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春。
平安醫院,手術樓。
手術室外的走廊燈光昏暗,冰冷的長椅上坐著兩個男人。
錢斂麵色蒼白,嘴唇緊抿,一言不發,像是身處冰窟。
鐘魁陪同在一旁,心中也很焦急,但他表麵鎮定,安慰道:“彆擔心,醫生說了,成功率很高,朦朧一定會平安無事。你現在應該想點開心的事,等她身體好起來了,就可以去上小學,你也可以打扮得人模狗樣,去參加家長會,多好啊。”
錢斂掐著手指,指甲發白,“你說的對,手術一定會成功,朦朧一定能好起來。”
“沒錯!”
兩人再度沉默,抬頭看向手術室門外的提示燈,紅光刺眼,每一秒都是煎熬。
錢斂“嗖”一下站起來,朝鐘魁伸出手,“不行,我心躥得厲害,給我一根煙。”
“不是戒了麼?”鐘魁說。
“就一根。”
鐘魁雙手一攤,“沒有,我也剛戒。”
“你?!”錢斂難以置信,“戒煙?”
“嗯,估計得戒個一年……不,三五年。”鐘魁苦笑一聲,心情複雜:“本來不想這麼快告訴你。”
錢斂一驚,“你要當爸爸了!”
“是啊。”鐘魁有點不好意思,“今年秋天,我就要當爸爸了,雖然是意外,但怎麼說呢,這就是緣分。”
錢斂愣了好一會:“我應該……恭喜麼?”
“你他媽……這不廢話麼!”鐘魁差點氣笑了。
“恭喜。”錢斂重新坐下,拍拍鐘魁的肩,“歡迎走上不歸路。”
“雖然是不歸路,但你不後悔吧?”鐘魁問。
“不後悔。”錢斂說。
“那就好。”鐘魁笑了,既擔憂又憧憬,“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個好父親,但是,我一定會拚儘全力。”
“好父親不知道,兒子倒是做的很好,我很滿意。”錢斂強打起精神開玩笑。
“滾!”鐘魁給了他一拳。
片刻沉默,鐘魁忽然歎了口氣,“老錢,前幾天我做了個夢,夢到走掉的那些兄弟們回來找我了。”
“找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