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搖頭:"家母隻說那廟前有一株奇特的藍色野花,寒冬不凋..."他忽然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說來也怪,自貧僧記事起,就常做一個怪夢。夢中我是一女子,在風雪中與某種可怕的東西搏鬥...最後似乎化作了那株藍花..."
啪嗒!
崔藍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碎成數片。她的臉色煞白,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這些細節...分明是林夏最後一戰的場景!而那株"藍色野花",正是林夏魂血所化的祖藤幼苗!
了塵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失態,繼續道:"更奇怪的是,三年前這藤杖突然開了一朵蓮花。"他指向杖頂那個花苞,"自那以後,我就再沒做過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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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悄悄握住崔藍冰涼的手,沉聲問道:"大師可知那異人模樣?"
了塵沉思片刻:"家母說他穿一身靛藍長袍,肩上似乎有藤甲紋路...對了,眉心還有一點翠綠印記。"
崔藍如遭雷擊!這描述...分明是她的某一世!難道在漫長的輪回中,她曾親手將林夏的轉世送到安全之處?而林夏的真靈印記,竟在這根藤杖中沉睡了百年,直到三年前祖藤開始異動才蘇醒?
禪房內一時寂靜無聲,隻有窗外雨打竹葉的沙沙響。了塵看了看二人神色,忽然笑道:"看來二位確實與貧僧有緣。不如在寺中小住幾日?貧僧對醫理略通一二,或許能幫這位女施主調理氣血。"
崔藍勉強平複心緒,正欲婉拒,卻見了塵從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靛藍色的種子,表麵布滿了細密的金色紋路。
"此物是藤杖開花後所結,僅此一枚。"了塵將種子放在崔藍麵前,"今日得遇二位,想必是它的歸宿。"
崔藍盯著那枚種子,翠綠的眸子泛起漣漪。她從中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不是祖藤那種貪婪的生機,而是更加純淨、更加溫和的力量,如同...如同林夏最後留給她的那個微笑。
"多謝大師。"她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接過種子,"不知它該如何培育?"
了塵雙手合十:"隨緣即可。該發芽時自會發芽,該開花時自會開花。"
......
雨停時已是傍晚。辭彆了塵後,二人沿著河岸慢慢行走。崔藍將種子貼身收好,心中的波瀾久久不能平息。
"那不是普通的種子。"吳道突然開口,"我感應到了類似真武鎮嶽印的氣息,但又有所不同。"
崔藍點點頭:"是林夏...但又不完全是。"她仰頭看向雨後初晴的天空,"了塵大師說她...不,他夢見自己化作藍花,而林夏最後一戰確實燃燒魂血化作了祖藤幼苗...也許這就是她留下的後手?"
吳道沉思片刻:"祖藤雖滅,但它的力量並未完全消散。林夏可能早就預料到這一點,所以將部分淨化後的力量封存在種子中..."他看向崔藍,"等它發芽,或許能幫你恢複一些力量。"
崔藍摸了摸眉心的疤痕,輕聲道:"我不在乎力量...隻是沒想到,輪回之後還能有這樣的重逢。"
暮色漸濃,河麵上飄起淡淡的霧氣。遠處畫舫的燈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的星辰。二人並肩而行,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拖得很長。
"道哥,"崔藍突然問道,"如果種子真的發芽了,你想用它做什麼?"
吳道望著遠處的燈火,嘴角微揚:"種在院子裡,每天給你煮花茶。"
崔藍噗嗤一笑,輕輕捶了他一下:"說正經的。"
"這就是正經的。"吳道握住她的手,"長白的風雪也好,江南的煙雨也罷,重要的是我們一起走過。"
崔藍不再說話,隻是握緊了他的手。掌心處,那枚種子似乎微微發熱,如同一個無聲的承諾。
夜色完全降臨,一輪明月升上柳梢。明天,又是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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