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卡爾的聲音拔高,充滿了憤怒,“雇傭‘血手’傭兵團,意圖屠殺黑岩鎮所有反抗者,並許諾傭兵可以隨意燒殺搶掠!這是屠殺罪!”
念完最後一條,卡爾重重的合上羊皮卷,看向麵如死灰的拜拉姆。
“罪狀宣讀完畢!人證物證俱在,罪人拜拉姆,你,認還是不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跪著的男人身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鐵證和衝天怨氣麵前,拜拉姆緩緩的抬起了頭。
他反而發出了一陣嘶啞的笑聲。
“哈哈哈哈!”
他猛的挺直了腰板,用儘全身力氣咆哮起來,聲音嘶啞又尖利,充滿了瘋狂。
“認罪?我有什麼罪!”
他扭動著身體,環視著台上的裡昂和台下的鎮民。
“我是拜拉姆·馮·阿諾德!這片土地的合法領主!我的權力來自於我的血脈,來自於偉大國王的親手冊封!”
“收稅,是我的權力!征用你們這些泥腿子乾活,是你們的義務!處置幾個不聽話的賤民,更是我身為領主的權力!這一切,都是國王的法律允許的!你們憑什麼審判我?!”
他的咆哮讓廣場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
“國王?”
“貴族?”
這些詞語,在這個世界有著很深的影響力。
就連一些鎮民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猶疑。
他們世世代代,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領主,就是天。
拜拉姆看到了那絲猶疑,他笑的更加猖狂。
“看到沒有!你們這群蠢貨!我,是貴族!你們,是賤民!你們審判我,就是叛亂!就是挑戰國王的權威!等國王的大軍一到,你們所有人都得被吊死!一個都跑不掉!”
他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的叫囂著,試圖用“貴族”和“國王”這兩個名頭,壓垮這個剛剛出現的新秩序。
就在這時。
“說完了嗎?”
裡昂站了起來。沒有咆哮,聲音甚至很平靜。
但就是這平靜的聲音,卻瞬間蓋過了拜拉姆所有的嘶吼。
全場的目光,都從瘋狂的拜拉姆,轉移到了站立的裡昂身上。
裡昂緩步走到高台邊緣,俯視著跪在地上,因為咆哮而滿臉漲紅的拜拉姆。
“你說的沒錯,你是一個貴族。你的權力,也確實來自於國王的冊封。”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卡登更是猛的握緊了拳頭。
拜拉姆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以為裡昂怕了。
但裡昂的下一句話,卻像晴天霹靂,直接劈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但是,今天我們站在這裡審判你,不是因為你是貴族。”
裡昂的目光掃過全場,從鎮民的臉上,到俘虜的臉上,最後,重新落在拜拉姆的臉上。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威嚴!
“我們審判你,是因為你犯下了罪行!”
“你以為‘權力’,就是讓你肆意妄為的借口嗎?!”
“你以為‘貴族’的頭銜,就是你草菅人命的護身符嗎?!”
“你以為搬出遙遠的‘國王’,就能讓你逃脫裁決嗎?!”
裡昂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聲驚雷,在廣場上空炸響。
“我告訴你!在這個由我們親手守護和建立的地方,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在這裡,任何權力,無論來自於血脈,還是來自於冊封,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民眾的福祉服務!”
“任何違背這一原則,將權力用於滿足私欲,用於欺壓人民的,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無論他是平民,是士兵,還是貴族!”
裡昂張開雙臂,他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在宣告一條真理。
“從今天起,在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上!”
他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咬的無比清晰,無比沉重。
“法律,高於一切權力!”
法律,高於一切權力!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所有人的腦海。
台下的鎮民們,他們怔怔的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
艾拉大嬸捂住了嘴,流下的不再是悲傷的淚水,而是激動的熱淚。
卡登那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他看著裡昂的背影,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敬畏。
卡爾·貝貝的筆尖在羊皮紙上瘋狂的劃動著,他要把這句話,用最醒目的方式記錄下來,作為新時代的開篇。
而那些俘虜們,則徹底呆滯了。
他們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一個不靠國王,不靠神殿,而靠“法律”來治理的地方?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
拜拉姆徹底傻了,他跪在那裡,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用來保命的“貴族”和“國王”的盾牌,被對方用一種他聞所未聞,但卻更加宏大、更加不容置疑的理論,徹底擊碎。
裡昂的聲音,還在廣場上空回蕩。
那宣告,不僅僅是說給拜拉姆聽,更是說給所有鎮民,所有士兵,所有俘虜,甚至說給這片古老的天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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