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書桌前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蘇晚坐在實木椅上,指尖輕輕拂過母親留下的研發手稿——藍色封皮的筆記本邊緣有些磨損,第12頁畫著半完成的藥物分子結構,旁邊用紅色鋼筆寫著娟秀的批注:“β葡聚糖活性驗證需星芒實驗室的高效液相色譜儀,傅研究員擅長此類數據優化,可請教他。”
“傅研究員……”蘇晚喃喃重複這三個字,指尖停在“傅”字上,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想起昨天在行李箱夾層裡找到的照片,照片裡那個攥著刻“傅”字鋼筆的背影,還有傅景深書房裡那幅車禍油畫,無數碎片在腦海裡交織,卻始終串不起完整的線索。
樓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家政阿姨溫和的嗓音:“傅總,蘇小姐的小米粥溫在保溫鍋裡,水煮蛋剛剝好,您交代的胃藥我放在餐墊左上角了,是之前助理確認的那個牌子,沒敢換。”
“知道了,”傅景深的聲音隔著樓梯傳來,帶著晨起的低啞,“我上午去傅氏醫療城西分公司,你多留意門口的安保,要是有陌生人敲門,先通過門禁確認身份,彆隨便開。”
蘇晚起身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見傅景深穿著淺灰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正低頭翻看一份文件。晨光落在他發頂,勾勒出柔和的輪廓,手裡握著的,還是那支刻著“傅”字的鋼筆——筆身啞光黑,靠近筆尖的地方有一道細微劃痕,和照片裡那支筆的痕跡一模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下樓。傅景深抬眼看來,目光落在她領口的小太陽胸針上,停頓半秒才移開:“醒了?早餐剛熱過,趁熱吃。胃藥記得飯後吃,我問過醫生,這個牌子對胃黏膜刺激小。”
蘇晚在餐桌對麵坐下,舀起一勺小米粥——粥熬得軟糯,還加了幾顆紅棗,是她外婆常做的口味。她抬眼看向傅景深,他正低頭在文件上勾劃,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聲,偶爾會抬手揉一下眉心,似乎在處理棘手的工作。
“那個……”蘇晚猶豫許久,還是輕聲開口,“你昨天說十年前在醫院見過我母親,能不能再跟我說說細節?比如她當時穿什麼衣服,有沒有提過什麼特彆的事?”
傅景深的筆頓在文件上,抬眼時眼底帶著幾分思索:“她穿米白色風衣,手裡攥著一份卷起來的研發報告,好像很急著找什麼人。我當時剛拆了手臂的石膏,她問我知不知道‘星芒實驗室的臨時辦公區’在哪,我說不清楚,她就匆匆走了。”他停頓一下,補充道,“走之前她好像說過一句‘手稿不能落在林家人手裡’,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應該是在提防林哲的父親。”
蘇晚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母親果然一直在提防林家。她剛想再問,傅景深已經把文件合上:“我得去公司了,你要是在家整理手稿,記得鎖好門窗。這是彆墅的備用鑰匙,出門帶在身上。”他把一串銀色鑰匙放在她麵前,鑰匙扣是個小小的太陽花吊墜,和她的胸針款式很像。
傅景深走後,蘇晚回到房間繼續翻查母親的遺物。她從衣櫃最底層拖出一個舊紙箱,裡麵裝著實驗記錄、照片和幾盤老式錄像帶。其中一張泛黃的照片讓她停住動作——照片裡母親站在星芒實驗室的玻璃門前,身邊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男人側臉輪廓分明,手裡拿著的鋼筆,筆身赫然有個“傅”字。照片背麵寫著“2013年秋,與傅研究員合作優化藥物結構”,右下角畫了個小太陽。
“傅研究員……難道是傅景深的家人?”蘇晚把照片夾在手稿裡,心裡的疑雲越來越重。她剛想把照片收起來,門鈴突然急促地響了,一聲接著一聲,震得門板都在顫。
蘇晚走到玄關,通過貓眼一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門外站著林哲,他穿著皺巴巴的襯衫,手裡拎著個黑色塑料袋,頭發亂糟糟的,眼底滿是紅血絲,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蘇晚!開門!”林哲的聲音隔著門禁傳來,帶著歇斯底裡的瘋狂,“彆躲在裡麵裝死!我知道你在家!”
