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日記本上的光花果然亮了三下,每亮一下,引靈燈的火苗就跟著跳一下。
墨塵的眼眶突然紅了:“傻丫頭……那可是要魂飛魄散的啊……”
日記本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安慰。光花再次亮起,這次浮現出一行字:“他救過我,我該救他。”
淩霜彆過頭,不敢再看。她想起第一次見蘇曉曉的虛影,是在那間鬨鬼的教室裡,小小的身影縮在牆角,怕得瑟瑟發抖;想起她在鏡中世界幫他們找到出口,聲音細得像蚊子哼;想起她總愛躲在日記本裡,偷偷看李嶼風練術法,光花會變得忽明忽暗……
“還有沒有彆的辦法?”淩霜的聲音帶著哭腔,“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玄機子閉上眼睛,過了很久才睜開,聲音裡帶著疲憊:“我查遍了古籍,問遍了祖師爺,隻有這一個辦法。至純之物,陽間靈粹,除了蘇丫頭的靈體本源,再無其他。”
池水裡的李嶼風突然停止了抽搐,身體浮在水麵上,臉色蒼白得像張紙,隻有那枚黑得發亮的銅錢還貼在他胸口,發出微弱的燙感。
“不能再等了。”玄機子的聲音艱澀,“再拖下去,嶼風就真的沒救了。”
墨塵捧著日記本,手指抖得厲害。他看向池水裡的李嶼風,又看向日記本上的光花,突然抹了把臉:“傻丫頭,你可想好了?魂飛魄散可不是鬨著玩的,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日記本輕輕晃了晃,光花閃爍,像是在點頭。封麵上浮現出最後一行字,字跡歪歪扭扭,卻異常清晰:“告訴嶼風,我不後悔。”
說完,光花突然暴漲,將引靈燈的火苗都蓋了過去。日記本從墨塵手裡飄起,緩緩往池水裡的李嶼風飛去,封麵上的光花像顆小小的太陽,照亮了三人含淚的臉。
玄機子背過身,不忍再看。淩霜捂住嘴,眼淚從指縫裡往下掉。墨塵罵了句臟話,卻不知道是在罵趙山河,還是在罵這操蛋的命運。
池水裡,李嶼風的手指突然動了動,像是在抗拒什麼。但日記本已經飛到他胸口,光花輕輕觸碰他胸前的銅錢,發出“嗡”的一聲輕響。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晨霧散去,陽光透過樹梢灑在池麵上,映出光花與銅錢交相輝映的光芒。沒有人說話,隻有引靈燈的火苗在輕輕跳動,像是在為即將發生的事默哀。
墨塵突然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他娘的……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他們認識……”
淩霜沒說話,隻是望著池水裡的光芒,心裡默默說:曉曉,謝謝你。
玄機子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帶著一絲哽咽:“開始了……”
日記本上的光花突然炸開,化作無數光點,順著李嶼風的胸口往他體內鑽。那些爬滿他臉的黑紋像是遇到了克星,迅速消退,露出下麵蒼白卻乾淨的皮膚。左眼下方的紅痣漸漸變暗,最終消失不見。
池水裡的黑霧發出淒厲的尖叫,被光點們一點點吞噬、淨化,最終化作縷縷白煙,消散在陽光裡。
當最後一個光點鑽進李嶼風體內時,那本日記本突然失去了所有光芒,封麵變得灰暗,像本普通的舊書,“啪嗒”一聲掉在水裡,漂浮著,再也沒有動靜。
李嶼風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陽光落在他臉上,映出他茫然的眼神,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夢裡醒來。
他看著圍在池邊的三人,又看了看漂浮在水裡的日記本,突然坐起身,聲音沙啞:“曉曉……曉曉呢?”
沒有人回答。
墨塵彆過頭,淩霜抹了把臉,玄機子望著池水裡的日記本,久久沒有說話。
陽光灑滿清玄池,池水恢複了清澈,映出藍天白雲,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有個乾淨的靈魂,為了救人,永遠地消失了。
李嶼風看著那本灰暗的日記本,突然明白了什麼。他伸出手,顫抖著撿起日記本,封麵冰冷,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暖意。
“不……”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緊緊抱住日記本,像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曉曉……你出來啊……我還沒跟你說謝謝……”
池邊的三人看著他,眼眶都紅了。墨塵想上前說點什麼,卻被玄機子拉住。有些痛苦,隻能自己扛過去。
玄機子望著陽光下的池水,輕輕歎了口氣。解咒的方法找到了,可代價……未免太沉重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結束,還是另一個開始。
而在李嶼風緊緊抱著的日記本裡,某一頁的角落,有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小光點,正微弱地閃爍著,像是在說:我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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