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跟人聊著天他忽然打車走了的荒謬感。
馬文才見她疑惑不解,心裡頓時老大一陣不痛快。
他麵色冷沉,冷哼一聲就把她的手甩開,轉頭又要走。
謝清言跟在他身後,說是勸他,其實聽起來跟拱火似的。
“你剛剛在校場練射箭嗎?想必今日又是百發百中,真厲害!”
“有什麼厲害的,我都習慣了。”
“是潮生和禪機來跟你說的嗎?”
“對。”
“那你說謝謝了嗎?”
“你!”
馬文才氣的停下腳步,轉身狠狠看著她:
“要謝你自己滾去謝好了。”
“我現在恨不得一箭把這兩個多嘴的東西射死。”
那有點難度吧。
都串成糖葫蘆了。
謝清言看著他的眼睛,反而笑了:
“哎呀,怎麼這麼凶啊。”
“我沒出什麼事,他們應該也很懂進退,沒有打擾你吧。”
何況馬太守那邊還解決了一些小問題。
怎麼看今天都還算是個不錯的日子。
謝清言實在生不起氣來,連這話都是笑著問的,帶著點哄著的意思:
“文才兄到底在彆扭什麼?”
馬文才最受不了她這樣笑眯眯的樣子,沉聲道:
“謝清言,你把我當女人哄嗎?”
謝清言不說話。
馬文才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樣,冷笑著逼問道:
“我彆扭什麼?”
“好啊,我問你,我前腳帶你去的地方,後腳梁山伯就知道了。”
“不是你說的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謝清言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後山那泓山泉的事。
她不由得有點意外。
這事兒之前確實沒知會馬文才一聲,問題是誰知道他會介意?
總不能給他補發個專利什麼的吧,這會兒又沒這講究。
而且也不是他弄的水利設施。
雖然發現的人確實是他,那能怎麼辦?把命名權給他?
從此後山那個湖就叫新大陸?
總不能叫什麼佛念湖,聽起來太難繃了。
涉及到知識產權的問題,謝清言覺得這個有點敏感了。
“那我們去找梁山伯,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然後你們可以把這個水利設施命名為山伯文才工程?”
宿敵的名字放在一起,這是多抓馬的劇情啊。
上一次遇到這種事,還是看到牛頓萊布尼茲公式的時候。
雖然牛頓單方麵迫害了萊布尼茲,但宿敵就是宿敵,死了也要被一起寫在公式名字上。
可惜馬文才顯然沒有領會她的幽默,而且他幾乎氣的咬牙切齒:
“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地方,轉眼就成了梁山伯的功勞。”
“你不覺得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謝清言有點恍然大悟的意思了。
原來馬文才這幾天對她的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不是忌憚他爹,是為這事兒在生氣呢。
謝清言立刻道:
“我理解,是不是一想到那個地方被其他人踏足,便恨得牙癢癢?”
“甚至想要毀掉那個地方?”
“我得不到的東西,就將它毀掉好了。”
“不能僅我獨享的東西,也將它毀掉好了。”
“既然你如此生氣,我們去水源那裡放點東西,保管尼山書院橫屍遍野,再也沒人敢碰那裡的水了。”
空氣靜了一瞬。
馬文才皺了皺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也太極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