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犽走了。
在對戰表的最終頂點,他成為了那個唯一的不合格者。
沒有猶豫,沒有回頭,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陰影中,快得讓試圖叫住他的雷歐力和酷拉皮卡甚至來不及邁出腳步。
“奇犽!等等!”雷歐力的呼喊徒勞地回蕩在空蕩的大廳。
酷拉皮卡攥緊拳頭,黑色的眼中充滿了無力感和憤怒,卻無法改變既成的事實。
裁判最終宣布了集塔喇苦伊爾迷)的勝利。
規則就是規則,奇犽是主動認輸的,他們沒有任何立場質疑這場對決的“公平”。
莫裡沉默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已然明了。
他回想起賽比擄島上,奇犽偶爾流露出的與年齡不符的沉寂和疏離,原來其根源在此。
那個銀發的少年,早已被無形的鎖鏈層層束縛。
他也早已看出,小傑和奇犽之間,存在著一種無需言喻的、堅實無比的羈絆。那是朋友。
雷歐力感到一陣深深的無能為力,拳頭砸在牆壁上,低聲咒罵著。
酷拉皮卡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翻湧的情緒。
尼特羅會長站起身,環視一片沉寂的大廳,嗬嗬一笑,打破了凝重的氣氛:“最終試驗,到此全部結束。辛苦了,各位合格者。”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獵人執照的頒發儀式,將於明天上午正式舉行。
今晚,請各位好好休息。這座飯店的所有設施都對各位開放,儘情使用吧。”
留下的合格者們——小傑仍在醫務室沉睡)、雷歐力、酷拉皮卡、莫裡、西索、集塔喇苦伊爾迷)、半藏、爆庫兒、鮑得羅——麵麵相覷,空氣中彌漫著複雜難言的情緒。
勝利的喜悅被奇犽的離去蒙上了一層陰影,尤其是對雷歐力和酷拉皮卡而言。
“可惡!”雷歐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結果怎麼會變成這樣!”
酷拉皮卡沉默不語,目光望向醫務室的方向,充滿了擔憂。
既為小傑,也為那個獨自離開的朋友。
莫裡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逐漸暗下來的天色。
獵人執照近在咫尺,但他心中並無太多波瀾。
星軌立方的重量,以及未來將要麵對的一切,遠比這張執照更為沉重。
西索發出意義不明的輕笑,指尖翻轉著一張撲克牌,目光饒有興致地掃過伊爾迷集塔喇苦)和醫務室的方向,最後落在莫裡身上,金色的瞳孔深處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伊爾迷集塔喇苦)則完全無視了周遭的一切,如同一個真正的怪人般,安靜地站在原地,仿佛剛才引發軒然大波的人不是他。
鮑得羅和爆庫兒顯然還沉浸在合格尤其是如此戲劇性合格)的興奮與恍惚中,但也被這壓抑的氣氛影響,沒有大聲喧嘩。
這一夜,對於許多人而言,注定無眠。
……
第二天上午。
通過最終試驗的九位考生被召集到一間寬敞莊重的會議廳。
伊爾迷安靜地坐在角落的存在,更是讓空氣幾乎凝固。
就在這時,會議廳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奇犽呢?!”
小傑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左臂打著石膏,臉上還帶著傷,但琥珀色的眼睛卻燃燒著灼人的光芒。
顯然是剛剛蘇醒便從薩茨考官那裡得知了一切,不顧一切地匆匆趕來。
他的目光急切地掃過全場,瞬間鎖定在那個獨屬於釘子男的裝扮上。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伊爾迷麵前,琥珀的眼睛裡燃燒著純粹的怒火,
沒有任何畏懼,直接伸出手,一把緊緊抓住了伊爾迷的手臂,用力之大連指節都發白了!
“去向奇犽道歉!”小傑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卻異常清晰。
伊爾迷集塔喇苦)緩緩抬起頭,無神的眼睛看著小傑,發出那冰冷的聲音:
“道歉?為什麼要道歉?”
“你連我說要道歉的意思也不知道嗎?!”小傑的怒火更盛。
“嗯?”伊爾迷歪了歪頭,完全是無法理解的表情。
“你沒有做哥哥的資格!”小傑怒吼道。
伊爾迷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做兄弟要談資格嗎?”
小傑不再廢話,抓住伊爾迷手臂的手猛地用力,竟然憑借一股驚人的蠻力和怒氣,將伊爾迷整個人從座位上拽了起來,騰空甩出!
伊爾迷在半空中輕盈地翻身,悄無聲息地落地,顯示出驚人的身體控製能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抓出紅痕的手臂。這家夥的力氣和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