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後首次小規模遭遇戰
命令還沒傳完。
祁默剛在沙盤上劃了新的戰術線,紅色的筆痕還沒乾,通訊器就炸了。不是吵,是急,是慌,是帶著血的喊。
“沙盤東北角!綠色光點被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釘了過去。全息沙盤的光猛地亮了點,東北角的畫麵被放大——
破碎峽穀,紅黑色的岩,地麵裂著縫,白煙從縫裡冒,帶著腥氣。
一個綠色光點,被四個紅色光點圍著,像塊肉,被四隻狼盯著。
實時影像傳了回來。
是聯軍的巡邏小隊,十個人,五個獵人遊俠,五個人類盾戰。獵人的弓拉得滿,箭尖閃著銀光,卻抖——剛才一箭射在魔族的骨甲上,箭杆彎了,那魔族隻是咧嘴笑,露出尖牙,牙上沾著血。人類的盾舉得高,盾牌上坑坑窪窪,腐蝕液在盾麵上燒出黑痕,順著盾沿流到手上,燒得皮膚發紅,卻沒人敢放盾。
魔族小隊,也是十個。
個個穿黑骨甲,骨甲上有暗紅色的紋路,像血乾了的印。
手裡的戰刀扭著,刀身上滴著腐蝕液,“滴答”砸在地上,燒出小坑。他們的動作快,狠,配合得像一個人——兩個魔族纏住盾戰,三個繞到遊俠後麵,剩下的五個往中間衝,要把小隊劈成兩半。
“是魔族的精銳突擊隊!”
有人喊,聲音發顫,
“他們的骨甲能防破甲箭,腐蝕液能融盾牌!”
輕舞飛揚的法杖,銀光閃了下:“我去支援!”
“來不及!”
夜孤城的聲音冷,
“峽穀離總部太遠,等你到了,小隊早沒了!”
磐石攥緊了拳頭,指節“哢哢”響:“就沒彆的辦法了?”
沒人說話。
大廳裡的空氣又稠了,比剛才更沉。所有人都看著祁默,目光裡有急,有盼,還有點怕——怕他也說“沒辦法”,怕這剛凝聚的魂,又散了。
祁默沒動。
他站在沙盤前,目光盯著那片實時影像,像在看一場慢戲。
他的臉很靜,沒表情,手指在沙盤上空虛劃了下,離那綠色光點很近,卻沒碰到。
影像裡,一個魔族衝得最快。
骨甲黑得發亮,戰刀舉得高,刀身上的腐蝕液滴下來,燒得地麵“滋滋”響。他對著一個獵人遊俠衝過去——那遊俠剛射完一箭,還沒來得及換箭,隻能往後退,退得慌,差點絆倒。
戰刀要劈下來了。
刀風都能看見,帶著硫磺味,往遊俠的頭砍去。遊俠閉了眼,等著疼。指揮部裡的人也閉了眼,不敢看。輕舞飛揚的法杖握得更緊,指節泛白。磐石彆過臉,沒敢看。
就在這時,祁默的意念動了。
【規則主宰?重力場微調】。
沒光,沒聲,連空氣都沒顫。隻有祁默知道,那根“重力”的規則之弦,被他撥了一下——很輕,很準,隻撥了以那魔族為中心的五米範圍。
重力,加了百分之三十。
持續時間,零點五秒。
影像裡的魔族,動作頓了。
不是慢,是沉。
像突然被人往身上壓了塊幾百斤的鐵,膝蓋彎了下,戰刀舉到一半,停住了。
他的動作變得遲滯,彆扭,每動一下,都像在水裡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