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本能反應,我“哎呀”怪叫一聲,像是被嚇了一大跳,手一鬆,那把剛剛到手的鐵斧頭“哐當”一聲就被我扔出去老遠!
然後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雙手一把按住他那僵硬的肩膀,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兄……兄弟!!你……你這這是咋了?!是不是突然中風了?!還是得了啥疾病?!這腦袋咋還能轉成這樣呢?!可嚇死俺了!”
我一邊語無倫次地大喊,一邊用力地晃了晃他,表現得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麵,被嚇壞卻又熱心腸的莽撞樵夫。
“你彆怕!彆怕啊!”我的語氣急切無比,“俺們村有個老大夫,醫術可神了!專治疑難雜症!歪脖子斜眼睛的都能給他掰正嘮!俺這就帶你去!可不能耽擱啊!”
說著,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拽著他的胳膊就要往隔壁村子的方向拖!
那“小夥兒”被我一番胡攪蠻纏,出現了瞬間的呆滯。
但僅僅是一兩息之後,他臉上那憨厚熱情的笑容又重新掛了起來。
他甚至動作自然地抬手,把自己那顆腦袋“哢嚓”一聲,輕鬆地掰回了正常的位置,還若無其事地活動了一下脖子。
“兄台你說什麼呢?”他笑得無比自然,甚至帶點調侃,“莫不是砍柴砍花了眼?我這不好好的嗎?青天白日的,哪有什麼中風?你看錯了吧?”
他的聲音也恢複了之前的爽朗,仿佛剛才隻是我的幻覺。
不等我再說什麼,他彎腰撿起被我扔出去的那把鐵斧頭,不由分說地再次塞進我的手裡,還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力道大得驚人,拍得我生疼。
“拿好了,兄台!這林子裡樹杈子多,容易眼花,定是你看錯了!”他語氣篤定,眼神“真誠”地看著我。
“好好砍柴,砍完了早些回家去。我也該去忙我的了。”
說完,他再次轉身,步伐輕快地向著林子深處走去,嘴裡甚至還哼起了不成調的山歌。
我握著那把再次回到手中的斧頭,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再無猶豫!
就在他即將沒入前方樹叢的瞬間,我眼中厲色一閃,猛地掄起手中那把鐵斧頭,朝著他的後腦勺狠狠劈了過去!
“妖怪,哪裡跑!”
然而,那“小夥兒”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對我的攻擊早有預料!
他甚至沒有回頭,就在斧刃即將觸碰到他身體的刹那——
那柄鐵斧頭,竟瞬間化作一團黑霧!
我幾乎在斧頭異變的瞬間就猛地鬆手,身形向後一退!
同時,我手腕一翻,長槍已然躍入手中!
“果然有鬼!”
我冷喝一聲,長槍遙指轉過身來的“小夥”。
隻見那“小夥兒”終於轉過身,臉上那股子憨厚勁兒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怨毒的目光。
他的身體開始扭曲,皮膚下麵仿佛有蠕蟲在爬動。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刺耳的聲音從它的體內傳出,“既然不肯乖乖成為‘樵夫’,那就直接成為‘養料’吧!”
那團黑霧發出一聲尖嘯,猛地朝我撲來!
嗤啦!
槍尖與黑霧接觸,發出灼燒般的聲響。同時,那小夥的利爪也已抓到麵前!
這邪祟的力量遠超我的預料!必須通知柳師姐他們!
我且戰且退,每一次碰撞都震得我氣血翻湧,手臂越來越沉。
不能再拖下去了!
趁著一個交錯後退的間隙,我猛地摸出一張最火光符,看也不看地就向後甩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