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出門時,晨霧還沒完全散,香樟樹葉上掛著的露珠順著葉脈滑落,滴在她的淺杏色帆布鞋上。她攥著傅景深給的備用鑰匙,口袋裡揣著母親的研發手稿——昨晚她特意把有“警惕林氏”批注的第15頁折了角,想著到公司空閒時再仔細研究,卻沒料到剛進醫藥公司大門,就撞見了等著她的白柔。
“喲,這不是傅家少奶奶嗎?”白柔倚在前台旁邊的綠植旁,塗著大紅指甲的手把玩著工牌,眼神上下打量著蘇晚,“怎麼還穿這麼普通的鞋子?傅景深沒給你買名牌啊?”
蘇晚沒理她,徑直往研發部走。白柔卻快步追上來,故意撞了她一下,手裡的文件散落一地。“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白柔彎腰撿文件時,指甲尖狠狠劃過蘇晚的手背,留下一道紅痕,“蘇晚,你現在嫁了人,可彆忘了自己的本分,研發部的活要是乾不了,就早點辭職,彆占著位置不乾活。”
手背傳來刺痛,蘇晚攥緊拳頭,彎腰撿文件時,指尖摸到口袋裡的手稿——母親的批注仿佛在耳邊響起,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我的工作能力,不需要你評價。”
走進研發部,原本喧鬨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同事們的目光都落在蘇晚身上,竊竊私語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嗡嗡響:“聽說她是靠傅總才進的公司,之前根本沒什麼經驗……”“你看她昨天還上了熱搜,跟林哲鬨得那麼難看,真丟人……”
蘇晚假裝沒聽見,走到自己的工位前。桌上堆滿了待處理的實驗數據,最上麵放著一張便簽,是部門經理留的:“下午三點要交新藥的穩定性實驗報告,辛苦你加急處理。”
她剛坐下,鄰座的同事就湊過來,壓低聲音說:“蘇晚,你小心點白柔,她早上跟經理說你‘不熟悉業務’,還主動請纓幫你整理實驗數據,我看她沒安好心。”
蘇晚心裡一緊,抬頭看向白柔的工位——白柔正對著電腦屏幕笑,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她昨天整理好的穩定性實驗原始數據。
“謝謝你提醒。”蘇晚衝鄰座同事笑了笑,打開自己的電腦。她沒有立刻處理報告,而是調出昨天備份的原始數據——果然,白柔把其中一組關鍵的“溫度穩定性數據”改了,原本合格的“40c下72小時有效成分保留率92”,被改成了“85”,剛好低於合格標準。
蘇晚攥著鼠標的手緊了緊,手心沁出冷汗。她看著屏幕上被篡改的數據,又摸了摸口袋裡的手稿——母親當年就是因為數據被篡改,才導致研發項目暫停,現在白柔又想用同樣的手段害她。
她沒有聲張,而是悄悄把備份的原始數據和白柔篡改後的文件都保存下來,還截了圖,時間戳清晰可見。做完這些,她才開始寫報告,故意在報告裡標注“數據來源:白柔協助整理,已與原始備份核對”。
下午三點,部門會議準時開始。經理坐在主位上,白柔搶先站起來,手裡拿著打印好的報告:“經理,蘇晚這次的實驗數據有問題,40c穩定性不達標,我覺得這個項目得暫停,重新做實驗。”
同事們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蘇晚身上,有人開始小聲議論:“果然是靠關係進來的,連數據都做不好……”“要是項目暫停,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白柔得意地看著蘇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蘇晚卻平靜地站起來,打開投影儀,把備份的原始數據和篡改後的文件同時投在屏幕上:“大家看,這是我昨天備份的原始數據,時間戳是昨晚8點15分,有效成分保留率92,符合標準;而這是白柔交給我的數據,時間戳是今天上午10點30分,被改成了85。”
屏幕上的對比清晰可見,白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慌忙辯解:“不是我改的!是數據自己出了問題!蘇晚,你彆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查一下電腦操作記錄就知道了。”蘇晚調出電腦的操作日誌,“今天上午10點25分到10點30分,你的賬號登錄了我的實驗數據文件夾,還修改了穩定性數據,日誌裡都有記錄。”
經理皺著眉看了看操作日誌,又看了看白柔:“白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柔咬著唇,說不出話來。這時,蘇晚又補充道:“還有,早上白柔故意撞掉我的文件,劃傷我的手背,同事們都看見了。我本來不想計較,但她現在篡改數據,想讓我背鍋,我不能忍。”
她伸出手背,上麵的紅痕還很明顯。鄰座的同事也站起來作證:“我早上確實看到白柔撞了蘇晚,還劃到了她的手。”
證據確鑿,白柔再也無法辯解,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蘇晚靠關係進來,心裡不服氣……”
