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那端瞬間死寂。
下一秒,俠客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什麼?!你說什麼?!團長不見了?!怎麼回事?!”
“不知道。”小滴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剛要進大廳,團長身後出現一個人,然後,兩個人一起不見了。”
“該死!”俠客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最壞的情況發生了!他強迫自己冷靜,快速切換頻道:“派克!你們那邊怎麼樣?貝奇塔飯店有什麼發現?!”
很快,派克諾妲冷靜但帶著失望的聲音傳來:“控製住了。都是普通護衛,妮翁·諾斯拉不在,記憶裡沒有鎖鏈手或特殊空間能力的有效信息。這裡沒有價值。”
線索又斷了!俠客的心沉了下去,他立刻又切到飛坦和芬克斯的頻道,那邊背景音極其嘈雜,充滿了尖叫和打鬥聲。
“飛坦!芬克斯!立刻抓一個諾斯拉護衛過來!派克那邊沒線索,小滴那邊團長被不明能力者帶走了!需要情報!立刻!”俠客的語氣幾乎是吼出來的。
“嗶——臟話)!知道了!”芬克斯暴躁的聲音傳來,夾雜著子彈的呼嘯聲,“但這他媽有個詭異的假西索在搗亂!用的好像是釘子?!嗶——西索這家夥……我以後再也不想和他合作了!”他那邊顯然也陷入了麻煩之中。
俠客顧不上去分析西索和那個假冒者的問題,所有注意力都回到了團長失蹤的危機上。他再次切回小滴的頻道,語速極快:“小滴!描述一下帶走團長的人!特征!能力!”
小滴歪著頭回想:“黑色頭發,看起來年紀不大。出現得很突然,手按在團長背上,然後一起消失。是空間能力。”
就在俠客試圖消化這有限的信息時,前方的庫嗶忽然指著大廳深處:“信號!那個火紅眼的信號在移動!很快!朝更深的地方去了!”
那個誘餌還在動!
小滴和庫嗶對視一眼。
“追。”小滴言簡意賅,立刻朝著信號移動的方向追去。庫嗶緊隨其後。
然而,就在他們衝入黑暗的、布滿障礙的走廊後不久,兩側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殘破牆壁和天花板突然發生了小規模的、恰到好處的崩塌!
轟隆!
碎磚和扭曲的金屬瞬間砸落,雖然不足以傷到他們,卻精準地隔斷了小滴和庫嗶之間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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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滴!”庫嗶的聲音被隔在了廢墟的另一側。
小滴停下腳步,看著被堵死的通道,麵無表情:“啊,被分開了。”
她沒有試圖強行破開障礙,而是選擇了另一條岔路繼續向前追。她的思維很簡單:信號在移動,那就繼續追信號。庫嗶大概也會從另一邊追。
但她沒有注意到,在她選擇這條岔路時,牆角陰影裡,一個微不可察的空間印記微微閃爍了一下。
莫裡的身影在更前方的黑暗中出現,他看了一眼被成功分隔的兩人,毫不猶豫地繼續向著大樓深處——那個據說是十老頭高層私人收藏室的方向——潛行。
他刻意控製著手中容器隔絕結界的強度,讓信號斷斷續續地引導著庫嗶向另一個錯誤的方向追去。
而小滴,則循著另一條路,追向了那個被刻意留下的、更微弱的“隙”的痕跡。
她穿過一條又一條破敗的走廊,周圍開始出現一些奇特的景象:破碎的玻璃陳列櫃,散落在地上的、沾染汙漬的名貴畫作碎片,甚至還有一些造型奇特的武器或藝術品殘骸。這裡就是那個黑幫高層放置他“收藏品”的地方,如今隻剩下一片狼藉和死寂。
在全是黑暗商品的收納場,
信號痕跡在這裡消失了。
小滴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這裡是一個相對寬敞的房間,似乎曾是主要的陳列室。隻有她一個人。
房間裡隻剩下塵埃落定的死寂,以及雨滴從破損天花板滴落、敲打在碎石上的單調聲響。
