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隊法師,覆蓋坐標117,84),冰霜新星!”
法師的杖尖凝起冰,快得像閃電。“唰”的一聲,冰環炸開,不是全凍,是精準地凍住了衝在最前麵的十幾隻“熔岩獵犬”的腿——北美玩家召喚的魔物,皮糙肉厚,卻怕冰。就零點幾秒,卻夠了。
衝在後麵的北美戰士,沒料到獵犬會停,一下子撞在上麵,陣型亂了一瞬。
“二隊牧師,刷前排!驅散優先!”
牧師的光落在盾戰身上,淡綠的,像層薄膜,剛好擋住了北美聖騎士的“審判劍氣”——劍氣撞在光膜上,“啵”的一聲,散了;有個盾戰中了潛行者的“破甲”,光一閃,debuff像被風吹走一樣,沒了。
“工程組,右翼陷阱觸發!弩炮拋射!”
右翼的地麵突然陷下去——是工程組連夜埋的“鋼刺陷阱”,半尺長的鋼刺彈出來,閃著寒,剛好紮進北美玩家的馬腿。
戰馬嘶鳴著摔倒,把上麵的騎士甩出去,摔在地上,甲片都裂了;城牆上的弩炮“嗡”的一聲,箭簇裹著火,往人群裡落,炸開一片煙塵,把後排的法師逼得往後退。
鐵壁的指揮,準得嚇人。
沒偏差,沒猶豫,每道指令都卡在上攻勢的節點上——
泰坦之錘想衝左翼,冰環先到;
想繞右翼,陷阱先炸;
想集火一個殘血的盾戰,牧師的治療先加上;
想讓潛行者偷弩炮,工程組的“警戒機器人”早亮了紅燈,把潛行者揪了出來。
他站在城垛上,沒動過半步。
左手握盾,右手捏著指揮終端,指尖在上麵飛,快得隻看見殘影。
他的目光掃過戰場,像鷹,能抓住每個細節——哪個盾戰的血線低了,哪個法師的藍快沒了,哪個北美玩家在偷偷蓄力大招,他都看得清,也都能及時補上指令。
城下的衝鋒,撞在防線上。
像浪撞在礁石上。
火花濺得高,血也濺得高,鋼甲碰撞的脆響、兵刃入肉的悶響、技能爆炸的轟鳴,裹在一起,卻沒撼動防線分毫。北美玩家的攻勢,像撞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所有的狠勁,都被鐵壁的防禦卸得乾乾淨淨。
北美玩家的節奏,亂了。
一開始是衝,是殺,是嗷嗷叫;後來是頓,是慌,是喘;再後來,動作慢了,技能放得亂了,腳步也亂了——有個戰士的“英勇衝鋒”撞在盾牆上,盾沒破,他自己被彈飛,摔在地上,吐了口血,甲片裂得更厲害,想爬起來,卻沒了力氣。
泰坦之錘的臉,變了。
一開始是傲,嘴角翹著,眼裡帶著輕蔑;後來是驚,眉頭皺了,手裡的錘攥得緊了;再後來是沉,臉色黑了,騎馬的動作也僵了——
他騎著夢魘馬,在陣前轉,看著自己的人一次次被打回來,看著城牆上那個身影,像塊釘死的鐵,沒動過半步,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了——他清楚,不是自己的人弱,是對方的防禦太韌,太巧,像太極,把他的力全卸了,還反過來打了他的臉。
他揮著巨錘,想喊“再衝”,卻發現喉嚨發緊,喊不出來。
一刻鐘。
快得像眨了下眼,卻又慢得像過了一輩子。
北美團隊的攻勢,軟了。
有人往後退,腳步虛浮;有人喘著氣,雙手拄著兵刃,肩膀一抽一抽的;有人看著城牆上的鐵壁,眼裡沒了傲,沒了狠,隻剩服——他們打不動了,也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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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鐵壁的防線,依舊巍然。
盾戰的盾還立著,符文的光沒暗;
法師的杖還亮著,冰和火還在指尖轉;
牧師的光還飄著,淡綠的膜還裹著前排;
甚至連陣型,都沒往後挪過半步,像一開始那樣,整整齊齊,嚴絲合縫。
關下的竊竊私語,沒了。
之前起哄的北美玩家,頭低了;之前質疑的歐洲玩家,嘴閉了;之前皺眉的南美將軍,眼裡多了點東西,是敬,是服。
泰坦之錘勒住馬。
韁繩拽得緊,夢魘馬的前蹄抬起來,又重重落下,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土。他看著城牆上的鐵壁,沉默了幾秒——這幾秒,像過了很久,風刮過他的甲片,“嘩啦”的響,像在嘲笑他之前的傲。
然後,他翻身下馬。
動作不快,卻很沉,秘銀板甲蹭在馬身上,發出“哢”的響,像骨頭在響。
他沒拍身上的土,也沒擦臉上的汗,手裡拎著巨錘,一步步走向關牆——每一步,都走得穩,走得沉,像在踩碎自己之前的傲慢。
他走到關牆下。
仰頭看著鐵壁,陽光從鐵壁的背後照過來,把鐵壁的影子拉得長,剛好罩住他。
他右手重重捶在左胸——秘銀甲片的碰撞聲很響,是騎士最高的禮節,代表臣服,代表認可。
然後,他單膝跪地。
膝蓋砸在地上,“咚”的一聲,震得塵土起來,裹住他的腿。他沒抬頭,聲音沒了之前的雷勁,帶著點沙啞,卻很真,像從心裡擠出來的:
“防禦統帥鐵壁。”
頓了頓,他補充,每個字都咬得準:
“西線防務,北美戰區,聽候調遣!”
關下,靜了。
死一般的靜,隻有風在吹,吹著城牆上的碎骨渣子,吹著關下的鐵林,吹著泰坦之錘跪在地上的身影。之前的殺氣、傲氣、質疑,全沒了,隻剩一種東西,叫敬畏。
鐵壁沒說話。
他的手指鬆了鬆,盾沿硌出的印還在,有點疼,卻也有點暖。
他抬頭望了望虛空——那裡沒有影,卻有雙眼睛在看,是祁默的。他知道,這不僅是他的勝利,也是祁默的信任,沒白費。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又傳了過來——還是祁默的,依舊平靜,沒有波瀾,卻帶著肯定:
“善。西線防務,儘付於你。”
鐵壁看著關下的泰坦之錘,又看了看關下的鐵林,然後,他重重頷首,把重盾往城垛上又頓了一下。
這次的響,沒之前的悶,卻多了點穩,多了點定,像在告訴所有人:這關,我守得住。
風,又刮過鐵壁關。
這次的風,沒了之前的冷,沒了之前的腥,反而帶著點勁,吹得城牆上的符文更亮了,吹得關下的鐵林更直了,吹得泰坦之錘的甲片“嘩啦”響,像在應和。
磐石之誌,從不是自己硬。
是有人信,有人服,有人跟著走——始於鐵壁的盾,終於人心的敬。
這關,守住了。
不僅守住了城牆,更守住了聯軍的氣,守住了人界的希望。
鐵壁站在關牆上,目光望向東方——那裡,是魔物要來的方向,黑沉沉的,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握緊了盾,指節泛白,卻沒怕。
因為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身後,有祁默,有輕舞飛揚,有夜孤城,有上萬的聯軍,還有整個人界的生靈。
下一次,再有人來破關,他依舊能守住。
像塊鐵,像座山,像這鐵壁關本身——不動,不搖,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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