“靠關係不能代表沒能力,”蘇晚看著白柔,語氣平靜,“但篡改數據、陷害同事,是原則問題。這個項目的原始數據沒問題,報告可以正常提交,至於白柔,該怎麼處理,經理您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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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歎了口氣,看著白柔:“白柔,你明天去人事部辦離職吧,公司容不下你這種弄虛作假的人。”
白柔臉色慘白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散會後,同事們看蘇晚的眼神都變了,之前議論她的人,現在都主動過來打招呼:“蘇晚,剛才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項目真要暫停了。”“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以後有問題我們還得向你請教。”
蘇晚笑了笑,回到工位收拾東西。剛想給張叔發消息說林父沒再去實驗室鬨事,手機就響了——是傅景深的電話。
“下班了嗎?我在公司樓下等你。”傅景深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溫和。
蘇晚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上班?”
“之前查過你的資料,”傅景深輕笑一聲,“下來吧,我帶你去吃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掛了電話,蘇晚心裡泛起一陣暖意。她收拾好東西,把母親的手稿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裡——折角處的“警惕林氏”格外醒目,她摸了摸折角,想起外婆昨天打電話說“你媽當年就是在這家公司被林父算計的,你要多小心”,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查清真相的決心。
走出公司大門,蘇晚就看見傅景深的車停在路邊。他靠在車旁,穿著黑色風衣,手裡拿著一支刻著“傅”字的鋼筆,正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夕陽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筆身1處的劃痕在陽光下格外明顯——和她昨天在照片裡看到的劃痕,一模一樣。
“在寫什麼?”蘇晚走過去,好奇地問。
傅景深把筆記本合上,收起鋼筆:“沒什麼,記點工作上的事。上車吧,糖醋排骨要涼了。”
車裡彌漫著淡淡的雪鬆味,傅景深打開音樂,舒緩的旋律流淌出來——是蘇母生前最喜歡的《卡農》。蘇晚的指尖瞬間頓住,眼眶一下子紅了,她沒想到傅景深會知道這首歌。
“你怎麼會……”蘇晚的聲音有些發顫。
傅景深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之前查你資料時,看到你外婆說你母親喜歡這首歌,就下載了。”他從副駕駛的儲物格裡拿出一瓶溫水,遞給蘇晚,“剛開完會,渴了吧?喝點水。”
蘇晚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傅景深的手,兩人同時愣住。傅景深的手微涼,蘇晚的耳尖瞬間紅了,慌忙接過水,低頭喝了一口。
車緩緩駛向前方,夕陽透過車窗灑進來,落在蘇晚的手背上。她摸了摸口袋裡的手稿,又看了看傅景深握著方向盤的手——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和照片裡那個護著她的人,越來越像。
“傅景深,”蘇晚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你十年前那場車禍,是不是在城郊的盤山公路上發生的?”
傅景深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側頭看她,眼神深邃:“你怎麼知道?”
蘇晚的心臟驟然一縮,她攥緊手裡的水杯,聲音有些沙啞:“我……我好像在夢裡見過那個地方。”
傅景深沒有再追問,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領口的小太陽胸針上,若有所思。車繼續往前開,《卡農》的旋律還在流淌,蘇晚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心裡卻翻起驚濤駭浪——傅景深和十年前的車禍,到底有著怎樣的聯係?他接近她,真的隻是因為契約婚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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