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總在例會上的試探性進攻被沈文琅不動聲色地化解,但這並未讓暗流平息,反而像是刺激了某些人,更加隱秘的較量在暗處展開。接下來的幾天,沈文琅和高途都感受到了愈發沉重的壓力。
沈文琅的身體狀況成為了一個隱形的焦點。儘管他極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和權威,但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應對各種明槍暗箭耗費了他巨大的精力。他蒼白的臉色、偶爾需要借助手杖支撐的動作,以及會議間隙難以掩飾的疲憊,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一些關於他“健康狀況不佳,難以勝任繁重工作”的流言開始在集團內部小範圍地悄然傳播。
高途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動向。他不動聲色地調整了沈文琅的日程,儘可能減少不必要的會麵和長時間會議,確保他有足夠的午休時間。他更加嚴格地管控著進入總裁辦公室的人員,過濾掉一切帶有試探性質的拜訪。在沈文琅需要出席的重要場合,高途總是如影隨形,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無聲的警告,讓許多心懷不軌的人不敢輕易造次。
然而,百密一疏。一天下午,一個原本計劃半小時的部門彙報會,因為彙報人準備不足、邏輯混亂,拖延了近一個小時。沈文琅強忍著不適,耐著性子聽完,並指出了關鍵問題。會議結束時,他的額角已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差得嚇人。高途立刻上前,不著痕跡地扶住他的手臂,低聲對其他人說:“沈總還有下一個安排,具體改進方案會後書麵報給我。”
回到辦公室,沈文琅幾乎虛脫地跌坐在椅子上,閉著眼,呼吸有些急促。高途迅速倒來溫水,拿出常備的藥片,遞到他手邊,眉頭緊鎖:“下次這種低效會議,可以直接終止。”
沈文琅吞下藥片,靠在椅背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聲音沙啞:“不行……現在不能示弱。”他看向高途,眼神疲憊卻堅定,“一點軟弱,都會被無限放大。”
高途沉默地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擔憂,有憤怒,也有一絲無力。他明白沈文琅的處境,但看著他如此勉強自己,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就在這時,高途的內部通訊器響起,是安保部門負責人緊急彙報:有不明身份的媒體記者試圖混入大廈,打聽沈總的身體狀況和近期集團內部的人事變動,已被攔下,但不確定消息是否已經泄露。
高途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看向沈文琅,沈文琅也聽到了彙報,眼神驟然變得冰冷。
“查清楚消息來源。”高途對著通訊器冷聲命令,然後看向沈文琅,“看來有人坐不住了,想把事情鬨大。”
沈文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坐直身體,眼中恢複了幾分銳利:“內部整頓必須加快了。李副總那邊,有什麼新動靜?”
“他明天約見了審計委員會的陳主任,名義上是討論季度審計常規工作。”高途彙報,“但陳主任和李副總私交甚密。”
沈文琅冷哼一聲:“是想從審計環節找麻煩?看來他是鐵了心要一條路走到黑了。”他沉吟片刻,對高途說:“你親自去一趟花詠留下的‘暗線’那裡,把我們需要的東西拿到手。是時候該清理門戶了。”
“明白。”高途點頭,眼神淩厲。他知道沈文琅指的是什麼——那些足以讓李副總無法翻身的證據。花詠離開前,早已布下後手,就是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內部動蕩。
高途離開辦公室去執行任務後,沈文琅獨自坐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疲憊,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重返這個權力漩渦,意味著無儘的算計、防備和鬥爭,這讓他感到窒息。他下意識地望向窗外,目光似乎想穿透高樓大廈,望向郊區那間充滿陽光和寧靜的小屋。那一刻,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想要逃離的衝動。
但很快,他便將這絲軟弱壓了下去。他想起高途沉默卻堅定的身影,想起花詠臨行前的囑托,想起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他重新拿起筆,強迫自己專注於桌上的文件。
晚上八點,高途風塵仆仆地返回辦公室,將一個加密存儲器放在沈文琅桌上:“東西拿到了,比預想的還要……詳細。”
沈文琅接過存儲器,沒有立刻查看,而是抬頭看向高途。高途的臉上帶著奔波後的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們兩人,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投在牆上,仿佛兩個即將並肩迎戰的戰士。
“辛苦了。”沈文琅的聲音低沉。
高途搖了搖頭,表示這是分內之事。他看著沈文琅依舊蒼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明天的日程已經調整,上午您可以多休息一會兒。身體……是根本。”
沈文琅聞言,微微一怔,看向高途。高途的目光坦然地與他對視,裡麵有關切,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堅持。沈文琅心中那處因鬥爭而冰冷的角落,似乎被這句話悄然觸動,泛起一絲微弱的暖意。他最終沒有拒絕,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好。”
這一刻,兩人之間因外部壓力而產生的無形緊張感,似乎消散了一些。他們依舊是總裁和秘書,但更是命運與共的同盟。裂痕或許會出現,但共同的目標和深入骨髓的羈絆,會讓他們一次次將其修補。
夜色漸深,hs大廈頂層的燈光依然亮著。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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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世故而不世故
曆圓滑而彌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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