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麵對太子的針鋒相對,他也不想慣著,直接將魯慶之子魯望強搶民女,魯慶濫用職權為其子報仇,結果導致民怨沸騰而引發暴動的事情講了出來。
梁帝一聽大發雷霆,“竟然有如此事情,朕以為這魯慶頂多是個失察之罪,沒想到竟如此可惡!”
太子站出來說道:“父皇息怒,這件事情兒臣也有過錯,是兒臣識人不明。”
梁帝皺著眉說道:“這件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當初是你舉薦他前往紀城擔任太守,前幾天你還提議將他調任戶部。”
“你如此待他,他卻不知回報,如今出了事情,你還把責任往身上攬?”梁帝嫌棄地說道。
太子羞愧地低下頭,“兒臣知錯。”
“你是太子,底下人做錯了事情,你不要老是想著往自己身上攬,這話朕說了多少遍了,你何時才能記住?”
“朕會傳旨將他調回京中,官降一級在禮部聽命吧。”
梁帝這番話術分明是為了袒護太子,譽王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梁帝明麵上袒護太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如今他拿不準梁帝的心思,不敢輕舉妄動。
兵部尚書心裡一陣納悶,剛才隱隱約約有黨爭再起的跡象,按照以往的經驗,太子和譽王會因為紀城太守魯慶而互相爭論,梁帝作為裁判岸上觀火,最後再一番大發雷霆,維持自己的形象。
可是如今黨爭的火苗剛剛生出來,就因為梁帝一番話直接給掐滅了,今日的梁帝似乎有彆的打算,並不想太子和譽王相鬥,而壞了他的大事。
蕭景淵心裡一陣不安,梁帝一反常態,這可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梁帝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紀城軍統領李南陽押回來了嗎?”
高湛說道:“李統領跟秦王殿下一道回來的,現在正在帳外等候。”
梁帝冷哼一聲,說道:“讓他滾進來。”
李南陽一步一步走進營帳,跪倒在地,磕頭說道:“罪臣李南陽參見陛下。”
“朕且問你,為何刁民暴亂後,你的紀城軍為何沒有守住城門?”
李南陽磕頭說道:“罪臣罪該萬死。”
“不說朕也知道,就是你們平日裡訓練太鬆,朕設立你們這些常備軍,是為了加強大梁軍防,你們倒是好,成天懈怠玩樂。”梁帝憤懣地說道。
“看來軍隊軍防確實有問題,看來要考慮考慮各地調防的事情了。”
梁帝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了,兵部尚書一向喜歡琢磨梁帝的心思,當他聽到這句話,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梁帝的真實意圖。
一般軍隊調防這種事情,僅限於幾個重要的城池,紀城軍作為常備軍駐紮,一般不會輕易挪動地方。
“朕看在你這次積極協助秦王,追捕逃竄的反賊,好在沒有惹出大麻煩,你暫且留在京中,等待兵部調動吧。”
“謝陛下。”李南陽被趕了出去,默默鬆了一口。
蕭景淵看著李南陽離開,他心裡不祥的預感更明顯了,梁帝不過問了他兩句話便放他離開了,這跟梁帝平時的行事作風太不同了。
蕭景淵心裡更加確定,梁帝接下來一定要作妖,而且極大可能是衝著他來的,或者說會波及到他。
“李林。”梁帝喊道。
兵部尚書正在腦中分析著梁帝的心思,突然聽到梁帝喊自己的名字,他趕忙站出來,行禮說道:“臣在。”
“這次暴動你兵部肯定是要問責的,你們也要好好反思一下。”梁帝說道。
“臣知罪,臣一定吸取教訓。”李林說道。
正在這時,忽然帳外有人報,說靖王和霓凰郡主來了,梁帝招手示意把他們叫進來。
靖王和霓凰郡主剛一進帳,剛剛行完禮站好位置,梁帝就站起身來,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次暴動規模雖然不大,但是也算給了朕一個警示。”
“我大梁的各地軍防有待加強,朕決定給各地來一次大換防,像邊關各處的守軍更是要加強防務,以防出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