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澤問。
“你沒聽錯,就是觀察它,觀察一段時間然後離開,目的是什麼我至今不清楚。”
族長歎了口氣,繼續說:“我在這養傷了幾天,問了他很多問題,由於語言不通,交流困難,大多問題都沒有答案。”
“但他明確的告訴我:暗星蟒的出現就是為了讓精靈滅絕,這很可能是神的旨意。”
“啊?”白澤忘了這是第幾次驚訝了。
“我至今都忘不了那晚,當時,暗星蟒就在外麵冷冷看著我們,那個人把手伸進暗星蟒的眼睛,並讓我也伸手到另一個眼睛,我很害怕,但還是照做了。”
“然後呢?”白澤也不自覺緊張起來。
“然後,我忽然變得可以跟暗星蟒交流了,當然不是真正的交流,我很難描述,總之,我確認了一件事。”
“什麼?”
“神死了。”
“就這。”白澤大失所望。
“什麼叫就這?”族長也很失望,“神啊!死了啊!”
“死了就死了唄。”白澤不理解。
族長哽住,無奈地笑了:“所以說,你這個異鄉客不會懂。”
“你繼續說,我試著理解一下。”白澤不錯過任何情報。
“暗星蟒的誕生,源於神死時留下的某個意誌,某種意義上,它確實算神使。”
“而這個意誌,就是要抹除所有精靈。”
“現在懂了麼,我們是被神拋棄和否定的一族,我們永無歸宿,所謂神啟,所謂宿命的回響,不過是我們的一廂情願。”
白澤有點懂了,“你們……接受不了這個真相?”
“怎麼可能接受!”族長很激動:“信仰和歸宿是我們的精神翅膀,失去翅膀的精靈根本活不下去。”
“那星辰之池、補全星辰圖什麼的……也是假的?”白澤問。
“不,它們確實是神跡,但恰恰證明了我們是被神拋棄和否定的存在。”族長說。
白澤皺起眉頭,“我不太懂你們的感受,我可以這樣理解麼?你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直堅信爸爸媽媽隻是不得已離開你們,遲早會接來你們回家,再苦再累,你們都靠著這個信念支撐下來。”
“可真相是,你們的爸爸媽媽早就死了,死之前還親自雇殺手來殺你們,認為你們根本不應該出生。”
“類似這種感受。”族長目光悲愴:“但要再乘以十倍。”
“好慘。”白澤說。
“而且不管我們去哪,這個殺手都會找到我們,將我們全殺掉之前它不會停手。”
“想過反殺它麼?”白澤問。
“做不到,即便是我,牽製它也是極限了。”族長歎了口氣:“而且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暗星蟒死了,我族也會遭受滅頂之災,永無救贖。目前這樣,已是最好的平衡了。”
白澤心情複雜,發表了看法:“老實說,有點抽象。”
族長繼續說:“那個人治好我的傷便離開了,而我也獲得了暗星之力的免疫能力,當然隻是一定程度。”
“最終,我決定借助這個房間的結界,牽製和利用暗星蟒。”
“每百年一次的星祭之日,一方麵是為了合理化我們的苦難,一方麵也是為了驅趕‘異類’。”
“喔!”白澤恍然大悟:“所有祭品都是發現了真相的精靈?”
“不。”族長說,“是那些不需要信仰也能活下去的精靈,他們會被守護神吃掉,但不會死,當星辰之鉤勾住暗星蟒時,等於在它體內打開了一條逃生通道,祭品最後會來到這,再由我送走,從此以後,再不回星辰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