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盯著自己右手。掌心血痕未乾，可那滴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他捏住指尖，一擠，一滴漆黑的血珠落下來，砸在地磚上，發出“滋”的一聲輕響，像是燒紅的鐵遇了水。
他低頭看那滴血。
血珠沒散，反而緩緩蠕動，拉長，竟形成一個極小的“37”字形。
和昨夜地磚縫裡的灰燼輪廓，一模一樣。
他沒動，任那黑血在磚上爬行。它沿著地縫遊走，拐過佛龕底座，停在一塊青磚前，輕輕一震，滲了進去。
“哢。”
磚麵微動，露出一角暗格邊緣。
謝無妄這才抬腳，鞋尖輕輕一挑，將那塊磚完全撬開。
暗格裡沒有東西，隻有一層薄霧封著口。和之前那塊一樣。
但他沒再用血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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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入懷，摸出那枚“魏瓔珞の針”，針尖對準霧麵，輕輕一點。
霧障“嘩”地裂開，裡麵靜靜躺著一塊黑色芯片，表麵刻著“007備份核心”。
他盯著那塊芯片，忽然笑了。
“原來你早給自己留了後路。”
他沒拿，也沒關。就那麼蹲著，看著暗格，像是在等什麼。
吉祥抱著火盆進來，放在他身後。炭火未燃，灰是冷的。
“燒什麼？”她問。
謝無妄沒回頭，隻說：“把昨夜的戰鬥記錄燒了。”
“不是已經燒過了？”
“再燒一遍。連灰都揚了。”
吉祥點頭，去翻記錄冊。剛抽出一本，謝無妄又開口。
“等等。”
他站起身，走到火盆前，從懷中取出那枚“魏瓔珞の針”，往炭灰上一插。
針身嗡鳴，灰燼突然騰起，形成一道扭曲的波形圖，和黑氣頻率完全一致。
“這不是記錄。”他說，“是信號回傳。”
他抬手，將針一擰。
波形圖瞬間扭曲，炸成一片黑霧，散在空中。
“現在。”他把針收回袖中，“燒吧。”
吉祥點火，紙頁卷邊，火舌舔上墨跡。第一張是“銀簪震動時辰”，第二張是“地脈波動頻率”，第三張是“青銅鏡殘片能量譜”。
火勢漸旺。
謝無妄站在一旁，右眼金紋緩緩旋轉。他忽然抬手，按在自己脊柱第三節。
那道鎖鏈還在，黑氣未散。
可這一次，他沒再試圖切斷。
他反而將三片碎片的共鳴之力緩緩注入，與黑氣交融。金紋與黑氣在經脈中對衝，最終形成一道穩定的循環。
像是在養一口劍。
火盆裡的紙快燒完了。最後一張是“宿主混沌之瞳使用記錄”，火苗爬上“第491次吞噬”那一欄，字跡開始模糊。
謝無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影子。
影子沒動。
可影子的右手，正緩緩抬起，指尖對著他後心，做出一個捏合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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