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者”號巨大的艦體內,往日工程收尾的喧囂已被另一種更具生機、卻也更加嚴苛的“噪音”所取代——那是五千名新晉艦員被迅速整合、打磨、淬煉的聲音。兩個月的時間,對於熟悉一艘如此複雜的超級戰艦並形成初步戰鬥力而言,短暫得近乎殘酷。但對於周孜婷和她的核心團隊而言,這六十個地球日,每一天都被榨取到了極致,上演著一幕幕“老鳥”帶“菜鳥”的魔鬼式訓練圖景。
訓練場a07:軍洛的“玩具箱”與精英們的“寶寶巴士”
位於戰艦中層,規模堪比小型城市廣場的綜合性武器訓練場,此刻彌漫著一種混合了亢奮、茫然和極度專注的奇特氣氛。軍洛,身著他那套特製的、便於意識連接的作戰服,如同沉默的磐石站在場地中央的高台上。他的麵前,是三千名從聯邦各大精銳部隊中千挑萬選出來的戰鬥員。這些在各自部隊裡都是兵王、尖子的精英們,此刻卻像一群第一次走進科幻主題樂園的孩子,眼睛瞪得溜圓,嘴巴時不時無意識地張開,看著軍洛身後那些緩緩從地板下升起、或者從天花板降下的……“玩意兒”。
那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任何槍械或火炮的範疇。
有造型流暢、通體幽藍、槍口仿佛凝聚著一小片星雲的“相位脈衝步槍”——軍洛隨手一槍,遠處的高強度合金靶子不是被擊穿,而是像被橡皮擦抹掉了一樣,消失了一小塊,斷麵光滑如鏡。
有如同活物般在軍洛手臂上流動、最終形成一麵半透明菱形盾牌的“納米活性護盾”——一名自信格鬥技巧高超的前陸戰隊員被允許全力攻擊,他的重拳和踢擊落在盾牌上,如同泥牛入海,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反而被某種柔韌的力量輕輕彈開。
更有懸浮在半空、如同幾個金屬圓環嵌套旋轉的“重力奇點發生器”——軍洛啟動它,遠處一片模擬的廢墟區域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攥住,猛地向內壓縮、扭曲,最終化作一團密度驚人的金屬球,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這……這他娘的是啥?”一個來自火星軌道突擊隊、以膽大包天著稱的壯漢,看著那團金屬球,喉結滾動,喃喃自語。他旁邊一個來自地球東亞聯合艦隊、以冷靜細致聞名的狙擊手,則死死盯著那麵納米盾牌,手指無意識地模擬著拆卸動作,似乎想搞明白它的原理。
軍洛沒有過多解釋原理,那超出了現階段他們的理解範圍。他的訓練方式簡單、直接,甚至有些粗暴。
“第一周,熟悉它們,拿起它們,彆把自己弄傷。”軍洛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平靜無波,“第二周,學會最基本的能量調控、目標鎖定和模式切換。第三周,小組配合,在模擬環境下,用這些武器對抗‘織暗者能量殘影’和低烈度‘混沌侵蝕體’。”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下方三千張或興奮或緊張的臉。
“第四周,”軍洛的語氣依舊平淡,但內容卻讓所有人心頭一緊,“我會親自下場,作為你們的‘敵對目標’。堅持超過十秒,或者能對我造成有效乾擾,算個人及格。小組協同,能逼退我,算小組及格。”
台下瞬間一片死寂。親自下場?用這些神仙武器?所有精英都感到一股涼氣從脊椎升起,但隨即,一股更強烈的、混合著恐懼與興奮的戰意被點燃了!能被選中的,誰不是心高氣傲?誰不想掂量掂量這位傳奇“戰鬥總指揮”的斤兩?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a07訓練場成了“守護者”號內部噪音和能量波動最頻繁的區域。起初是各種烏龍:有人被相位步槍的後坐力並非物理後坐力,而是能量回流的精神震顫)搞得頭暈眼花;有人操控重力奇點發生器差點把隊友和自己一起給“壓縮”了;更有人試圖用納米活性護盾去硬抗模擬的混沌能量衝擊,結果盾牌沒碎,人卻被其中蘊含的精神汙染搞得差點精神崩潰。
軍洛如同一個最嚴苛的教官,穿梭在訓練場上,他的指點往往隻有一兩個詞:“能量收斂”、“意識同步”、“節奏”。但他偶爾的親自示範,卻總能引發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他能讓納米盾牌瞬間分化成數百片小型飛刃進行全方位防禦,能讓相位脈衝步槍的能量束在空中拐彎,甚至能同時精確操控三個重力奇點,在模擬戰場上製造出死亡迷宮。
