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城頭的晨曦帶著幾分涼意,將垛口的影子拉得老長。嶽飛一身短打,正與黃忠在演武場上較量槍法。嶽飛的瀝泉槍如蛟龍出海,槍尖帶著破空之聲,時而橫掃如秋風掃葉,時而直刺似驚雷穿雲;黃忠的赤血刀則如猛虎下山,刀光霍霍,時而劈砍如開山裂石,時而格擋似銅牆鐵壁。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已過百招,槍影刀光交織成一片,看得周圍親兵目不暇接。忽然,嶽飛虛晃一槍,槍尖陡然轉向,直指黃忠下盤,黃忠左腳輕點地麵,身形如老鶴般向後飄出,赤血刀順勢帶過,堪堪避開槍尖,隨即朗聲笑道:“鵬舉槍法越發精進了,老夫這把骨頭快跟不上嘍!”
嶽飛收槍而立,額角滲著細汗,拱手道:“漢升公過謙了,若非您有意讓著,晚輩豈能撐到百招之外?”
兩人正說著,一名斥候快步跑上演武場,單膝跪地:“將軍,探得蔡瑁大營有異動!”
嶽飛神色一凜:“講!”
“昨夜三更,蔡瑁大營分兵三萬,由大將文聘統領,正沿江北岸向南移動,看方向……似是衝著長江水道而去。”斥候語速極快,將探得的消息和盤托出。
黃忠眉頭一挑:“文聘乃蔡瑁麾下悍將,三萬兵馬絕非小數,此時南下,定有蹊蹺。”
嶽飛走到場邊的石桌前,鋪開南陽至長江的地圖,手指在文聘行軍路線上劃過:“蔡瑁在南陽圍困我軍數月,前些日子糧道被斷,糧草將儘,按理說應全力向我施壓,或者全軍撤退,怎會突然分兵南下?”他沉吟片刻,目光轉向長江赤壁水域,“莫非……是衝著周都督去的?”
黃忠湊近地圖,點頭道:“極有可能!黃祖在江麵與周瑜僵持,蔡瑁分兵南下,怕是想南北夾擊,一舉殲滅周瑜水軍。周瑜麾下不過萬餘人,若被文聘、黃祖前後合圍,處境堪憂啊!”
“周都督若敗,長江水道重歸劉表之手,蔡瑁的糧道便會暢通,屆時我軍在南陽的優勢將蕩然無存。”嶽飛指尖重重敲在赤壁的位置,“此事絕不能發生!”
他轉身對親兵道:“筆墨伺候!”
片刻後,嶽飛提筆疾書,將文聘南下的消息、兵力部署及推測的意圖一一寫明,最後寫道:“文聘三萬兵馬旦夕可至江麵,望將軍早做準備,嶽某在南陽牽製蔡瑁,伺機策應。”寫罷,他將信紙折好,用火漆封嚴,遞給一名親信斥候:“快馬加鞭,務必將此信送到周瑜將軍手中,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斥候接過信,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黃忠看著斥候遠去的背影,問道:“鵬舉,若周瑜能頂住文聘、黃祖的夾擊,我軍是否可趁機強攻蔡瑁大營?”
嶽飛搖頭:“蔡瑁雖分兵三萬,主力仍有二十餘萬,不可輕敵。且周瑜兵力遠遜於對方,能否頂住還是未知數。我們先按兵不動,密切關注長江動向,待局勢明朗再做打算。”
演武場上的晨霧漸漸散去,陽光灑在地圖上,赤壁的位置仿佛籠罩著一層陰影。嶽飛知道,周瑜的勝負,將直接決定南陽戰局的走向,這場看似遙遠的長江水戰,早已與宛城的攻防戰緊緊纏繞在一起。
長江南岸的大漢水營,周瑜正與甘寧、蔣欽等人查看繳獲的荊州戰船。這些戰船雖不如漢軍的樓船精良,卻也能補充兵力損耗,經過幾日的修繕,已有數十艘可以投入使用。
“將軍,黃祖那老匹夫龜縮在北岸不出,再拖下去,我軍糧草怕是要見底了。”甘寧摩挲著新繳獲的一把彎刀,臉上滿是不耐。
周瑜望著北岸水營的方向,沉吟道:“黃祖雖敗,卻仍有兩萬餘兵馬,硬拚得不償失。且蔡瑁在南陽尚未有動靜,我總覺得事有蹊蹺。”
話音剛落,一名親兵飛奔而來:“將軍,宛城嶽飛將軍派斥候送信!”
周瑜心中一動,連忙接過信,拆開細看。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待看完最後一字,他將信紙遞給甘寧等人,沉聲道:“蔡瑁派文聘率三萬兵馬南下,想來是要與黃祖夾擊我軍。”
甘寧看完信,怒拍船板:“他娘的!蔡瑁這老狐狸竟來這一手!黃祖兩萬,文聘三萬,加起來五萬兵馬,我軍隻剩七千餘人,這是要逼死咱們啊!”
蔣欽麵色凝重:“將軍,文聘用兵沉穩,若他與黃祖前後夾擊,我軍腹背受敵,怕是難以抵擋。”
淩操也道:“不如趁文聘尚未抵達,先全力擊潰黃祖,再回身迎戰文聘?”
周瑜搖頭,走到地圖前,手指在赤壁上下遊劃了一圈:“黃祖雖弱,卻占據北岸地利,急切難下。文聘三萬兵馬旦夕可至,若我軍在赤壁與黃祖死戰,隻會被文聘包了餃子。”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夾擊?”甘寧急道。
周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指著地圖上一處名為“雲夢澗”的水域:“此處水草豐茂,水道縱橫,是長江中遊的天然迷陣。文聘南下,黃祖固守,正好給了我們可乘之機——傳令下去,今夜二更,全軍拔營,撤入雲夢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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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甘寧瞪大了眼睛,“將軍,咱們好不容易才占了這水道,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讓黃祖那老匹夫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