嗒。
嗒。
嗒。
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的孤獨感,如同無形的水,悄然浸沒了這片空間。
小滴站在原地,環顧著這片狼藉。她的目光掃過那些破碎的玻璃、撕裂的畫布、扭曲的金屬,最終,落在了房間另一端,那個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倚靠在斷裂大理石柱陰影下的身影。
莫裡站在那裡,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
他周身的氣息收斂得近乎完美,如同真正融入了這片廢墟的背景。
空間移動能力者。帶走了團長。極度危險。)小滴的大腦如同精密儀器般瞬間評估出基本信息,沒有恐懼,隻有絕對的冷靜。
她的“凸眼魚”瞬間具現化在手,那凸出的眼球機械地轉動著,鎖定了目標。
“凸眼魚,”小滴用她那特有的、平淡無波的語調下令,“把前麵的‘障礙’和周圍的‘雜物’一起清理掉。”
強大的吸力瞬間產生,地麵的碎石、扭曲的金屬殘骸、甚至一些較輕的陳列櫃碎片都呼嘯著被卷入凸眼魚的口中。勁風拉扯著莫裡的衣角。
莫裡的身影在吸力場中模糊了一下。
並非依靠速度強行掙脫,而是更詭異、更根本性的消失,隨即在吸力範圍邊緣的另一側悄然出現,仿佛隻是從一個點“滑”到了另一個點。
不是高速移動。是真正的空間跳躍。跳躍有冷卻?距離極限?方向預判?)小滴的思維飛速運轉,試圖立刻理解對手能力的規則。
她立刻改變策略,取消大範圍吸扯,雙臂猛地發力,將沉重的凸眼魚如同巨錘般掄起,封堵莫裡可能再次跳躍的落點,同時自身快速側移,保持距離!
呼嘯的風聲砸向莫裡剛剛出現的位置!
但莫裡似乎預判了她的預判。
他這次沒有進行長距離跳躍,而是在凸眼魚砸落的瞬間,進行了一次極短距、幾乎像是視覺誤差般的微小位移——僅僅側身半步,那沉重的壺身就擦著他的胸前落下,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碎石!
短距跳躍!消耗更小,更快!)小滴瞬間捕捉到這一點。她毫不猶豫,立刻銜接攻擊,手腕一抖,將凸眼魚咧開的、布滿金屬利齒的吸口對準近在咫尺的莫裡!
“凸眼魚!吸!”
零距離!吸力爆發!
就算是空間跳躍,在能力發動的瞬間也需要時間!如此近的距離,她賭對方來不及反應!然而——
莫裡麵對那猙獰的吸口,這一次,他沒有選擇閃避。
他的右手快如閃電般探出,並非格擋,而是在千鈞一發之際,精準地按向了凸眼魚的壺身!目標並非壺身本身,而是壺身與小滴手臂之間那一寸幾乎不存在的“間隙”!
他想乾什麼?徒手接觸凸眼魚?)小滴腦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攻擊態勢不變。
就在莫裡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寸“間隙”的刹那——
異變發生了!
莫裡的指尖念氣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高度凝聚、壓縮、然後爆發——他在那微小到極致的一點上,強行撕開了一個比發絲更細、存在時間不足千分之一秒的微型空間裂隙——『隙棘』!
這個裂隙恰好橫亙在了小滴與她具現化的“凸眼魚”之間那無形的、維持具現化形態和功能的核心念力連接通道上!
“滋——嗡!!!”
凸眼魚巨大的眼球猛地暴突,發出的不再是吸力的嗡鳴,而是某種尖銳的、仿佛信號被劇烈乾擾的扭曲雜音!吸力驟然中斷!其具現化的形態都劇烈地閃爍、波動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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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滴的瞳孔驟然收縮!前所未有的情況!這不是力量的對撞,而是某種更根本的、針對她能力存在基礎的詭異乾擾!她的念,她與凸眼魚之間穩定的聯係,被這瞬間的空間畸變劇烈撼動了!
