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抬起頭,聲音沙啞如砂石摩擦:“你……真的以為……我在燃燒自己?”
洛塵站在殘垣之上,指尖符文微斂,琉璃瞳孔映出那雙驟然清明的眼。他沒有動,也沒有回應,隻是將掌心的漆黑玉管握得更緊了些。係統界麵無聲展開,數據流飛速滾動——聲紋震顫頻率異常,情感波動偏差高達八成七,瞳孔收縮速率與真實清醒狀態不符。
【判定:偽裝。意圖擾亂施術者心神,拖延封印時機。】
他垂下眼簾,一縷淡金符文自指尖遊走至腕間,滲入經絡。空氣中有極細微的滯澀感,那是縛影霾仍在運作的痕跡,灰霧纏繞黑影雙足,緩慢侵蝕其神識傳導。而胸前紫斑裂痕已擴至寸許,黑氣溢出速度加快,無法完全回收。
這不是詐敗,是瀕死前的反撲預兆。
“你不是想活。”洛塵開口,聲音平靜如深潭,“你是怕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單膝跪地,將漆黑玉管插入地麵導流槽交彙點。三股殘香——縛影霾、震脈香、凝界膏餘韻——順著冰紋殘跡彙聚而來,在玉管口融合升騰。銀灰色香柱緩緩升起,呈螺旋狀盤繞而上,如同靈蛇吐信。
黑影瞳孔猛然收縮,喉嚨裡滾出一聲低吼。它雙臂撐地,試圖後退,可雙腿被灰霧纏繞,動作遲滯半拍。它抬起左臂,香爐虛影劇烈旋轉,爐底裂痕迸發出墨色波紋,直衝洛塵麵門。
洛塵不動,隻是指尖輕震。
香柱驟然暴漲,銀光與灰霧交織成網,將墨色波紋儘數吞噬。緊接著,係統界麵浮現全息投影,一道青鳥虛影掠過眼前,羽翼掃過他的眉心,留下一抹溫潤藥香。
“香通生死,不在殺伐,在淨。”
低語落下,一個從未解鎖的配方自動浮現——【往生淨世香·雛形】。無數香材名稱在腦海中閃現:九轉龍涎、千年寒髓、魂歸草燼、晨露凝霜……皆為淨化亡靈、滌蕩怨念之物。而最核心的一味,竟是他自己封存於香囊深處的精血殘滴。
無需猶豫,他咬破舌尖,一滴血珠飛出,融入香柱核心。
白光乍現。
那不是火焰般的熾烈,也不是雷電般的暴烈,而是一種純粹到近乎神聖的光,自香柱頂端爆發,化作一道纖細卻不可阻擋的光束,貫穿黑影胸膛。
黑影發出非人哀嚎,全身劇烈抽搐。體表黑氣瘋狂翻滾,像是有無數雙手從內部撕扯。它的皮膚開始龜裂,裂縫中透出幽藍光芒,隨即整具軀殼轟然炸開——露出一張扭曲卻熟悉的臉。
銀發,紫眸,左耳後有一道舊疤。
那是洛塵十二歲那年失蹤的兄長模樣。
洛塵眼神未變,甚至連呼吸節奏都未曾紊亂。他知道這不是真相,是黑影臨死前的最後一擊——以親緣幻象動搖心智,誘發遲疑,從而逆轉局勢。
“假的。”他低聲說。
光柱再壓,力量提升三成。
黑影慘叫戛然而止。那張臉迅速崩解,化作一團漆黑霧氣,在空中掙紮片刻,終於被白光徹底淨化。霧氣消散處,一枚半透明晶核靜靜懸浮,距地麵三寸,散發著微弱幽光。
密室重歸寂靜。
碎石從穹頂裂縫緩緩墜落,砸在焦黑的地麵上,發出清脆聲響。洛塵盤膝而坐,引導殘餘香氣回流體內。經絡灼痛如刀割,尤其是右臂,因強行催動終階香陣導致靈脈逆衝,皮膚表麵浮現出蛛網狀紅痕。
腰間翡翠香囊微微發燙,係統提示浮現:【任務完成:鎮壓高階靈體,獎勵:黃泉引露x1,已存入香料空間】。
他抬手揮出一道屏障,淡金色靈力在頭頂展開弧形護罩,擋住接連掉落的碎石。目光落在那枚晶核上,未動,也未靠近。
他知道這東西不能碰。
至少現在不能。
晶核表麵流轉著某種符文,極其古老,不屬於當前修真體係中的任何一門派文字。它懸浮的姿態也不自然——並非靠靈力托舉,而是自身在輕微震顫,仿佛內部封存著某種仍在運轉的機製。
洛塵閉目調息,指尖輕撫香囊邊緣。方才那一擊耗損極大,若此時有敵來襲,他最多隻能再釋放一次初級香水。但更麻煩的是,使用“往生淨世香”雛形後,識海深處傳來一陣隱秘震蕩,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係統器靈青鸞未再出現,連一絲氣息都感知不到。
他睜開眼,正欲起身查看晶核細節,忽然察覺異樣。
那晶核的震顫頻率變了。
原本是每三息一次,如今卻加快至兩息半,且每一次震動,都會釋放出一絲極淡的香氣。無色,無味,卻讓他鼻尖微微發癢。
他立刻屏息,同時調動係統掃描。
【未知成分:疑似“黃泉穢香”衍生物,具備微弱精神誘導效應,持續吸入可能導致記憶錯亂。】
洛塵冷笑。
果然是陷阱。
哪怕身死,也要用殘留手段汙染勝者心智。
他取出一枚空玉瓶,準備隔空抽取晶核周圍空氣樣本。就在指尖符文即將成型之際,晶核忽然停止震動。
整個密室陷入死寂。
連碎石落地的聲音都消失了。
下一瞬,晶核表麵浮現出一行細小文字,由內而外透出幽光:
“你母親臨終前,最後聞到的香味是什麼?”
喜歡調香錦鯉,逆天修真路請大家收藏:()調香錦鯉,逆天修真路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