到了第四周,當軍洛真的下場時,訓練場變成了“地獄”。他如同鬼魅,在密集的能量束和重力陷阱中穿梭,那些精英們拚儘全力,往往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就在各種匪夷所思的“擊斃”判定中敗下陣來。但正是在這種近乎絕望的壓迫下,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精英們,開始真正理解這些武器的特性,開始學會信任身邊的陌生隊友,開始將個人的勇武融入到小組的戰術配合中。
當最終有一個六人戰術小組,通過精妙的誘餌、火力壓製和空間封鎖,成功將軍洛逼退了三步雖然下一秒就被他“全殲”),整個訓練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夾雜著汗水和血性的歡呼!那一刻,他們不再是三千個獨立的精英,而是開始有了“守護者之刃”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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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飛行中心:趙航的“星際馬戲團”
如果說軍洛的訓練場是肅殺的地獄,那麼位於戰艦上層、擁有數十個全真模擬艙的飛行中心,就是趙航個人風格的、充滿了尖叫與腎上腺素狂飆的“星際馬戲團”。
趙航穿著他那件騷包的、背後噴著抽象火焰圖案的飛行夾克,戴著墨鏡在室內),嘴裡叼著根沒點燃的能量棒艦內禁煙),翹著二郎腿坐在總控台上。他的麵前,是四百名同樣心高氣傲的王牌飛行員。
“菜鳥們!歡迎來到老子的地盤!”趙航對著麥克風吼道,聲音帶著一股痞氣十足的興奮,“我知道你們在各自的部隊都是這個!”他翹起大拇指,然後猛地向下,“但在這裡,在‘守護者’號,在老子手下,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先把你們那套教科書裡的死板玩意兒給老子扔太空垃圾處理廠去!”
他的訓練,比軍洛更加“不靠譜”。
“第一課,‘遊隼級’護衛艦的極限過載!都給我把模擬g力保護調到120!感受一下什麼叫內臟移位,眼球爆炸!”趙航自己率先鑽入一個模擬艙,然後,大屏幕上就出現了讓所有新飛行員瞠目結舌的景象——那艘流線型的“遊隼”護衛艦,在他的操控下,如同喝醉了酒的閃電,在模擬的小行星帶裡以近乎自殺的速度穿梭,做出各種理論上絕對會解體的極限機動,每一次都是擦著隕石邊緣掠過,驚險刺激到讓人無法呼吸。
“看清楚沒?這叫‘趙氏死亡華爾茲’!不會跳的,趁早滾蛋去開運輸船!”趙航從模擬艙出來,臉不紅心不跳,反而更加興奮。
接下來的訓練更是花樣百出:蒙住儀表盤,純靠感覺和外部觀察駕駛“真男人靠直覺!”);在模擬的強電磁乾擾環境下進行編隊狗鬥“通訊靠吼,走位靠猜!”);甚至要求飛行員在高速翻滾的同時,用護衛艦上裝備的微型暗物質能量炮精準打掉高速移動的、隻有乒乓球大小的靶標“這叫繡花功夫!不會繡花就彆想開炮!”)。
新飛行員們被虐得哭爹喊娘,模擬艙裡時常傳出驚恐的尖叫和撞擊的爆炸聲虛擬的)。但不可否認的是,趙航那神乎其技的駕駛技術,那完全違背常理卻又總能化險為夷的飛行風格,讓這些心高氣傲的王牌們從最初的憤怒、不服,逐漸轉變為一種近乎崇拜的佩服。
“我靠……教官這操作,是人能打出來的?”
“剛才那個‘眼鏡蛇機動’接‘鐘擺式變向’,理論過載都超過15g了!他怎麼做到的?”
“服了,真的服了……原來護衛艦還能這麼開?”
趙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不需要循規蹈矩的飛行員,他需要的是和他一樣,敢於在刀尖上跳舞,能將戰艦性能壓榨到極致,甚至超越極限的“瘋子”和“藝術家”。
其他領域的淬煉
與此同時,在其他區域,淬煉同樣在同步進行:
林露帶領著她的生物和生態團隊,不僅在熟悉“海洋之心”維生係統的每一個細節,更是在模擬yg83星團可能存在的各種極端環境高輻射、低重力異常、未知微生物環境)下,進行生態樣本分析和快速適應方案推演。她的訓練嚴謹而細致,要求團隊成員對任何未知生命跡象保持最高的警惕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