這不足一秒的僵直、愕然以及對自身能力穩定性的瞬間擔憂,對於莫裡這樣的對手而言,已然太長。
他的左手如同早已等待的毒蛇,從小滴因凸眼魚失控和瞬間驚愕而露出的、微不可查的空檔中切入——指尖凝聚著高度壓縮的“硬”,精準地擊中了側頸的某一點!
“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足以扼殺所有生機的悶響。
高度凝練的念勁瞬間刺入,破壞了中樞神經傳遞的關鍵節點,並狂暴地擴散、湮滅一切生機!
小滴的身體猛地一顫,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眼中那極致的冷靜和分析欲尚未褪去,驚愕和一絲未能完成解析的不甘才剛剛浮現,所有的神采便已如同斷電般驟然熄滅,化為一片空洞。
凸眼魚在她失去力量的手中瞬間消散為無形的念粒。
你即將被迫永遠沉睡。
她的身體軟軟向前跪倒,側身摔在冰冷的、滿是收藏品殘骸的地麵上。鮮血從頸側細微創口滲出,無聲地蔓延開來,浸染著身下那些曾經的“黑暗商品”。
莫裡站在原地,微微喘息了一下,帽簷下的表情被陰影徹底吞噬。
寂靜籠罩了一切,隻有雨滴敲打碎石的嗒嗒聲,顯得格外刺耳和……孤獨。
孤獨是最可怕的,因為沒有比兩人獨處更可怕的東西。
小滴渙散的瞳孔望著天花板破損處漏下的、灰蒙蒙的天光,意識正迅速沉入無邊的黑暗。在這最後的時刻,一些記憶的碎片卻異常清晰地浮現——也許是瀕死大腦的本能回溯。
她看見窩金巨大的拳頭砸碎牆壁,震耳欲聾的笑聲仿佛還在回蕩;看見信長抱著刀,不耐煩地催促著什麼具體內容她已記不清了);看見瑪奇安靜的側臉和飛坦冰冷的金色眼眸;看見庫洛洛團長沉靜地布置任務,而她隻需點頭執行就好……這些麵孔像走馬燈一樣閃過,熟悉又有點陌生。
她記得他們是同伴,是“蜘蛛”的腿,要一起行動——這是團長定的規矩,她一直遵守著。
嘴唇極其微弱地翕動了一下,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逸出,帶著她至死未改的分析欲,以及一絲……終於觸及到某種真相卻無法傳遞的遺憾:
“信長……也遇到你了……?他……”她頓了頓,似乎在搜尋那個合適的、冰冷的詞,“……被‘清理’了,對嗎?”
沒有憤怒,沒有怨恨,隻有最後一絲未能滿足的分析欲。對她而言,死亡和清理雜物似乎並無本質區彆,都是某種過程的終結。
在這絕對的、隻有兩人存在的寂靜空間裡,死亡以一種格外抽象和孤獨的方式降臨。
她或許曾與同伴們喧囂地劫掠,分享戰利品,但最終,卻在這堆滿無用收藏品的廢墟裡,獨自麵對無法理解的終結。
莫裡沉默地俯視著她。片刻後,他給出了回答,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是一個事實的確認:
“我埋了他。”
小滴渙散的瞳孔似乎動了一下,又或許沒有。鮮血從她唇角滑落。
“……埋了。”她極其輕微地重複了一下這個詞,語氣裡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隻是確認一個事實,分析一個結果。“……啊。”
這就是結局了。沒有恐懼,沒有不甘,隻有一種近乎純粹的、對現狀的認知和接受。
如同團長教導的那樣,接受一切結果。為了不讓霜月窩金)孤單,她和信長,也終將血濺墓碑,與之相伴。
她的氣息徹底斷絕。所有的回憶、所有的規則、所有需要記住和早已忘記的事情,都隨之消散。
莫裡的思緒極短暫地飄回了那條陰暗的巷道,信長凝固著憤怒與執念的臉,泥土覆蓋上去的觸感。
比起信長那充滿意誌力的狂暴終結,小滴的消亡更像一個精密儀器被拔掉了電源,寂靜無聲。
……就像處理信長時一樣。必要的清除。)他再次確認。為了保護酷拉皮卡的計劃不被乾擾,為了消除追蹤的隱患,為了最大化生存和獲勝的概率,這些擁有強大而詭異能力的旅團成員,必須被優先“處理”。
