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
無念不得不慎重對待,他雙目微眯,極目遠眺。
此人來意不明,頗為吊詭,憑借外表根本看不出其根腳。
他稍微施展望氣秘法,便看得此人周身血氣環繞,怕是最近才殺過人。
但古怪的是,飄舞的殺孽紅光裡纏繞著幾縷金色光芒。
功德金光?
……應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再說,吾輩修士,誰人手上不沾殺孽?端看是否深重邪異罷了。
無念歎了一聲,就算是佛門亦有怒目金剛。
這次秘境之行的確有魔門參與,正道諸多門派與魔門在近百年內簽下了和平條約,表麵上也算是相處融洽,內地裡不太好評價。
他念了聲佛。
不論如何,這人不知是什麼來頭,還是小心觀察一番為妙。
“道友!是過來幫忙的嗎!不然我們裡應外合!你這也太費靈力了!鐵齒鱷光這樣是炸不完的!”
花汝淚躍躍欲試,他感覺他又行了,沒看到這些鐵齒鱷已經被炸的迷迷糊糊了,正是下黑手的好時機。
他剛好可以用來練練瀟湘劍法第五重:“無念無念!他是好人嗎?你看了嗎?行不行?不然我們也上吧,他這個丟法估計靈力都快抽空了!”
花汝淚話音剛落,隻見遠處那人急掠而來,手平平一伸,一杆血紅色的長槍兀然出現。
槍尖挑著一縷寒芒,掃過最近的沼澤鐵齒鱷。
隻聽得“叮叮”數十聲!
火花四濺,那人竟是瞬息刺了不知多少下,以那一點直接破了鐵齒鱷厚防,紮出鮮血來!
“我靠!好俊的槍法!道友刺它眼睛,那處是弱點!”
遙知按都按不住花汝淚,直接重重的拍了一下這人的後腦殼,有些惱怒道:
“你能不能冷靜些!你看這人,他像個好人嗎!又是黑月又是血槍,怕不是個魔修!”
“嗷!!魔修怎麼了!又不是邪修,魔修也不過是同我們練的功法不同,比較激進一些,三千大道,道不同正常著呢!”
花汝淚摸著後腦殼痛叫一聲。
他們瀟湘門自在慣了,交友百無禁忌,全看眼緣,就算是頗有盛名的大奸大惡之人,沒有親眼見過之前,他們是不會多做評價的。
“你!”
遙知也是好心,她也知道一開始給彆人下定論不太禮貌,但是這人看著有些危險,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暮色如凝血,沼澤上方的霧氣被一道黑影驟然撕裂。
夢山影一躍而起,衣袍翻卷如垂天之雲。
她身形高挑,腰若約素,一襲墨色道袍將曲線勾勒得淩厲而妖異。
微微側過來的臉在昏暗天光中宛如冷玉雕琢,唇卻紅得驚心,仿佛剛飲過血,鳳眼微揚,眼尾天生一抹淡紅。
黑發以一根暗紅綢帶高束,幾縷碎發垂在頸側,隨動作掃過修長的頸線。
而她手中暗色長槍,才是真正令天地變色的凶物。
槍身似血玉浸透萬年煞氣,通體流轉著暗紅紋路,槍尖一點寒芒所過之處,空氣竟被灼出扭曲的波紋,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
“砰——!”
槍尖刺入首領鱷左眼的刹那,黃褐色的晶狀體爆裂開來,粘稠體液混著血色噴濺而出。
那畜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布滿骨刺的巨尾挾著腥風橫掃,泥漿頓時掀起丈高濁浪!
夢山影冷笑,足尖在鱷背骨刺上輕輕一點。
“喀嚓。”
在一根骨刺被她踏斷的脆響中,她已借力騰空數丈。
袖中煞氣翻湧,倏忽化作數十根拇指粗的紅繩,精準咬住幾人腰際——
花汝淚看的興起,舉起的烤魚剛到嘴邊,遙知正彎腰去拍花汝淚的腦殼,而無念指間佛珠剛撚到第六顆。
“走!”
她腕間一震,三人頓時離地而起。
花汝淚的烤魚在空中劃出油亮的弧線;
遙知帶的湯鍋傾倒,乳白魚湯潑灑如雨;
無念重重疊疊的袈裟被疾風鼓動地“嘩啦”展開,像朵翻飛的金蓮。
三人驚叫著掠過沼澤,衣袍獵獵,宛如被狂風卷起的紙鳶。
在鐵齒鱷群仰頭發出的怒吼聲中,夢山影甩腕一收——
“啪!”
三人齊齊摔在岸邊厚苔蘚上,滾作一團。
而沼澤中央,夢山影單足立於首領鱷頭顱,槍尖垂落的血珠在泥漿表麵燙出一個個猩紅的小洞。
“月盈虧。”
隻聽得清冷低喝,那人手指血窟窿,一輪月牙便鑽了進去。
那月牙一路翻動血肉,隻把那鐵齒鱷顱內損的血肉模糊,又從另一側勾出一枚橙色妖丹,飛入那人手中。
不消一會兒,這龐然大物便倒地而亡,再無生息。
這人下手的是鐵齒鱷中最為巨大的一隻,正是族群首領。
這麼一下,竟是令鱷群忌憚起來,稍微膽小的幾隻幼年鐵齒鱷悄悄的往後退開,趁著還沒波及到自己,先跑了。
靈獸不傻,也是懂得趨利避害的。
半空中,一枚白棋子忽地破霧而來!
在這法器帶來的刺目的白光中,花汝淚急的大叫一聲。
“沈大師!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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