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李嶼風對著鏡子揚了揚下巴,“就是這發型師審美有點老,得與時俱進。”
鏡子裡的影子似乎被激怒了,突然從鏡子裡鑽出來,頭發鋪了一地,像黑色的潮水,朝著他湧過來。李嶼風揮起桃木劍,冰紋閃過藍光,劍氣劈在頭發上,發出布料撕裂似的響聲,頭發瞬間斷成截,落在地上化作黑煙。
“還挺倔。”他嘀咕著,突然注意到影子的工作服上彆著個工牌,照片上的女孩梳著馬尾,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名字一欄寫著“陳雪”。
“你是十年前美發店的員工?”李嶼風收劍後退,“那場火不是意外,對不對?”
影子的動作突然停了,頭發慢慢垂下來,露出被燒傷的半張臉,皮膚皺得像樹皮。她指著洗手台,那裡的黑色液體突然彙成幾個字:“他推的我。”
“誰推的你?”
液體又動起來,這次彙成的是個名字:“王強。”
就在這時,廁所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戴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杯咖啡,看到裡麵的情景時,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你們在這兒乾什麼?”
林薇跟在後麵,臉色發白:“王總,這是我請來看事的……”
“封建迷信!”王強厲聲打斷,額頭上卻冒出冷汗,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頭發,“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旺財突然對著王強狂吠,掙脫蘇曉曉的懷抱衝過去,一口咬住他的褲腿。男人嚇得後退,褲腳被撕開個口子,露出腳踝上的一塊疤痕,形狀像團燒焦的頭發。
“這疤挺彆致啊。”李嶼風抱著胳膊笑,“王總以前也愛燙頭?”
王強的臉瞬間血色儘失,突然轉身就跑,卻被墨塵攔住。“十年前那場火,你是店長吧?”墨塵的聲音很平靜,手裡卻捏著張黃符,“消防報告說,起火點是儲藏室,裡麵堆著過期的發膠,可陳雪的屍檢報告裡,衣服上有酒精味——不是發膠的味道。”
影子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叫,頭發猛地纏上王強的脖子,越收越緊。男人的臉漲得通紅,雙手亂抓,嘴裡喊著“不是我推的”,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夠了。”李嶼風突然開口,桃木劍指著影子,“他會有報應的,但不是現在。你總困在這兒,頭發都要發黴了,不如早點去投胎,下輩子燙個最新款的羊毛卷。”
影子的動作停了,頭發慢慢鬆開。王強癱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個打火機,顫抖著點燃:“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她發現我偷賣店裡的會員卡,說要去告訴老板……我就是想嚇唬她,沒想到發膠真的著了……”
打火機的火苗映著他的臉,扭曲得像鬼。影子看著那團火,突然發出一聲長歎,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最後化作點點光粒,鑽進鏡子的裂縫裡。鏡子上的劃痕漸漸消失,恢複了原本的乾淨。
李嶼風撿起地上的頭發團,用符紙包好。“把這個燒了,找個十字路口埋了。”他對林薇說,“再在廁所門口放盆仙人掌,帶刺的那種,能擋擋陰氣。”
王強被隨後趕來的保安帶走時,嘴裡還在嘟囔著“不是我”。林薇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鬆了口氣:“難怪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拽我頭發,原來是她在提醒我……上周我整理舊文件,發現了王總偷賣會員卡的證據,還沒來得及上報。”
走出寫字樓時,陽光正好。蘇曉曉舉著根烤腸喂旺財,突然指著樓頂:“師兄你看,那朵雲像不像個紮辮子的小姑娘?”
李嶼風抬頭,果然看到朵棉花雲,形狀真的像個梳著馬尾的女孩,正慢慢往遠處飄。他摸了摸桃木劍,冰紋安安靜靜的,像是在笑。
回到茶館時,玄機子正和張大爺打視頻電話,對著屏幕比劃:“你家那祖墳就得往東南挪三寸,保證你孫子下次打麻將摸啥來啥……什麼?上次挪石碑讓你賠了五千?那是你沒給石獅子係紅繩!”
掛了電話,他看到李嶼風手裡的頭發團,突然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燒成灰拌糯米,能做‘鎖靈飯’,對付纏人的小鬼最管用。”
“您還是留著自己吃吧。”李嶼風把頭發團扔進香爐,看著它慢慢燒成灰,“對了,王總說要給我們報酬,我沒要,讓他把錢捐給消防公益了。”
“傻小子。”玄機子敲了敲他的腦袋,“下次記得要谘詢費,我們這行也要吃飯的。”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那寫字樓的陰氣有點怪,不止陳雪一個,像是……被人養過。”
李嶼風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王強口袋裡的打火機,和江底黑袍人用的那款一模一樣,都是黃銅外殼,上麵刻著個小小的“傀”字。
墨塵不知何時翻開了陰傀門的卷宗,指著其中一頁:“環球中心的地基,以前是片亂葬崗,民國時處決過不少犯人,是三煞之地中的‘血煞’位。”
窗外的風鈴又響了,這次卻帶著點寒意。李嶼風看著香爐裡的灰燼,突然覺得那隨風飄起的樣子,像極了女人散開的長發,正悄悄往某個角落鑽。
他不知道,此時環球中心18樓的女廁所裡,保潔阿姨正在清理垃圾桶,從裡麵翻出個嶄新的桃木梳子,梳齒上纏著根紅繩,紅得像血。阿姨嘀咕了句“誰掉的”,隨手扔進垃圾袋,沒注意到梳子在袋子裡輕輕動了一下,梳齒間慢慢滲出黑色的液體,在塑料袋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符號——正是陰傀門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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