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種高危魔法的演示都伴隨著薩格萊斯冷靜到近乎殘酷的講解。
學生們看得臉色慘白,手心冰涼,但眼中正被一種沉重而迫切的東西所代替,那是被殘酷真相點燃的求知欲。
魔法世界光鮮表象下的猙獰獠牙與致命陰影,連同他們自身知識的巨大鴻溝,赤裸裸地展現在他們麵前。
“恐懼源於未知。”薩格萊斯最後總結,“今天展示的是黑暗中一些已知的猛獸。但我讓你們了解它們的習性、爪牙和弱點,不是為了讓你們去狩獵它們,而是為了讓你們在不幸遭遇時——”
他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全場,“能多一分警覺,多一分掙紮的勇氣,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他再次強調:“總有人說,黑魔法腐蝕靈魂,追求它們的力量終將自噬。但隻有了解敵人的武器,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下課鈴響起,教室裡依舊一片死寂。
“下課吧,”薩格萊斯揮了揮手,“不過我要在此提醒你們,除開本節課提到的防禦咒語,所有人禁止私下討論不可饒恕咒的細節,更嚴禁練習!”
學生們沉重地起身離開,沒有人說話。
薩格萊斯獨自站在空蕩的講台上,窗外暮色四合。
他知道這堂課會引起更大的波瀾,但他更清楚,一個年輕生命的逝去已經證明了鴕鳥政策的愚蠢。
他需要這些未來的巫師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隻有這樣才能在真正的風暴來臨時,不至於像那個拉文克勞畢業生一樣,因為一個小小的疏忽而凋零。
麥格教授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她的臉色同樣凝重,鏡片後的眼睛帶著深深的憂傷。
“阿不思…已經知道了。他…理解你的用意。但薩格萊斯,魔法部那邊……”
“不論是誰,讓他們來找我。”
薩格萊斯的聲音毫無波瀾,他自顧自收起課本,“如果讓學生們認清現實的代價是承受所有人的責難,那麼我不會逃避。”
哪怕因此而成為魔王……
……
……
這堂顛覆性的課程引發的震動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小巫師們三五成群,壓低聲音討論著,就連新副本的熱度都被壓了一頭。
禮堂的長桌第一次失去了學院的界限,不同顏色的校服前所未有地因為同一個話題而交織在一起。
“他…他竟然真的把那些咒語都放出來了……”
羅恩臉色依舊有些發白,手裡緊緊攥著一塊沒吃完的餡餅,仿佛那是某種護身符,“我是說,綠光、紅光、還有那些五顏六色的咒語……就在教室裡!”
“可教授說的沒錯,”赫敏麵色嚴肅,“如果我們連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知道如何應對呢。”
“赫敏說的對。”哈利接過了話頭,雖然綠光閃過時那渾身冰冷的感覺讓他記憶猶新,但他依舊認為對方沒錯,“想想奧裡斯學長,如果他……”
眾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我也覺得格林格拉斯教授說的沒錯。”金妮突然開口,語氣異常堅定,她想起了一年級時被裡德爾日記控製的情形,“無知不會保護我們,隻會讓我們在危險降臨時更加脆弱。而了解本身就是一種防禦。”
弗雷德和喬治難得地沒有嬉皮笑臉。
“比如遇到厲火應該掉頭就跑。多麼樸素的真理。”弗雷德摩挲著下巴。
喬治點頭附和:“還有那個‘靈魂哀嚎’,閉耳塞聽?這倒提醒了我們,也許可以開發點能瞬間堵住耳朵的小玩意兒?”
珀西坐在稍遠的地方,眉頭緊鎖:“可是這不合規矩。”
眾人看向了他,於是珀西接著說,“這違反了《限製黑魔法教育法案》第37條,在學生麵前演示並詳細講解三大不可饒恕咒及其他高危黑魔法,製造恐慌,嚴重危害未成年巫師的心理健康。”
說到最後他頓了頓,“而且,教授怎麼能保證沒有學生會私下……”
“得了吧,珀西,”羅恩忍不住反駁,“難道假裝這些東西不存在,我們就能安然無恙了?還是說你敢保證不會出現第二個奧裡斯學長?”
珀西張了張嘴,罕見的沉默了。
羅恩又小聲地加了一句:“而且我相信,如果真有人敢私下練習那些東西並用在彆人身上,格林格拉斯教授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不遠處,秋·張湊在塞德裡克身邊,臉上帶著憂慮:“你覺得……這真的好嗎?那些咒語……知道它們的存在,好像反而會讓人更加不安。”
塞德裡克神情凝重:“害怕是正常的,秋。但格林格拉斯教授說得對,恐懼源於未知。以前我們隻在書上看到名字,現在……我們至少知道它們是什麼樣子,知道黑巫師可能怎麼用它們。這就像……提前看清了陷阱的模樣。害怕,但至少知道該往哪裡躲。”
他沉默了片刻,“想想奧裡斯……他或許就缺了這一點點‘提前看到’的機會。”
說著他又重複了一遍,隻是聲音更加低沉:“他本可以有機會的……”
另一個拉文克勞的高年級學生推了推眼鏡,加入討論:“而且教授將很多防禦咒的應用場景徹底拓寬了。‘旋風掃淨’不僅能打掃教室,還能驅散毒霧;‘泡頭咒’不隻是為了水下呼吸,更是基礎的屏障……他將課本上的知識,和生死一線的實戰串聯起來了,這很有意義。”
斯萊特林那邊,潘西·帕金森聽著周圍的議論,忍不住提高了嗓門,聲音尖細地插話:“要我說,他這就是在煽動!製造恐慌!我甚至認為他該立刻去魔法部接受審查,被停職,最好被起訴!”
“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相。”馬爾福的聲音冷冷地響起,“難道你把頭埋起來,危險就不存在了?”
不等對方回答他就又冷哼一聲,言辭犀利:“要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你家族的墓地裡多一座新墳!”
潘西被馬爾福毫不客氣的話噎住,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嘴硬地哼了一聲:“你等著瞧吧,他這麼明目張膽,肆無忌憚,魔法部不會放過他的。”
“那又怎麼樣?”馬爾福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敢這麼做,就證明他根本不怕。”
他心底深處,薩格萊斯那句“活下去是唯一目標”與他父親盧修斯時常灌輸的“斯萊特林的生存之道”不謀而合,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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