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嶽所化的雷光人彗星般撞入了幽暗空洞的中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緊接著——
嗡!!!!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混合了極致雷霆的爆鳴與虛空湮滅的死寂的巨響,猛地爆發開來!
純白與幽暗的光芒瘋狂交織、吞噬、湮滅!形成一個不斷膨脹的光球,將整個山澗,乃至半邊天空都吞噬了進去!
恐怖的能量衝擊波呈環形向外瘋狂擴散!趙乾和老嫗的木鳶如同狂風中的落葉,被狠狠掀飛出去,護體光罩瞬間破碎,兩人齊齊噴血!
而被機械臂撈起的崔三藤和吳道,更是首當其衝!崔三藤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後背,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在她昏迷前的最後一瞬,似乎看到被緊緊抱著的吳道,指尖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毀滅的風暴才漸漸平息。
山澗…已經消失了。原地隻剩下一個巨大無比的、光滑如鏡的半球形坑洞,仿佛被天神用勺子狠狠挖掉了一塊。坑壁覆蓋著琉璃化的晶體,散發著高溫和殘留的毀滅性能量。
天空中,鉛雲被徹底蕩清,露出湛藍的天空,陽光灑落,卻帶不來絲毫暖意。
趙乾和老嫗艱難地操控著受損嚴重的木鳶,搖搖晃晃地降落在坑洞邊緣。兩人皆是臉色慘白,衣衫破碎,顯然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他們踉蹌著奔向坑底中心那唯一還存在的“物體”。
張清嶽躺在琉璃化的坑底中心,道袍儘碎,身體焦黑,多處可見森森白骨,氣息微弱到了極致,隻有胸口極其輕微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那柄鬆紋古劍斷成數截,散落在一旁。
而更遠處,崔三藤和吳道倒在一起。崔三藤依舊保持著緊緊抱住吳道的姿勢,後背一片焦糊,氣息比張清嶽更加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吳道則毫無聲息,如同一具冰冷的雕像。
趙乾迅速檢查兩人情況,臉色越來越沉:“吳局長生機近乎斷絕,魂火微弱!崔家主…心脈受損極重,道基崩毀,全憑一股奇異生機吊著最後一口氣!”
那老嫗蹲下身,枯瘦的手指顫抖地撫過張清嶽焦黑的額頭,老淚縱橫:“天師他…燃儘了龍虎金丹,神魂重創,道行…怕是毀了…”
死寂再次降臨,卻不再是之前的恐怖,而是帶著慘烈與悲涼。
他們找到了目標,獲得了至關重要的情報,甚至重創了或者說逼退了)寒髓老祖的一次隔空絕殺。
但代價,太大了。
張清嶽廢了,吳道和崔三藤瀕死。
趙乾猛地站起身,眼神重新變得冷峻銳利,他快速從懷中取出幾枚保命丹藥塞入三人口中,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寒髓老祖雖受挫,但隨時可能再有動作!必須立刻帶他們回最近的分部救治!”
他看向老嫗:“鄂婆婆,煩請您以秘術暫時穩住天師和崔家主心脈!我來處理吳局長!”
鄂婆婆抹去眼淚,重重點頭,取出各種草藥和法器,開始忙碌。
趙乾則小心翼翼地將吳道從崔三藤懷中分開。當他碰到吳道冰冷的手腕時,指尖突然感受到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熟悉的波動。
他猛地一愣,迅速並指按在吳道腕脈,閉目仔細感應。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駭與…一絲狂喜?!
“這…這是…”他聲音都在發抖,“龍脈共鳴?!他體內…竟自行生出了一絲…新的龍芽?!”
隻見吳道那近乎死寂的丹田最深處,一點微不可察、卻蘊含著磅礴生機與大地厚重氣息的金色光點,正在極其緩慢地、頑強地搏動著!
仿佛絕境之中,枯木逢春,死地蘊龍!
但這縷新生的龍芽太過微弱,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趙乾立刻壓下狂喜,神色變得無比凝重。他毫不猶豫地咬破自己指尖,以血為媒,在吳道丹田處急速刻畫下一個複雜的蘊靈符陣,小心翼翼地將自身精純的元氣渡入其中,溫養那縷奇跡般新生的希望。
“快!必須儘快回去!”他低吼道,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
希望出現了,但時間,也變得前所未有的緊迫。
寒髓之禍,遠未結束。而新的變數,已在死境中悄然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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