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符的光芒越來越盛,像塊燒紅的烙鐵,將周圍的黑霧燙出一圈圈漣漪。李嶼風攥著蘇曉曉的手往前衝,金紅色的靈體光芒在身後拖出長長的尾跡,守界靈的嘶吼聲被甩在百米開外,卻依舊像根毒刺紮在耳膜裡。
“快到了!”蘇曉曉指著前方符紙輪廓,平安鎖在她掌心發燙,鎖身的紅光與傳送符的金光漸漸交融,像兩股擰在一起的麻繩。可就在兩人距離符紙隻剩三步遠時,地麵突然劇烈震顫,一道青黑色的裂縫從腳底炸開,無數隻枯瘦的手從裂縫裡伸出來,死死抓住了他們的腳踝!
“該死!”李嶼風低頭看去,那些手的皮膚像泡爛的樹皮,指甲縫裡塞滿了黑色淤泥,正是之前在往生泉見過的守界靈分身。他想揮拳砸開,卻發現靈體的力量突然滯澀起來——剛才借蘇曉曉靈體結晶激發的力量,正在快速消退。
“嶼風哥哥,我好暈……”蘇曉曉的靈體晃了晃,平安鎖的紅光暗淡下去,她抓著李嶼風的手開始發顫,“結晶……好像在變冷……”
李嶼風心裡一沉,這才想起玄機子說的“靈血融晶損耗極大”。剛才隻顧著反擊守界靈,竟忘了這力量本就不是他們能長時間承受的。他看著蘇曉曉靈體上重新浮現的透明紋路,急得額角冒汗——必須想辦法穩住結晶的活性,否則彆說激活傳送符,他們倆都得交代在這裡。
“曉曉,忍著點!”李嶼風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猛地攥拳,尖銳的指甲靈體凝實時自然生成的防禦)狠狠劃向掌心。靈體的手掌瞬間裂開一道口子,金色的血液順著指縫往下滴,帶著灼人的溫度。
“你乾什麼!”蘇曉曉嚇得想縮回手,卻被他按得更緊,“會傷到你的!”
“傷總比死好!”李嶼風咬著牙,將流血的手掌按在她胸前的平安鎖上。金色的血液一碰到桃木鎖身,立刻像活過來般滲了進去,原本暗淡的紅光瞬間暴漲,甚至順著鎖鏈爬上蘇曉曉的脖頸,在她皮膚靈體表麵模擬的實體觸感)上燙出一圈淡淡的紅痕。
“唔……”蘇曉曉疼得悶哼一聲,卻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平安鎖湧遍全身,那些被守界靈侵蝕的透明處開始發癢,像是有新的靈體組織在生長。她低頭看著李嶼風按在鎖上的手,金色血液正與鎖身的紅光糾纏著旋轉,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這是……”
“師傅說過,我的血脈能溫養靈體結晶。”李嶼風的聲音有些發虛,靈體血液流失讓他頭暈目眩,但看到平安鎖重新亮起來,還是忍不住扯出個笑,“小時候你總偷拿我的血畫符,說比朱砂管用,現在看來……”
話沒說完,腳下的裂縫突然噴出一股黑霧,守界靈的嘶吼聲近在咫尺。李嶼風猛地抬頭,隻見那團巨大的黑影已經衝破金紅網的束縛,無數黑色藤蔓像標槍般射過來,目標正是蘇曉曉胸前的平安鎖!
“抓緊我!”李嶼風一把將蘇曉曉拽到身後,同時撤回按在鎖上的手。掌心的傷口還在滲血,他乾脆將血抹在自己靈體胸口的玉佩上——玉佩瞬間發出刺目的金光,竟在兩人身前凝成一麵半透明的盾,藤蔓撞在盾上,發出“劈啪”的灼燒聲。
“還挺結實。”李嶼風挑眉,突然想起墨塵師叔總說他“血比符水還邪乎”,以前隻當是玩笑,現在看來,爺爺留下的血脈確實有點門道。
蘇曉曉看著他虛浮的腳步,突然踮起腳,將平安鎖往他麵前湊了湊:“你的血能溫養結晶,那結晶也能反哺你!”她記得玄機子師傅講過“靈體共生”的道理,此刻也顧不上會不會有副作用,抓著李嶼風的手腕就往鎖上按,“快!借我的結晶補補!”
李嶼風的指尖剛碰到平安鎖,就被一股溫和的力量裹住,之前流失的靈體力量竟真的在緩慢回升。他又驚又喜,剛想說話,卻被傳送符的異動打斷——符紙突然劇烈顫動,表麵浮現出複雜的符文,像隻睜開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傳送符要激活了!”李嶼風眼睛一亮,拉著蘇曉曉往符紙方向衝。腳下的枯手還在拉扯,他乾脆抬腳踹去,靈體的力量加上金色血液的加持,竟硬生生將那些手踹得粉碎,黑色的碎末在空中飄散時,還發出“滋滋”的響聲。
可就在他們即將觸碰到傳送符的刹那,守界靈突然發出一聲不同尋常的嘶吼,黑霧猛地炸開,露出裡麵裹著的東西——那是顆拳頭大的黑色珠子,表麵布滿蛛網狀的血絲,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怨念,“那是它的靈核!”蘇曉曉失聲喊道,小時候在玄機子的畫冊上見過,“毀了它就能重創守界靈!”
