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客鑫的硝煙似乎被昨夜的風吹散了一些。
至少在白天的跌落公園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空氣裡彌漫著青草、烤腸和章魚燒的香氣，暫時驅散了血腥與陰謀的記憶。
五個身影圍坐在一張野餐墊上，氣氛是久違的、帶著點劫後餘生的輕鬆。
“我開動了！”小傑和奇犽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道，隨即像兩支離弦的箭，埋頭紮進麵前堆成小山的食物裡。
三明治、飯團、炸雞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他們嘴裡，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咀嚼的速度快得驚人，眼神裡充滿了孩子氣的勝負欲。
“喂喂喂！你們倆慢點！又沒人跟你們搶！”
雷歐力拿著一個巨大的熱狗，無奈地看著兩個“人形食物粉碎機”，嘴上抱怨著，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
他咬了一大口熱狗，含糊不清地說：“真是的，餓死鬼投胎嗎？小心噎著！”
莫裡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雷歐力手中快被捏變形的熱狗，語氣平淡：“你比較像。”
雷歐力：“……咳咳！”
酷拉皮卡安靜地坐在一旁，手裡捧著一個精致的飯盒，小口吃著。
他黑色的眼眸在陽光下顯得柔和了許多，不再是昨夜燃燒著仇恨與冰寒的模樣。
他看著小傑和奇犽狼吞虎咽的滑稽樣子，再看看雷歐力那副“操心老父親”的表情和莫裡默默快速吃食的平靜表情。
嘴角竟微微向上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度，露出了一個難得一見的、帶著暖意的笑容。
這笑容很淡，卻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吸引了雷歐力的注意。
“噗——咳咳！”雷歐力差點被熱狗噎住，他指著酷拉皮卡，眼睛瞪得像銅鈴。
“酷、酷拉皮卡！你笑了！你居然笑了！天哪，我還以為你的麵部肌肉隻會做‘憤怒’和‘冷酷’兩個表情呢！”
酷拉皮卡的笑容立刻收斂，恢複了些許平日裡的清冷，略帶不滿地瞥了雷歐力一眼：“雷歐力，吃你的東西。”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雷歐力得意地大笑，隨即又看向旁邊一直沉默進食的莫裡。
莫裡的動作看起來不緊不慢，既不像小傑奇犽那樣風卷殘雲，也不像酷拉皮卡那樣斯文。
他拿起一個飯團，兩口就沒了，拿起炸雞塊，骨頭吐得乾淨利落，速度穩定得驚人。
雷歐力起初沒在意，但當他解決完熱狗，準備去拿下一塊炸雞時，卻發現盤子裡的炸雞塊已經少了一大半！
而小傑和奇犽麵前的食物堆也沒見明顯減少——大部分消失的食物，竟都進了莫裡的肚子！
“好啊！莫裡你小子！”雷歐力猛地一拍大腿，指著莫裡，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就說感覺哪裡不對！你在這裡偷偷摸摸加速吃！深藏不露啊！看著不聲不響，速度居然跟這兩個飯桶小子不相上下？！你這家夥，平時半天話不說一個，搶起吃的來倒是快準狠！”
莫裡剛把一個章魚燒塞進嘴裡，聞言動作一頓，慢條斯理地嚼完咽下，才抬起眼皮看向雷歐力。
帽簷下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這下連小傑和奇犽都暫停了“競賽”，好奇地看向莫裡。小傑嘴裡塞滿食物，含糊地說：“莫裡…你也…這麼快啊？”
奇犽則挑了挑眉，湛藍色的貓眼裡閃過一絲了然和促狹的笑意：“難怪昨天在墓地大樓，你守著那麼久還能保持狀態。原來補充能量的效率這麼高。”
雷歐力看著莫裡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他灌了一大口汽水，長舒一口氣，像是要把昨晚的驚嚇和疲憊都吐出去。
放下瓶子，他看著酷拉皮卡和莫裡，眼神裡充滿了好奇和一點點的羨慕或者說被打擊）。
“說起來，”雷歐力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酷拉皮卡，“酷拉皮卡，莫裡，你們兩個家夥的念能力進步速度也太嚇人了吧？
這才多久？特彆是莫裡你那個神出鬼沒的能力，還有那個什麼…標記？昨天全靠你那印記，酷拉皮卡才敢那麼衝吧？
後麵才反應過來那時你在考試時追殺你的是念能力者，肯定不簡單，但親眼見到這種空間係的能力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怎麼練的？快給我們講講！”
他頓了頓，想起莫裡在拍賣會場內那不可思議的潛入和移動，以及在酷拉皮卡手腕上留下的神奇印記，補充道：“哦對，還有你那個念能力的具體用法，範圍和限製什麼的？滿足一下我這個‘落後分子’的好奇心唄！”
酷拉皮卡也放下了飯盒，看向莫裡。他對莫裡的能力了解更深，但也知道有些細節莫裡從未詳細說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莫裡身上。
莫裡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組織語言。他拿起一根乾淨的竹簽，在野餐墊上點了點，畫了一個小小的點。
“我的能力，核心是‘隙’。”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低沉，沒什麼起伏，但很清晰，“分成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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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竹簽在那個點旁邊畫了一個小小的、類似星辰軌跡的簡化符號。
“第一部分，‘隙錨’。可以在特定目標身上留下一個空間印記，就像這個點。這是我的‘錨點’。”
“我能感知到‘錨點’的位置、狀態，距離越近越清晰。
如果‘錨點’受到強烈威脅，或者目標極度接近我預設的危險源，印記會灼痛預警。”
他點了點自己右手手腕內側的位置，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昨夜追蹤庫洛洛和感知酷拉皮卡戰鬥時的微弱感應。
“第二部分，‘隙連’。”莫裡用竹簽從那個代表“錨點”的點出發，畫了一條短而扭曲的線，連接到另一個地方。“利用‘錨點’的坐標，進行短距離的空間穿梭。像這樣，從一個點，‘連’到錨點附近。”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如何描述那種感覺。“不是瞬間移動，更像是…在空間結構裡‘擠’過去一條縫隙。需要精確的坐標定位和足夠的念力支撐，撕裂空間本身消耗很大。”
“範圍？”奇犽敏銳地抓住了關鍵點，他對空間係能力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