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哨聲響起,呂牧之夾著講義快步走進教室。
熟悉的教室,陌生的學生。
半個月前自己還是坐在講台下的學生,現在身份翻轉,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軍校教官了。
學生們一看進來的是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不禁議論紛紛。
“比起其他教官,這位教官怎麼生的這麼年輕?”
“哎,這位教官比我還小,能勝任教官一職嗎?”
“彆胡說,這位教官是一期的學長,在商團事變中是有戰功的,而且一期的其他學長,地形學也多由他來輔導......”
“輔導個屁,他要想教我,至少歲數得比我大才行!”
呂牧之在講台上,掃了一眼講台上的名單,今天是給黃埔二期工兵科授軍事地形學。
台下嘰嘰喳喳的,很明顯是在質疑呂牧之的專業能力,講話動靜最大的是個方臉塌鼻,看上去傲慢不羈的家夥。
呂牧之敲了敲講桌,盯向那名講話最大聲的學生:“雨庵,你在說什麼呢?”
教室內瞬間安靜下來,方臉塌鼻的那位學生很疑惑,這位從未謀麵的教官,怎麼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字。
呂牧之走到那位學生麵前,不緊不慢道:“丘青全,字雨庵,22歲,二期炮兵科學員,入學成績二期第五......是你吧?”
“是我!”丘青全站起身子立正,睜著大眼睛,心想莫非是自己太過優秀,已經引起了教官的注意?
呂牧之又走回講台,從第一個學員開始,不依靠任何資料,直接說出他的姓名、年齡、入學排名等等,直到第六十九名學員,每個人的個人信息都一字不差。
全班的同學都對教官呂牧之感到驚訝,同為工兵科,有些學員甚至認不全自己科裡的同學。
但是呂牧之首次見麵,卻能直接說出每個人的基本信息,這絕對是在上課之前就對學生們做過一番調查了。
教室裡已經不像最開始一般吵鬨了,這至少說明地形學教官呂牧之的記憶力很強,能被選為教官,同時擔任教導團排長的人,看來沒有那麼簡單。
為了上這第一堂課,呂牧之雖然沒備課,但是卻花了另一番苦功夫。
作為一名二十一歲的教官,呂牧之知道,不少學生的年齡都比自己大,不給他們留下點深刻的印象,恐怕學生們也不好帶。
呂牧之已經提前從學校教授部了解過,自己的軍事地形學,是上給二期的工兵科學員、炮兵科學員以及步兵科的一個學生隊。
呂牧之的第一堂課,就是上給工兵科的。
班上坐著的六十多名工兵科的學員,自己已經從教授部,提前三天找來學生們的入學照片以及其他文字資料,將各人的基本信息一一記住。
其中的丘青全,是自己的重點關照對象。
“呂教官的記憶力確實不錯,但是咱們的上課主題是軍事地形學,教官還是快些上地形課吧,不要本末倒置了。”丘青全又恢複了自己桀驁的性格,在課堂上直接提醒起呂牧之來。
呂牧之微微一笑:“這裡是軍校,軍事地形學首重‘軍事’二字,然後才是地形。
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那可是兵家大忌,用在我的課堂上也是一樣的道理,我要是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我這課給誰上,要是有人在課堂下麵揶揄我?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又怎麼給他記過?你說是吧?丘青全同學?”呂牧之提到丘青全名字的時候,咬字明顯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