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殘片在洛塵掌心劇烈震顫,青金砂懸浮半空,與爐身裂痕僅距三寸。就在光芒即將交彙的刹那,邪香爐爐口黑煙驟然凝實,一道無形波紋自爐心炸開,直貫眉心。
他瞳孔一縮,琉璃色驟暗。
神識如遭重錘,識海翻湧,係統殘影瞬間扭曲潰散。那股衝擊並非純粹靈力,而是裹挾著腐朽與哀嚎的穢音,順著共鳴通道反噬而來。指尖符文崩裂,血線自眼角滑落,卻未滴落,而是凝成細小香晶,墜地無聲。
“不對!”洛塵低喝,聲音撕裂霧氣。
香囊殘片未墜,反被他五指死死攥緊。錦鯉體質在危機關頭自發運轉,靈力感知如針尖刺破混沌,刹那間捕捉到那股反向能量的流向——不是防禦,是牽引!法陣未毀,反而因共鳴激活,黑霧如活物般收縮,在三人頭頂凝出鎖鏈虛影,欲將他們釘入地脈。
蕭寒雷鞭橫掃,紫雷炸裂,香頻震蕩撕開逼近的黑霧鎖鏈。婉清劍碎疾旋,寒氣布成弧障,冰晶炸裂聲中掩護洛塵抽離共鳴。三人後撤三步,足底石麵轟然塌陷,裂紋如蛛網蔓延,滲出淡金色香灰,細塵浮空,映著殘光微閃。
邪香爐靜懸石台,爐底符紋流轉,裂痕處閃過一瞬與香囊完全契合的紋路,隨即隱沒。黑霧回卷,將法陣層層包裹,形成半透明結界,陰兵不再撲殺,而是退守外圍,列陣如祭。
“它……吸收了共鳴?”蕭寒喘息,雷核紫芒明滅不定,葫蘆中雷劫液無端沸騰,液麵浮現出扭曲人臉輪廓,轉瞬即逝。
婉清指尖微顫,寒氣反噬經脈,唇色發青。她未言,隻將劍碎收攏於袖,目光落在地麵香灰上——那色澤,與她月圓之夜偷偷收集的香灰,一模一樣。
洛塵以指尖符文點眉心,壓下識海震蕩。係統斷續反饋:“法陣能量結構虛假……中樞不在爐內。”他凝視邪香,聲音冷如霜刃:“他要我們毀它……所以,絕不能碰。”
話音未落,四麵八方忽起陰風,不帶溫度,卻令人心魂俱寒。
“三隻螻蟻,竟妄圖觸碰創世香骸?”
玄陰老祖的聲音直接震蕩於識海,非傳音,非言語,而是以靈識為媒介,字字如釘,鑿入神台。洛塵瞳孔微縮——那聲紋頻率,竟與係統曾標記的“黃泉穢香”殘留波動一致。
“此爐非陣眼,乃祭品——而你們,正是最後一味引魂香。”
語畢,邪香爐爐口黑煙翻湧,凝成三道虛影。
第一道,洛塵家族族人跪伏於地,雙手捧爐,香火繚繞,爐身紋路與玄陰老祖書房那具骸骨所製香爐一般無二,唯底部多出一道裂痕,形狀如殘月。
第二道,婉清冰封於劍中,雙目緊閉,唇角凝血,冰晶麵紗碎裂,露出半張蒼白麵容,袖中香灰隨風飄散。
第三道,蕭寒雷體焦黑,紫雷儘散,身軀化灰,隨風而逝,唯餘腰間葫蘆空懸。
幻象逼真,神識欲潰。蕭寒怒吼,雷核炸震,卻未能驅散心頭陰霾。婉清閉目,寒氣倒流,幾乎凍結神識。
洛塵卻笑了。
嘴角微揚,帶著病態的冷意。他抬手,從心口剜出一滴帶金絲的血,抹在香囊殘片上。血光燃起,如香火點燃,刹那間,三道虛影如遇烈陽,轟然崩解。
“演得真像……可你漏了一點。”他輕道,琉璃瞳孔深處暗金紋路一閃,“真香,從不靠幻象殺人。”
幻影破碎刹那,洛塵眼角餘光一凝——那族人虛影手中香爐底部的裂痕,與他掌中香囊殘片,完全吻合。而那捧爐之人側臉輪廓,竟與玄陰老祖身邊那名沉默弟子,有七分相似。
袖中香囊殘片突然自主震顫,一絲極細的共鳴線自裂痕中延伸而出,悄然沒入地縫,直指石台下方更深處。係統殘影斷續浮現,標記出異常能量源:地脈之下,百丈,頻率與香陣主頻同步,但波動更為古老。
他未動聲色。
蕭寒喘息漸穩,雷核紫芒雖弱,卻已不再明滅。他握緊雷鞭,低聲道:“現在如何?”
“等。”洛塵收回手,香囊殘片緊貼掌心,裂痕中暗金流光微閃,“等他再出招。”
婉清抬眸,寒氣在指尖凝成霜刃,聲音冷如冰泉:“他不會等。”
話音未落,裂穀岩壁忽有微光一閃。
一道被忽略的古老刻痕,在香灰落處悄然發亮。那紋路形如香爐雙耳,弧度古拙,與洛塵家族秘典中記載的初代調香爐圖樣,幾乎一致。
洛塵目光一凝。
就在此時,青鸞微弱的聲音在他心底閃過,斷續如風中殘燭:“……彆信‘創世香骸’四字,那是……禁語。”
語畢,徹底沉寂。
邪香爐靜懸,黑霧如幕。三人立於裂穀邊緣,氣息未亂,陣型未散。蕭寒雷鞭垂地,紫芒微閃;婉清劍碎環繞,寒光內斂;洛塵立於中央,指尖符文隱沒,琉璃瞳孔深處,暗金紋路如星河潛行。
香囊殘片裂痕中,一縷暗金流光悄然滲入地縫,與那絲共鳴線遙遙相接。
石台下方,百丈深處,某處符紋緩緩亮起,與香爐底部裂痕同步震顫。
洛塵緩緩抬手,指尖輕撫香囊殘片,唇角微動,似笑非笑。
香灰自岩壁刻痕上滑落,一粒細塵墜入地縫,正落在那縷暗金流光之上,瞬間化作金芒,無聲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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