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雷歐力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梗著脖子反駁，“誰、誰會放棄啊……這才剛剛開始……”隻是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皆卜戒笑了笑，對細寬說：“細寬，換班巡視的時間快到了吧？”
然後他轉向小傑四人，“你們今天做得很好，回去好好休息，恢複體力最重要。”
細寬沒再多說，隻是又瞥了他們一眼，便轉身出門執行夜間巡視任務去了。
看著細寬離開的背影，皆卜戒略帶歉意地對四人說：“抱歉，細寬他說話比較直接，其實人沒那麼壞，隻是見多了半途而廢的人。”
小傑喘著氣搖頭：“沒、沒關係……我們理解的，皆卜戒伯伯。”
酷拉皮卡也勉強站直身體：“是的，謝謝您的指導。”
雷歐力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表示不計較了。
莫裡隻是微微頷首，他的呼吸也比平時急促不少，但眼神依舊清明。
四人哐當哐當地挪回房間，甚至沒有立刻脫下這身沉重的鎧甲——光是脫下來再穿上去就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他們決定至少等到睡前再脫。
癱坐在堅硬的床鋪上穿著鎧甲坐下感覺更硌人了），沉重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但精神卻因為一天的充實訓練而有些亢奮。
“呼……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雷歐力呻吟道，“不過，好像稍微習慣了一點這玩意兒的重量？”
他嘗試著動了動胳膊，金屬甲片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嗯！”小傑用右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雖然左臂不便，但他的眼神依舊亮晶晶的，
“隻要一直練下去，肯定能很快適應的！我們得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更快的習慣這個重量？”
酷拉皮卡沉思著：“主要是平衡和發力的技巧。不能單純靠蠻力去對抗，要學會引導和利用這股力量。”
他看向莫裡，“莫裡，你昨天推門的時候，我們看到你連上麵的第二扇門也推開了，那加起來至少有……8噸的重量注：此處應為左右各4噸，總計8噸，但角色可能粗略計算為8000kg，即8噸）。
這些重量對你來說，是不是相對輕鬆一些？你有什麼訣竅嗎？”
小傑和雷歐力也立刻好奇地看向莫裡。
莫裡正活動著有些發僵的手腕，聞言抬起頭。
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訓練後的沙啞：“……不完全靠肌肉的力量。有一種……‘力量’。”
“力量？”三人異口同聲，更加好奇。
“嗯。”莫裡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有些深遠，似乎在回憶，“那個東西……應該叫做‘氣’吧。不過，我沒有‘開念’。”他提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彙。
“氣？開念？”小傑茫然地重複。
“念？”酷拉皮卡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黑色的眼中閃過思索的光芒，“是指那種……像西索，還有追殺你的那些人使用的、超乎常理的力量嗎？”
“嗯。”莫裡肯定道，“他們用的，就是‘念’。一種……將體內的生命能量具現化運用的能力。”
他嘗試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解釋，“每個人身上……應該都有‘氣’的存在。但如何去感知它，引導它，運用它……是一個難題。”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帶著不確定。
“我了解的也不多，隻是隱約能感覺到一點……在極度專注或者危險的時候，它好像會自己跑出來一點，能讓我力氣變大一點，動作更快一點……但無法控製。”
他看著三人求知若渴的眼神，搖了搖頭，非常坦誠且謹慎地說：
“這東西我自己也沒弄很懂，感覺很深奧，也很危險。你們可不要被我這幾句含糊的話給誤導了。”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三人身上沉重的訓練甲，語氣重新變得務實：
“現階段，鍛煉自身對身體的掌控，打好基礎，才是最關鍵的吧。其他的……以後或許會接觸到。”
說完，他似乎覺得話題有些沉重，竟然極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笑了一下，雖然很快消失，但那瞬間的緩和讓三人都愣了一下。
看著莫裡那難得一見的、帶著點無奈又回歸現實的笑容，雷歐力率先反應過來，用力一拍大腿
結果拍到了金屬護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嘶——哎喲！說得對！管它什麼念啊氣的！聽起來就複雜得要命！現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有什麼用！”
小傑也用力點頭，握緊右拳：“嗯！莫裡說得對！先不想那麼遠！我們現在最重要的目標就是適應重量，推開那扇門，找到奇犽！”
酷拉皮卡也從沉思中回過神，理性占據了上風：“沒錯。無論未來是否要接觸那種力量，現在夯實基礎絕對沒有錯。
而且，莫裡也說了，那種力量似乎也需要強大的身體和精神作為基礎。我們現在的訓練，或許就是在為將來打基礎。”
“沒錯！”雷歐力掙紮著站起來，“趕快休息！明天要保持精神，繼續跟這些鐵疙瘩死磕！”
“嗯！”小傑也充滿乾勁地響應。
莫裡看著迅速重整旗鼓的三人，最後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一絲極淡的調侃：“可不要明天就賴床了啊。”
“誰會賴床啊！！”雷歐力立刻大聲反駁，仿佛被踩了尾巴，引得小傑和酷拉皮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
沉重的房間裡，暫時回蕩起少年們疲憊卻充滿鬥誌的笑聲。
關於“念”的初聞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了一圈漣漪，但很快沉入湖底。
眼下，更為切實的重量和通往朋友的道路，才是他們全部的心之所向。
夜深了，哐哧作響的金屬聲終於漸漸平息，被沉沉的睡眠所取代，為第二天的錘煉積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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