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酷拉皮卡複仇之路和自身安全的巨大威脅。這不是出於仇恨,而是基於冷酷的現實計算和守護同伴酷拉皮卡)的必要選擇。
短暫地,一段不久前的對話浮現在莫裡腦海——那是他與酷拉皮卡定下計劃之初,討論到最壞情況時。)
“如果……不可避免要對上其他旅團成員,”酷拉皮卡的聲音壓抑而冰冷,緋紅的眼眸裡是自我毀滅般的決絕,“由我來動手。我的鎖鏈注定要染上蜘蛛的血。但這不該是你的戰鬥,莫裡。”)
他記得自己當時沉默地聽著。)
“一旦你也殺了他們的人,”酷拉皮卡側過臉,聲音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對同伴的憂慮,“旅團的報複將不死不休。他們會像追殺我一樣追殺你。你的能力、你的存在……會徹底暴露在他們的仇恨之下。這和我選擇的道路不同……你不該被卷進這種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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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莫裡隻是平靜地回答:“我的安全,我自己負責。你的安全,優先級最高。”)
他理解酷拉皮卡想保護他的意圖,正如酷拉皮卡理解他“關鍵時刻的絕對可靠”。但現實的殘酷往往容不下這般顧慮。當威脅迫近,當計劃需要,清除障礙是唯一的選擇。至於報複……那是活下來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此刻,這回憶隻是一閃而逝,如同冰冷的雨滴劃過意識,沒有留下任何猶豫。
他緩緩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雨水的濕冷、塵埃的黴味和新鮮的血腥氣。他沒有擦拭手指,隻是沉默地轉過身,感知擴散開去,尋找庫嗶的蹤跡。清理工作,尚未結束。
雨,還在下。滴答。滴答。
敲打著廢墟,敲打著死亡,敲打著這應驗了預言、基於絕對信息差和規則利用的終局。
為了不讓霜月孤單,你跟同伴即將會血濺墓碑。
那被遺忘的、代表著她誕生之月的日曆頁,或許也正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悄然飄落。
而她,最終也未能擺脫那份預言中的孤寂,追隨著早已逝去的霜月,沉入了永恒的沉睡。
莫裡的身影在破敗的走廊中無聲穿梭,如同掠過廢墟的夜風。
處理掉小滴並未花費太多時間,但那種針對“存在聯係”本身的精準乾擾對精神的負荷遠超純粹的體力消耗。
他需要儘快找到庫嗶,那個能夠追蹤複製品信號的源頭必須被掐斷。
根據之前刻意引導的微弱信號和庫嗶可能選擇的路徑,莫裡很快鎖定了一間相對完好的側廳。
這裡的損壞程度較輕,依稀能看出昔日奢華的模樣,牆壁上掛著幾幅搖搖欲墜的、畫麵陰鬱的油畫,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重的灰塵和一種陳舊的、類似香料和皮革混合的古怪氣味。
這裡似乎是另一個較小的收藏室,各式各樣奇特的收藏品——從古老的天文儀器到鑲嵌寶石的匕首——散落一地,大多已在之前的混亂中損毀,蒙著厚厚的灰塵。
他如同融入陰影般靠近入口,氣息收斂到極致。
然而,尚未踏入,一股粘稠而熟悉的惡意念壓已如同冰冷的蛛網,悄然從廳內彌漫開來,與庫嗶那微弱而專注、卻明顯帶著警惕和緊繃的念混合在一起。
西索!他怎麼會在這裡?!)
