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星睡了個很舒服的午覺,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
她這幾天的生活不用鬥叔叔鬥老臣,一天到晚除了睡就是吃,這會,餐桌上又擺滿美食。
還弄出不少新花樣。
宋枕星拿起銀叉品嘗美食,一轉頭,窗前有一排人影走過。
見她在看,陸隨行在旁邊立刻道,“少爺替宋小姐購置了很多珠寶首飾,宋小姐吃完晚飯可以去選選。”
“……”
宋枕星咬一口菜,沒搭理他,收回視線看向對麵。
餐桌上隻有她一個人。
陸猙還在外麵。
“宋小姐是不是想少爺了?”陸隨行跟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台平板,支起來擺到她麵前。
“……”
她什麼時候說過她想了?
宋枕星無語地看向他,陸隨行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
他是不是忘記,她不是被請過來的,是被擄過來的,她想什麼?她真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宋枕星睨向平板,好家夥,又是監控。
之前不經她同意,天天監視她,現在不經她同意,天天逼她監視。
屏幕裡,陸猙身處一個寂靜的房間,人歪歪斜斜地坐在沙發上正在輸水,閉著一雙眼,病容蓋都蓋不住。
不一會,有蜉蝣堂的人押著一個女人、兩個男生走進來,一個有十五、六歲,另一個隻有十歲的模樣。
穿著一身白色裙裝的女人眼睛都哭紅了,看向陸猙的眼神有驚懼不安,也有絲絲憤怒,“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因為一直被他監視著唄,陸猙乾這種事簡直是信手拈來。
宋枕星覺得自己都能搶答了。
“眼下爺爺對三叔的愧疚到了頂峰,這時候回來賣賣慘、告告狀,兩個弟弟就能重回陸家,還能得到爺爺親自教導。”
陸猙有些慵懶地說完,倏地睜開眼,不似在陸崇峰麵前的恭敬,年輕的眼裡寫滿屬於上位者的陰狠冷戾,“你說對麼,三嬸?”
這話一出,女人一僵,淚水跟斷了線似的拚命往下掉,哭訴道,“陸猙,我不是要回來告狀,訓直是被殺的,他不是猝死,要不是訓直留了一手,我們母子三個都逃不出來……”
“三叔就是猝死。”
陸猙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人坐在陰影裡,透著陰森森的勁。
莫雅珍聽得愣住,忽然明白過來,“虧我以為你是陸家唯一的明白人,你立場從來都是偏的吧?什麼自願住不晚居,什麼年年看望我們,都是做給老爺子看的,現在你三叔被害死,你居然要封我們的口?”
“咳。”
陸猙咳了一聲,聲音低啞,“三叔的身體本就撐不了太久,兩個弟弟資質平平,否則爺爺也不會棄他們而栽培我,您確定還要把他們弄回陸家搶一席之地麼?”
年長的男生聞言紅著眼道,“我不搶什麼!但我要為父親討個公道!他都已經癱了,我們都躲南州去了,為什麼還非要害死他?”
“因為萬如在我四叔生日勾老爺子在他房間上床,因為萬如給我奶奶下藥,小姑出生便是殘廢。”
陸猙坐在那裡幽幽地道,“因為三叔在被培養時處處羞辱我們,還差點弄死我,這些夠麼?”
男生聽得發抖,恨恨地道,“你說的都沒證據,我奶奶和父親要是有這份本事,我們還用避走南州嗎?”
“因為他們有點能耐,但不多,就像你們現在一樣。”
陸猙嘲諷地道,“三嬸,陸家你們彆回了,我念著爺爺培養我的恩情,保你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