她們現在最怕什麼?”
吉祥愣住。
“不是查出我賣題。”他自答,“是查不出。”
“查不出,就說明謠言是假的。”
“謠言是假的,那帶頭投訴的,就成了造謠生事。”
“而造謠的,還交了抄了‘金絲鐲’的書……”
他沒說完。
但意思清楚了。
誰抄誰死。
玉佩又震了。
【敵方行動更新:嘉嬪心腹已將“金絲鐲”答案錄入私記筆記,預計明晨呈交皇後作“證據”】
【陷阱觸發概率:91.7】
謝無妄閉上眼。
成了。
他等的不是投訴。
是有人拿假答案當真證據,堂而皇之地遞上去。
到那時,不是他謝無妄被查,是嘉嬪的人自己跳進坑裡。
他睜開眼,對吉祥說:“去睡吧。”
“明天,有好戲看。”
吉祥走了。
他沒睡。
坐在燈下,把那本手冊一頁頁拆開,攤在桌上。
像在等什麼。
子時三刻,風又動了。
簾子掀開一角。
他沒抬頭。
隻把末頁那張紙,輕輕折了下角。
外麵,腳步聲遠去。
他摸了摸右眼。
瞳孔還是裂的,混沌之瞳沒醒。
但沒關係。
他不需要開掛。
他隻需要——等一個人,親手把自己的罪名,端端正正寫進訴狀裡。
三天後。
長春宮正殿。
皇後端坐高位,麵前擺著七本手冊副本。
她翻開其中一本,目光落在末頁。
“三月初三,金絲鐲……”
她抬眼,看向跪在殿中的李嬤嬤:“這是你抄的?”
李嬤嬤磕頭:“回娘娘,這是謝無妄親授的答案,奴婢一字未改!”
皇後沒說話。
她又翻其他幾本,有的寫了“玉簪”,有的寫了“金釵”,還有一本乾脆寫了“皇上賞了貴妃一碗蓮子羹”。
她緩緩合上書。
“謝無妄。”
謝無妄上前一步:“在。”
“你說,這書是你編的?”
“是。”
“那三月初三,本宮賞了什麼?”
“回娘娘,是白玉簪,刻著蘭草紋。”
皇後點頭。
她從袖中取出一本宮檔,翻開,正是當日賞賜記錄。
白玉簪,蘭草紋,賞貴妃。
她抬眼,掃向李嬤嬤:“你抄的答案,是欺君。”
李嬤嬤癱在地上。
皇後又看向其他遞訴狀的宮女:“誰,還抄了這句?”
無人應答。
但有三人,悄悄低下了頭。
皇後冷笑:“競賽暫停,是為查清是非。”
“如今是非已明——賣假答案的,不是謝無妄。”
“是你們。”
她一拍案:“來人,李嬤嬤杖責二十,貶去漿洗房。其餘三人,禁足一月,抄《女誡》百遍!”
殿外,陽光刺眼。
謝無妄走出來,吉祥跟在身後,手裡攥著那枚“真”字銅牌。
“主子……咱們贏了?”
謝無妄沒答。
他抬頭看天,眯起眼。
遠處,嘉嬪的宮女正匆匆離去,手裡抱著一本筆記。
他知道,這局還沒完。
但至少,現在——
他還是站著的。
玉佩輕輕震了一下。
【崩壞度:50.01,係統待機中】
他抬手,摸了摸右眼。
裂紋還在。
可齒輪,已經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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