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秦昊重新落座,提筆蘸墨,略作沉吟,便揮毫書寫起來。
時間悄然流逝。
不多時,一封書信已然寫就。
“阿福。”
秦昊揚聲喚道。
很快,房門被推開,管家李福躬身走入。
“伯爺。”
李福恭敬行禮。
“將這封信送往王家。”
“另外,再替我起草十四份索賠函,內容大致是:他們擅自出兵進犯陽穀縣,已觸犯大乾律法。”
“我秦家念在同為五姓七望的情分上,願意釋放被俘人員,但他們必須支付一筆白銀作為賠償。”
“具體數額,就按這上麵所列的執行。”
秦昊略一思索,將兩張信紙遞給了李福。
“是。”
李福應聲接過。
然而,當他目光掃過第一份索賠清單上的數字時,不禁心頭一跳,臉色微變。
“伯爺,這……這數額是否……”
李福忍不住抬頭,語氣中帶著遲疑。
“照我說的去做便是,其餘之事,無需你多慮。”
“是。”
儘管內心波瀾起伏,李福還是迅速收好信件,退出了書房。
目送李福離去,秦昊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良兒,為父今日再教你一課,既然已經結下仇怨,那麼最穩妥的解決方式,就是將他們——徹底解決。”
他低聲自語,眼中寒光乍現。
他交給李福的兩封信,內容並不相同。
其中一封,是發給那十四名被俘官員背後家族的索賠函。
不過,他並未完全按照秦良所提議的數額,而是主動將其減半。
“這些家族,既然尚未與我秦家結下死仇,便不必逼得太緊。”
“三四十萬兩白銀,他們固然拿得出,但若真逼他們掏出這個數,我秦家與他們之間,恐怕就再難有轉圜餘地。”
相比之下,隻要一半的數額,即便各大家族感到肉痛,但在貴族交往的慣例中,尚屬可以接受的範疇。
他主動降低對這些家族的索賠,卻不代表秦昊不想要更多的銀子。
因為他真正的目標,隻有一個——王家。
王明涵作為西部聯軍的主導者,更關鍵的是,他已被擊斃。
既然梁子已經結下,秦昊不介意趁此機會,狠狠從王家身上吸一口血。
一個侯爵世家的子嗣,彆說幾十萬兩,就是上百萬兩,想必也拿得出來。
至於這樣做是否會徹底激怒王家……
秦昊並不擔心。
激怒了反倒更好。
若是王家按捺不住,主動對他出手,他正好可以順勢將其一舉解決。
大律雖明令禁止高階武者私下鬥毆,但暗地裡的廝殺,朝廷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他秦昊,也並不懼怕這些。
此刻,秦昊心中已有定計。
當然,一切還要看王家接到信後,作何反應。
不久之後,一隊信使自明良城出發,攜帶著書信,分彆奔向各自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