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要救,這件事情卻也是他們的一個機會。
一個隻要運用得當,就能毀掉李氏王朝,讓黎洛深得民心的機會。
皇帝被從睡夢中吵醒,聽聞是災民的事,也顧不得責備李箏譽冒失。
一目十行看完了信上的內容,皇帝半晌未有言語。
“太子,你是什麼意思?”
李箏譽瞬間挺直了腰背,心知這是皇帝對他的考驗。
“應當先讓人沿途去尋找分散的災民,將其與當地百姓分隔,集中觀察,有症狀的,則是及時帶回,以便……”
過來的路上,李箏譽就一直在想,若是皇帝問起應該如何應對。
即便說得並不全麵,也足以證明他確實用了心思。
皇帝未有言語,眸光晦暗,看著那張情急之下略顯潦草的字跡。
“太子,你的太子妃早已經將答案寫在送給你的這封信裡了。”
李箏譽一頭霧水,沒明白皇帝的話是什麼意思。
黎洛送來的信件,他逐字逐句看過,甚至在進殿之前還仔細讀了一遍,確實未有發現。
見狀,皇帝歎了口氣。
“罷了,你……”
“陛下,攝政王求見。”宮人入內通傳。
皇帝已經到嘴邊的話又頓住,“讓他進來。”
李箏譽隱約察覺到自己錯過了什麼,試探著抬頭,看見皇帝陰沉的臉色,到底沒敢開口。
衛凜烽很快入內,朝二人行禮。
“深夜入宮,打擾陛下歇息了。”
“不妨事,你是因為災民的事情?”
皇帝心中有些異樣之感。
李箏譽能知道這件事,並及時來奏報,是因為黎洛就和災民在一起,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送來消息。
那衛凜烽……
“正是。”
衛凜烽應的乾脆,“疫病之事一出,臣就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隻是當時未有實證,不便大動乾戈,就安排了人沿途查問。”
“根據傳回來的消息,從臨安縣開始,就有人出現咳嗽、發熱的症狀,臣已經增派人手,將病患集中帶回。”
“隻是畢竟事發突然,未能及時上報,還請陛下恕罪。”
他們還在想該怎麼處理這件事,衛凜烽悶不吭聲,就已經辦妥了?
李箏譽喉間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不上不下,整個人難受的厲害。
“辦的不錯。”
皇帝起身,拍了拍衛凜烽的肩。
“還是你辦事仔細,外麵已經出了亂子,太子妃剛讓人送回消息,朕與太子正商議對策。”
“太子妃聰慧過人,臣這是笨法子,讓人快馬加鞭才問出來,她未動車馬,竟也發覺了。”
衛凜烽反應沒有半點異常,好似在此之前,並不知道城外的災民中已經出現問題,這一趟進宮隻是請罪。
“孤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解惑。”李箏譽開口。
“殿下請講。”
“王爺做的事情也是為百姓著想,並無錯處,至於要將人帶來京城,也不是一夜就能辦到,這事情明日在早朝上說也是一樣,王爺為何連夜入宮?”
李箏譽想到的,是在相府時,黎洛與衛凜烽獨處的畫麵。
儘管當時黎洛就已經解釋清楚,他還是未能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