李嶼風眼神一凜。他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傳送符已經開始倒計時符文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現在去毀靈核,很可能錯過逃生的機會。
“你激活傳送符,我去!”李嶼風當機立斷,將蘇曉曉往符紙前一推,自己轉身衝向守界靈的靈核。金色血液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小劍,靈體的速度催發到極致,竟在黑霧中拉出一串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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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蘇曉曉想拉住他,卻被傳送符的吸力定在原地。她看著李嶼風衝向那團危險的黑霧,突然抓起胸前的平安鎖,用儘全力將靈力灌進去——鎖身的紅光突然化作一道細線,像條小蛇般纏上李嶼風的手腕,“我給你引路!彆跑丟了!”
李嶼風感覺到手腕上的暖意,回頭衝她咧嘴一笑,耳尖又紅了:“放心,丟誰也不能丟你這小尾巴!”
他不再猶豫,借著紅光的指引,避開那些瘋狂抽打的藤蔓,金色小劍帶著破空聲,狠狠刺向守界靈的靈核!
“噗嗤——”
劍尖刺入靈核的瞬間,守界靈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黑霧劇烈翻湧,像是煮沸的水。李嶼風隻覺得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劍尖傳來,靈體差點被震散,他死死攥著劍柄,將更多的金色血液灌進去——血液接觸到靈核的血絲,立刻像硫酸般腐蝕起來,黑色的汁液順著劍身往下滴,落在地上燒出一個個小坑。
“就是現在!”玄機子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炸響,“撤!它要自爆靈核了!”
李嶼風心裡一咯噔,想也沒想就轉身往回衝。手腕上的紅光此刻變得滾燙,像條鞭子在催促他。守界靈的嘶吼聲裡充滿了瘋狂,黑霧開始收縮,靈核上的裂縫越來越大,眼看就要炸開。
“嶼風哥哥!”蘇曉曉的聲音帶著哭腔,傳送符的光芒已經亮得刺眼,她半個身子都快被吸進去了,卻還在拚命伸出手。
李嶼風看著她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身後越來越亮的靈核,突然將掌心的金色血液全部拍在玉佩上——玉佩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裹住,速度瞬間提升數倍,像道金色的閃電,在靈核炸開前的刹那,抓住了蘇曉曉的手!
“抓緊了!”
兩人的手剛握在一起,傳送符的光芒就徹底爆發,將他們吞噬。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守界靈的靈核自爆產生的衝擊波,將整個冥界門內空間的黑霧都掀了起來,無數枯骨在衝擊波中化為齏粉。
李嶼風感覺自己像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天旋地轉間,隻能死死攥著蘇曉曉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和平安鎖傳來的紅光。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轟鳴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聲音——有墨塵師叔的罵罵咧咧,有淩霜師姐的焦急呼喊,還有玄機子師傅故作鎮定的咳嗽聲。
“醒了醒了!”墨塵的聲音突然湊近,帶著股酒氣,“這臭小子總算沒把自己玩死!”
李嶼風費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道觀院子裡,陽光透過梧桐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蘇曉曉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平安鎖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紅光,她靈體上的透明紋路已經消失了,看來是徹底穩住了。
“師傅。”李嶼風側頭看向坐在旁邊的玄機子,發現師傅的胡子果然歪了,露出底下一點灰白的真胡子,忍不住笑了。
玄機子瞪了他一眼,伸手把假胡子按好,哼了一聲:“笑什麼笑!知不知道差點就給你倆收屍了?”話雖嚴厲,眼裡卻藏著一絲後怕。
淩霜端著碗黑乎乎的藥走過來,臉上帶著嗔怪:“剛醒就惹師傅生氣,快把藥喝了。墨塵師叔說這是他祖傳的補靈湯,喝了能快點恢複。”
李嶼風看著那碗冒著綠泡泡的藥,嘴角抽了抽:“墨塵師叔的祖傳藥方?上次他給師傅喝的安神湯,師傅睡了三天三夜,差點錯過法會……”
“嘿!你這臭小子!”墨塵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他手裡拎著個酒葫蘆,脖子上還纏著繃帶顯然是之前跟守界靈打架留下的),“那是你師傅酒量不行!這補靈湯我可是加了天山雪蓮的,大補!”
李嶼風看著吵吵鬨鬨的三人,又低頭看了看胸口熟睡的蘇曉曉,突然覺得心裡無比踏實。冥界門內的驚險仿佛一場噩夢,此刻陽光正好,親人在側,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個姿勢,讓蘇曉曉睡得更舒服些,指尖輕輕碰了碰她胸前的平安鎖——鎖身微微發燙,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李嶼風心裡一動,想起守界靈靈核炸開前,似乎有一縷金光鑽進了平安鎖……
但他沒有立刻去探究,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安寧。他知道,平靜隻是暫時的,冥界門的事還沒結束,守界靈雖受重創,卻未必會死,而那枚能噬怨的玉佩,還有平安鎖裡多出來的那縷金光,都藏著未知的秘密。
不過那又怎樣?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李嶼風嘴角噙著笑,漸漸沉入夢鄉。夢裡,他又回到了冥界門內,蘇曉曉抓著他的手往前跑,身後是守界靈的嘶吼,可他一點也不怕,因為他知道,隻要握著這隻手,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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