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頂層書房。
席巴·揍敵客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目光如炬,將前庭和禁閉室內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
他深邃的瞳孔中,不僅映照出奇犽掙脫束縛、與夥伴重逢的畫麵,更仿佛穿透層層牆壁,落在那家族最深處、被絕對隔離的院落。
監控屏幕上,亞路嘉正不安地低語著:“拿尼加……感覺哥哥……很難過……”這細微的聲響,隻有席巴能捕捉到。
伊爾迷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如同融入陰影:"父親。奇犽的念針...被拔除了。"
他的聲音毫無波瀾,但細聽之下,似乎帶著一絲極其細微的...意外?
席巴淡淡應了一聲:"嗯。"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
"需要我去處理嗎?"伊路米問道,仿佛在問是否需要清理垃圾。
席巴沉默片刻,看著窗外小傑四人正不顧一切地衝向禁閉室的身影。
小傑用那隻受傷的手瘋狂捶打著厚重的合金門。
酷拉皮卡和雷歐力焦急地尋找著開啟裝置。
莫裡則像最警惕的護衛守在後方,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可能的威脅。
念針雖被拔除,但伊爾迷植入念針時,除了壓製情感,還對奇犽的記憶進行了深度乾擾。
他運用操作係念能力,將關於亞路嘉的記憶與痛苦、危險的信號緊密相連,就像是在記憶的通道上布滿荊棘與陷阱。
當念針拔除,那些痛苦情感的壓製消失,可記憶中的荊棘陷阱卻還在。
奇犽每次試圖探尋那段缺失的記憶,大腦就會本能地因這些預設的危險信號而回避,所以記憶依舊封鎖著。
"不必了。"席巴的聲音帶著最終裁決的威嚴,在空曠的書房裡回蕩,"讓他們...帶他走吧。"
他看到了奇犽爆發出的、遠超預期的力量,也看到了那能引動這份力量的關鍵——門外那些“朋友”。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個契機。
奇犽的強烈情感與意誌能衝破伊路米的念針,這份力量或許在未來,當家族不得不再次麵對亞路嘉那無法估量的“強求”與“贈與”時,能成為一線生機。
讓奇犽現在離開,去淬煉這份情感的力量,去結識更多像莫裡這樣擁有特殊資質的同伴,或許是為未來可能到來的、關乎家族存亡的抉擇,埋下的一步暗棋。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基裘幾乎衝了進來,甚至忘了基本的禮儀,電子眼瘋狂閃爍,對著席巴激動地尖聲質問:
“你和家父大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全靠伊爾迷,奇犽才回來!”
席巴甚至沒有從文件上抬起頭,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暫且由他吧。”
“不行啊!”基裘尖叫起來,“你在說什麼?奇犽能否成為出色的繼承人,現在就是關鍵時期!怎麼能讓他就這樣被外麵那些臟東西迷惑?!而且亞路嘉那邊……”
“基裘!”席巴猛地抬起頭,那雙冰藍色的瞳孔中迸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嚴,聲音如同悶雷般炸開,尤其在她提及那個名字時,念壓驟然增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彆嘮嘮叨叨的!住口!”
強大的念壓伴隨著嗬斥瞬間籠罩了基裘,讓她所有的激動和尖叫都卡在了喉嚨裡。
她電子眼中的紅光劇烈地閃爍了幾下,最終微微黯淡下來。
她站在那裡,寬大的和服下擺無風自動,最終,所有的話語隻化作一聲極其細微的、幾乎聽不見的機械雜音般的抽氣。
看到她終於安靜下來,席巴身上的壓迫感才緩緩收斂。他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嘴角卻勾起一絲一切儘在掌握的、深沉而自信的弧度。
“嗬...哈哈哈……”他低沉地笑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和一種奇特的篤定,
“他始終會回來的,因為……”
“……他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如同最終的判決,沉重地落在了房間內。
席巴拿起通訊器,聲音低沉而威嚴:
“通知所有門衛及巡邏隊。解除警戒。讓他們離開。”
“梧桐,準備車輛。”
他切斷了通訊。伊爾迷依舊沉默地站在陰影中。
“父親,您似乎對那個叫莫裡的額外關注。”伊爾迷終於開口,聲音平淡無奇。
席巴沒有直接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一個被麻煩物品纏身,卻選擇守護同伴的人。奇犽需要明白,世界之大,力量的形式不止一種。
他所選擇的情感紐帶,或許在未來應對更大的‘非常規’威脅時,會成為意想不到的武器。”
他話中的深意,隱約指向家族最深處的秘密——那個需要被絕對隔離、其力量本質與莫裡身上那件遺物一樣超越常理的存在。
“讓他去外麵經曆這一切,比關在家裡用念針控製更有效。這是錘煉,也是為了應對未來可能必須由他去麵對的…‘家族事務’。”
他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飛艇正緩緩升空。
“我們隻需等待。”
自由或許被短暫允諾,但血脈的烙印與家族的陰影,遠比山外的日光更加綿長。
奇犽的離去,並非終結,而是另一場更深遠的、或許終將繞回枯枯戮山最深暗處的博弈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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