莫裡的腳步瞬間停滯,身體無聲地貼附在門廊外的陰影裡。帽簷下的目光銳利地投向廳內。
景象與他預想的直接突襲不同。
庫嗶並未背對入口,而是麵朝著廳內一個巨大的、空置的野獸標本支架方向,身體微微低伏,雙手護在身前,擺出了明顯的防禦姿態。
他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全身的念氣高度凝聚,充滿了警惕和……一絲被壓製住的驚惶。
他顯然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並且正在全力防禦,以至於無法分心去追蹤那個不斷移動的虛假信號。
而西索,則好整以暇地倚靠在那野獸標本支架上,愉悅地感受著庫嗶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恐懼和絕望。這種純粹的負麵情緒,如同最甜美的甘露,讓他興奮得微微戰栗。
他怎麼會在這裡?這得感謝他那無處不在的“好奇心”和一點點“小手段”。
——
城市另一端,拍賣會外的混亂已然上演。
“西索”伊爾迷·揍敵客扮演)製造的騷動吸引了絕大部分注意力。真正的西索則早已利用這絕佳的混亂金蟬脫殼,身影如同鬼魅,悄無聲息地脫離了飛坦和芬克斯的視線。
他站在一處高樓的陰影裡,雨絲落在他身上,他卻仿佛毫無察覺。
嗯哼~?伊爾迷的演技還是那麼無趣又精準呢?。)
西索的指尖夾著一張撲克牌,輕輕敲打著下巴,金色的瞳孔望著貝奇塔飯店的方向,卻又仿佛穿透了距離,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鎖鏈手是酷拉皮卡……這點已經確認了~?但是……)
他的腦海中閃過之前基地裡庫洛洛分析情報時的場景。
空間能力者……在諾斯拉家族……精準攔截了團長接近妮翁……芬克斯在據點也遇到了類似的……)
莫裡。)
這個名字清晰地浮現在他腦中。
獵人考試時……那個躲在陰影裡、眼神像小狼崽一樣警惕又帶著算計的小果實~?
那時候就想利用我脫身呢~?雖然青澀,但味道已經很有趣了~?)
西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之後似乎和小傑他們成了同伴??
這次的事件裡……那個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空間波動……處理得那麼乾淨利落……)
庫洛洛忽略了這條線,或者說,信息不足讓他無法確認……但我可不會忽略呢~?)
對西索而言,莫裡早就是他“玩具箱”裡標注了的一顆潛力非凡、卻又異常棘手和“狡猾”的果實。
他欣賞莫裡那種在絕境中尋求生路、甚至反過來利用環境的特質,但也清楚這顆果實帶著刺,需要耐心和合適的時機去“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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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團長突然帶走……這種手筆~?很像你呢,莫裡~?
總是能出現在最關鍵的位置,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打破局麵~?)
那麼……接下來,你會去哪裡呢?)
西索的思維飛速運轉。庫洛洛被帶走,小滴和庫嗶去追火紅眼信號……以莫裡的風格,絕不會留下追蹤的隱患。他必然會去處理掉庫嗶這個“信號源”。
庫嗶的能力很麻煩呢~?但是……他也最容易對付~?)
幾乎是在做出判斷的瞬間,西索的身影便已從高樓掠下。他並非盲目尋找,而是基於對莫裡行動模式的推測高效、直接、利用環境),以及對庫嗶能力局限性本體戰鬥力弱,依賴感應)的了解,徑直朝著那片廢墟大樓中,最適合設伏、最安靜、也最適合“清理”的區域潛行而去。
他比莫裡更早一步抵達了那個側廳,並且敏銳地察覺到了庫嗶正全神貫注地試圖鎖定那個不斷移動的虛假信號。
嗯~?在忙著追蹤呢~?真是敬業的好孩子~?)
