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先生?”
呂牧之睜開模糊的雙眼,可映入眼簾的,卻是特務連長張飛的那張大臉,胡子拉碴的,顯然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了。
奇怪,自己明明聽見的是一個女生的聲音,空氣中有一股香水味,可眼前的人卻是張飛!
意識繼續昏迷,醫生聞訊趕來,對著張飛說道:“呂將軍心臟旁還有一顆彈片取不出來,一定要避免劇烈運動才是。”說完,醫生又交代了幾項,便離開了病房。
“團長,您終於醒了!”
這回確實是張飛的聲音了。
呂牧之完全清醒過來,兩肘撐著病床,想要把身子支起來,可手臂上卻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劇痛讓呂牧之不得不躺回到病床上去。
“團長,千萬彆動,傷口還沒愈合呢!”張飛說道。
“張飛,你這家夥,怎麼還噴上香水了......咳咳。”
呂牧之偏過頭,正好看見身旁坐著位年輕女子,正微笑著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呂牧之隻覺得眼前的女子麵熟,模樣清秀,眼神明亮,透著一股知識分子的靈動氣息。
絕對是在哪裡見過的!
張飛直接插嘴介紹道:“團長,您終於醒過來了,您在南昌受傷,又輾轉到武昌治療,前後半個月才醒過來,
您旁邊這位是校長派過來的記者,姓祝,校長對南昌之戰的戰果十分滿意,這位記者就是專門安排過來采訪你的。”
“呂將軍,您好,我是......”
“祝三湘?”
記者一愣,心裡很好奇,怎麼這位新晉的少將先生怎麼能直接知道自己的姓名。
“不必感到奇怪,我見過你,兩年前在黃埔軍校的血花劇社,上演話劇‘白毛女’的時候,你來我們學校幫演員化過妝的,你那時候還在師範學校上學呢,怎麼當上記者了?”
祝三湘很驚訝,沒想到對麵的這位記憶力這麼好,這倒讓她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將真相傳播給普羅大眾,是我應該去做的一件事情,這才當了記者,不過實在抱歉,那日血花劇社的事情,我都記不太清了......”
“當時人多,祝小姐記不起也很正常,那白毛女劇本,就是我寫的。”呂牧之說道。
“哦?我一下子記起來了,那天您似乎在現場對演員的表演進行指導,想不到這才兩年,你已經晉升成為將軍了?”祝三湘對那白毛女的劇本印象很深,對呂牧之從學生轉變為將軍也感到欽佩。
張飛站起身子,提著熱水瓶給兩人都倒上了一杯水,笑道:“那太好了,既然都是認識的,采訪想必會十分順利了。”
祝三湘扶著腦袋,“哦,對對,我差點忘了正事!我在這醫院等了三天,可算是等醒了呂將軍。”
“呃,不好意思祝小姐,我家長官才剛剛醒過來,能不能先讓他調養一兩天?”張飛說著,看向呂牧之。
呂牧之對上張飛的眼神,知道後者有話要說。
“不急,來日方長嘛,我覺得明天應該會是個過好日子。”
祝三湘也覺得不必急這一會,也意識到兩人其實有話要說,便站起身來:“當然,我想呂將軍的經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講完的,呂將軍若有時間,隨時可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