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二樓,醫療室。
夜欺細致地給錢叔的腰傷纏好了繃帶,長舒一口氣,“呼,好了。”
錢叔不說話,緩緩收回手中的槍。
半小時前,錢叔逃離超市,傷口流血不止,他對霧鎮的地圖了如指掌,立刻前往醫院,打算處理傷口。
沒想到在醫院門口撞見了夜欺。
夜欺一眼就發現錢叔手裡的槍和身上的傷。
兩人隔著七八米,四周全是濃霧,夜欺如果第一時間逃跑,錢叔肯定追不上,但夜欺沒跑,立馬舉起雙手投降:“彆殺我!”
錢叔舉著手槍,慢慢走近:“你是夜彌會的人。”
“是。”夜欺說,“可我是被逼的,如果有的選,我絕不會加入夜彌會。”
“你覺得我會信?”錢叔已經來到她身邊,用槍頂住了夜欺的頭。
“你要是不信,現在就殺了我吧。”夜欺既悲傷又絕望,“反正我現在一個人,遲早也是死,但如果你願意放過我,我可以給你療傷,我以前是醫生,就在這家醫院工作……”
錢叔沉默了幾秒,“帶我去。”
夜欺帶著錢叔去了醫院的一間醫療室,找出醫療用品,錢叔全程拿槍指著她,確保她沒動任何手腳。
很快,夜欺給錢叔的傷口消毒、縫針、包紮。
錢叔這才收回槍,“謝了。”
“不用謝。”夜欺有點可憐地笑了笑,“我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你還是要殺我,就動手吧。”
錢叔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敢?”
夜欺搖搖頭,悲觀地低下頭,“其實,我根本不覺得自己還能離開這裡,早就想放棄了,我隻是……沒勇氣結束生命。”
錢叔沉默片刻,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很難想象,你竟然會加入夜彌會。”
“我當初真的沒得選,為了活命才加入的。”夜欺說,“每天就像生活在地獄。”
“你為什麼會來這?”錢叔問。
“我跟著夜鳳護法來執行任務。”夜欺說,“她聽說在寂石墳場可以抓到幽魅,之後,來了幾個散人,跟夜鳳護法打起來,再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醒來後,我被夜鳳護法找到,她們又遇到刑術那夥人,非要執行什麼進食計劃。我根本不相信那個刑術,他就是在利用我們,但我不敢說,說了也沒人會聽。”
錢叔微微點頭,跟白澤說的話對得上。
“昨晚你藏在哪?”錢叔問。
“觸手怪襲擊之後,我跟夜鳳護法一起逃走了。”夜欺說,“但是夜鳳護法受傷很重,沒能撐過去,然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就想著回劇院看看,結果半路遇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