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有多少年沒聞到過這麼好的酒了?
在他還是那個受人尊敬的鍛造大師時,這是他完成一件得意作品後,唯一看得上的獎賞。
可現在,這味道卻在勾引著他早已麻木的心。
他的喉結下意識的上下滾動,手裡的刷子“哐當”一聲掉進了臟水桶。
裡昂沒理會酒保熱情的“您慢走”,他自己彎腰,一把將那桶不輕的烈酒抱了起來,轉身再次掀開布簾,走進了後廚。
“咚!”
酒桶被重重的放在索林麵前的地板上,濺起了幾滴油膩的汙水。
索林的視線,死死的黏在那隻酒桶上,眼中的渴望幾乎要化為實質,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裡昂平靜的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喝完這桶,就當我為剛才的打擾道歉。”
這句話,讓索林火熱的心瞬間冷了下去。
他眼中的渴望消失了,被屈辱所取代。
施舍?
這是在用美酒施舍一個刷盤子的矮人?
矮人的驕傲,哪怕被酒精和失敗泡得再爛,也不容許這樣的侮辱。
“我說了,滾!”
索林死死的盯著裡昂,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到底想乾什麼?”
裡昂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能吸引矮人的隻有兩樣東西,美酒,和超越他們想象的作品。
現在,酒已經擺在這了。
他不緊不慢的從懷裡,取出一卷用上好羊皮紙做的卷軸,在索林麵前晃了晃。
“我不想乾什麼。”
裡昂的語氣輕鬆的像是在談論天氣。
“我隻是想請一位真正的鍛造大師,品鑒一下這張圖紙的成色。”
他的目光在“真正的鍛造大師”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深深的看了一眼索林那雙泡在臟水裡,卻依舊極其穩定的手。
“如果大師覺得它一文不值,畫的就是一堆垃圾,那這桶酒,您喝了,我立刻轉身就走,再也不來打擾您刷盤子。”
索林的呼吸一滯。
他的目光從那桶讓他心神都在顫抖的烈酒,緩緩移到了裡昂手中的那卷羊皮紙上。
請一位真正的大師,去品鑒圖紙?
這不是雇傭,也不是請求,而是一種同行間的切磋,是對專業眼光的考驗。
他可以拒絕施舍,但他無法拒絕一個證明自己依舊是大師的機會。
這是一個台階。
一個能讓他既喝到酒,又不丟掉最後那點尊嚴的台階。
索林死死的盯著裡昂,渾濁的眼中,憤怒、渴望、懷疑無數情緒在激烈變換。
良久,他從鼻腔裡發出一個沉悶的哼聲。
他默默的從旁邊的水桶裡撈出自己的手,在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上,胡亂的擦了擦。
然後,用沙啞到極致的聲音,吐出兩個字:
“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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