西索無聲地笑了。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獵人,悄然布下念壓的羅網,粘稠的惡意如同蛛絲般彌漫開來,瞬間引起了庫嗶的極大恐懼和警惕,將他牢牢釘在原地,無法移動,也無法分心他顧。
他在等。等那個他預料中會來“清理”的人。
快點來吧~?我親愛的小魔術師~?
讓我看看……你會用怎樣精彩的表演,來謝幕呢~?)
……
他並未直接攻擊,但那粘稠的、充滿惡意的念壓如同實質的牢籠,緊緊包裹著庫嗶,不僅阻止了他任何試圖移動或發出信號的行為,更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迫。
“嗯~?”西索發出一個輕飄飄的音節,帶著點無聊又興致盎然的味道,“彆那麼緊張嘛,庫嗶。”
他的聲音比起平時的飄忽,顯得稍微平穩了些,但那份獨特的腔調和隱含的危險依舊存在,“我隻是……覺得這邊可能更有趣一點。”
他在阻止庫嗶去尋找小滴或發出警告。他在等我?)莫裡瞬間明白了西索的意圖。
這個瘋子並非幫忙,他隻是想確保“有趣”的事情能按照他期待的方向發展,確保由莫裡來親手完成這場“清理”。
此刻,西索與庫嗶這短暫的“同行”與“分離”被西索強行滯留在原地),已然讓旅團內部的裂痕徹底顯現,並蔓延至無法挽回的深淵。
庫嗶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西索所吸引,巨大的恐懼和對背叛的震驚讓他無暇他顧。
然而,就在西索話音落下的瞬間,或許是莫裡因評估局勢而極其細微的氣息變化,或許是本能的直覺,庫嗶眼角的餘光猛地捕捉到了門口陰影中那另一個致命的存在——莫裡!
他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驟然收縮!前有西索的惡意阻攔,後有瞬間帶走團長的空間能力者,小滴遇害了!
那時他們還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就像團長經常說的——蜘蛛的腿要一起移動。
“呃!”庫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駭之聲,幾乎是本能地,他將全部用於防禦西索的念氣瘋狂轉向身後!
那雙用於複製無數物品的手猛地抬起,凝聚起堅實的“堅”,試圖擋住那預料之中的、來自死角的空間跳躍襲擊!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防禦不可謂不堅決!
但莫裡的攻擊,從來不是單純的快。
就在庫嗶轉身、念氣轉移、雙手格擋的瞬間——莫裡動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模糊了一下,並非直接跳躍到庫嗶身後,而是進行了一次極其精妙的、超短距離的方位切換,恰好出現在庫嗶因轉身防禦而露出的、正前方偏左一絲的微小空檔!
這個位置,恰好是庫嗶雙手防禦的死角,也是他舊力剛轉、新力未生的最關鍵刹那!
庫嗶隻看到眼前的空氣仿佛水麵般波動了一下,莫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現,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到對方帽簷下那雙冰冷沉靜的眼睛。
然後,他看到莫裡的右手並指如刀,其上凝聚的念並非極度壓縮的“硬”,而是呈現出一種更加詭異、仿佛能撕裂空間本身的扭曲質感——『隙穿』!
這一擊,沒有絲毫猶豫,精準、冷酷、致命到了極點!直接繞開了庫嗶倉促間轉向的雙臂防禦,無視了那層凝聚的“堅”,仿佛他的防禦和身體都不存在一般,直刺而入!
“噗嗤——!”
一聲沉悶而決絕的利器入肉聲,在寂靜的陳列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莫裡的手刀,如同燒紅的刀切過黃油,毫無阻礙地、精準無比地貫穿了庫嗶的心臟。
庫嗶的身體猛地僵直,雙眼難以置信地圓睜著,空洞的瞳孔裡倒映著莫裡冰冷的臉龐和西索那越發燦爛興奮的笑容。
他試圖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那致命的創口,但所有的力氣都隨著心臟的破碎而瞬間抽離。
當逆十字開始倒數,彆回望那火紅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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