蘇晚沒有開門,按下門禁的通話鍵:“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你有臉報警?”林哲突然笑起來,聲音刺耳,“蘇晚,你忘了大學那兩年是誰給你交的學費?是誰在你外婆生病時給你送錢?現在你嫁入傅家當少奶奶,就想把我一腳踹開?今天你必須給我十萬分手費,不然我就去傅氏集團門口鬨,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蘇晚氣得指尖發抖——大學學費是她兼職做家教、拿獎學金湊的,外婆生病時林哲隻來看過一次,還順手拿走了她外婆給的五百塊紅包。現在他竟然顛倒黑白,拿這些當要挾的籌碼。
“你彆血口噴人!”蘇晚強壓著怒火,“學費是我自己掙的,跟你沒關係!你趕緊走,彆逼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能怎麼不客氣?”林哲開始用腳踹門,“我告訴你,我手裡有你母親‘非法研發’的證據!要是你不給錢,我就把證據交給媒體,讓星芒實驗室徹底臭掉,讓你媽死了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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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針一樣紮進蘇晚心裡,她猛地攥緊拳頭,剛想開門跟林哲理論,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傅景深”的名字。
“彆開門!”傅景深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已經讓安保往回趕了,還有五分鐘就到。你現在回房間鎖好門,不管外麵有什麼動靜,都彆出來。”
“可是他說有我母親非法研發的證據……”蘇晚的聲音帶著哭腔,又急又怕。
“彆信他的鬼話,”傅景深的語氣軟了些,“你母親的研發記錄我看過,都是合規的,他拿不出任何證據。聽話,回房間等我。”
掛了電話,蘇晚咬著唇跑回房間,反鎖上門。她走到窗邊往下看,林哲還在門口踹門,嘴裡罵罵咧咧,手裡的黑色塑料袋被他扔在地上,裡麵的東西撒了出來——幾張蘇晚的照片被畫滿了叉,還有一張母親手稿的複印件,上麵用粗黑筆寫著“林氏醫藥所有,蘇晚無權使用”。
蘇晚的心一緊,林哲竟然偷了她的手稿複印件!她剛想給張叔發消息提醒,就聽見樓下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林哲的慘叫。
她跑到陽台往下看,隻見兩個黑衣安保正把林哲按在地上,傅景深站在一旁,臉色冷得像冰,手裡攥著那支刻“傅”字的鋼筆,筆尖對著林哲的下巴,距離不過一厘米:“你剛才說,要讓誰死了都不得安寧?”
林哲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下巴被筆尖抵得生疼,卻還嘴硬:“傅景深,這是我跟蘇晚的事,你少多管閒事!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去傅氏鬨?”傅景深冷笑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手稿複印件,手指一用力,複印件瞬間被撕成碎片,“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拿二十萬滾蛋,以後再也彆出現在蘇晚麵前;第二,我現在就報警,告你非法入侵、誹謗,順便讓律師查你父親公司的非法研發記錄,讓你們林家徹底破產。”
林哲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看著傅景深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終於慫了:“我選第一!二十萬,你現在給我!”
傅景深掏出手機,打開轉賬界麵,當著林哲的麵輸入二十萬,點擊確認:“轉賬記錄你自己看清楚,這二十萬,夠你找個地方好好反省。要是再讓我看見你靠近蘇晚,或者聽見你說一句汙蔑她母親的話,我會讓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林哲看著手機上的到賬提示,掙紮著爬起來,撿起地上的錢,狼狽地踉蹌著跑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林蔭道儘頭,傅景深才鬆了口氣,彎腰把地上的照片碎片撿起來,放進垃圾桶。
蘇晚下樓時,正好看見傅景深站在玄關處,手裡拿著一張被揉皺的紙——是林哲偽造的“學費欠條”,上麵還歪歪扭扭地簽著蘇晚的名字明顯是偽造的)。
“謝謝你,”蘇晚走到他麵前,聲音有些沙啞,眼眶泛紅,“又讓你幫我收拾爛攤子。”
傅景深抬頭看她,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角,語氣軟了些:“沒事就好。這種人沒必要跟他浪費時間,以後直接給我打電話,或者找律師。”他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傅氏合作律所的主任電話,他處理過很多類似的糾紛,很有經驗。”
蘇晚接過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傅景深的手,傳來一陣微涼的溫度。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星芒實驗室”的加密來電提示——是張叔的電話。
她心裡一緊,下意識想走到陽台接電話,卻發現傅景深正站在她身後,目光似乎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蘇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走到陽台,反手關上玻璃門,壓低聲音接起電話:“張叔,怎麼了?”
“老板,不好了!”張叔的聲音帶著焦急,還夾雜著嘈雜的爭吵聲,“林哲他爸帶著一群人來實驗室了,還帶了幾個媒體記者,說你把實驗室賣給他們了,現在要強行接管!我們攔著不讓進,他們就開始砸東西,您看這怎麼辦啊?”
蘇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什麼?他們怎麼會知道實驗室的地址?還帶了記者?”
“好像是林哲說的!”張叔的聲音更急了,“他們現在就在大廳鬨,說您要是半小時內不出現,就把實驗室的設備都砸了,還要跟媒體說您‘卷款跑路’!”
掛了電話,蘇晚靠在陽台欄杆上,腦子一片混亂。她剛想轉身回房間拿車鑰匙去實驗室,卻看見傅景深站在陽台門口,手裡還拿著那支刻“傅”字的鋼筆,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星芒實驗室,是你母親創立的,現在由你接手,對嗎?”
蘇晚的心臟驟然一縮,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沒想到傅景深會聽見電話內容,更沒想到他會直接戳破她隱藏已久的身份。她攥緊手機,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星芒實驗室的事,她原本想等徹底解決林家的麻煩後,再慢慢告訴傅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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