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的友客鑫,霓虹燈光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暈染開一片模糊的光暈。
莫裡並未直接返回貝奇塔飯店,而是身影在巷弄間幾個閃爍,利用“隙”的短距離位移規避了可能存在的監視眼線。
同時,他手指無聲地彈動,幾枚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的念力印記——“隙錨”,如同無形的種子,被悄然放置在貝奇塔飯店周邊幾個關鍵的路口、視野開闊的樓頂以及可能的撤離路徑上。
這些錨點無法長存,但足以在接下來幾個小時內,為他構建起一個模糊而有效的預警區域。
任何強大的、帶有惡意的念力源闖入這個區域,他都能有所感應。
他的行動效率極高,如同一個幽靈在雨中穿梭,布置著無形的陷阱。
而酷拉皮卡,則走向了貝奇塔飯店,他需要完成最後的提醒與告彆。他知道,這可能是他作為諾斯拉家族保鏢的最後一刻。
——
雨絲冰冷,敲打在巷弄斑駁的牆壁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莫裡站在兩棟高樓間的陰影夾縫中,氣息完美地融入這片潮濕的陰暗。他剛剛完成了對貝奇塔飯店周邊的預警布置,幾枚微弱如星塵的“隙錨”已被種下,如同無形的蜘蛛網,感知著特定範圍內的念力湍流。
短暫的靜謐中,隻有雨聲淅瀝。
他微微抬起右手,凝視著自己的指尖。手掌乾淨,指節分明,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在這副皮囊之下,某種“非人”的轉變正在悄然發生,並且隨著每一次全力施展能力而加速。
……又加深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隔閡感,如同極薄的冰層,覆蓋在他的感知之上。世界的色彩似乎比以往更淡,聲音更遠,連雨滴落在皮膚上的觸感,也帶著一種微妙的、仿佛隔著一層玻璃的失真。
這是代價。
為了在最短時間內獲得足以介入這場頂級念能力者戰爭、並能從蜘蛛手中守護同伴的力量,他所付出的必然代價。
在決定追隨酷拉皮卡,踏入這片複仇血海的那一刻,莫裡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原有的“隙”之能力,雖精妙詭譎,用於自保、偵查、短距支援尚可,但麵對幻影旅團這種級彆的敵人,尤其是要執行“清理戰場”、“瞬間轉移關鍵目標”、“正麵擊殺強敵”等高難度任務,完全不夠看。
力量、精度、範圍、發動速度、持續時間……全方位的不足。
他沒有時間像尋常念能力者那樣通過艱苦修煉慢慢打磨。酷拉皮卡等不了,旅團更不會等。
於是,他選擇了念能力世界裡最快、也是最危險的捷徑——誓約與製約。
他以自身對“空間”的絕佳天賦和“星軌”特質係潛質為根基,構築了數條極其嚴苛的規則,束縛己身,以此榨取遠超當前境界的、近乎狂暴的力量。
誓約一:唯係此途
製約:我的念能力,其存在與力量的絕大部分,必須且隻能服務於兩個終極目的:
一是“確保酷拉皮卡存活,直至其複仇終結或他明確放棄”;二是“追尋起源之謎特洛姆莊園星軌立方)”。
若將能力用於此二目標之外,或產生背叛此二目標之行為,力量將即刻反噬,念係統崩壞。
更進一步,若在執行必要行動時,沉溺於殺戮快感、個人情緒或偏離了“守護”與“追尋”的純粹必要性,亦會立刻死亡。我必須始終保持行動的“目的性”絕對純粹。
誓約二:隙之極詣
製約:強行突破“隙”的能力極限,獲得超遠距精準傳送、短暫空間凝固、微觀空間裂隙隙棘、隙穿)等高等應用。
但每次動用這些超越極限的技巧,肉身都需承受空間規則擠壓撕裂的巨大負擔,同時……會不可逆地消耗我自身與“現實”的“連接質感”。
世界的色彩、聲音、觸感會逐漸褪色、失真,與他人的情感共鳴會日益稀薄,記憶——尤其是關於“溫暖”、“羈絆”的細節——會如同磨損的磁帶般逐漸模糊、丟失。
最終,若徹底失去與“現實”的所有情感連接,徹底淪為絕對冰冷的空間坐標,我的存在將被“隙”本身同化吞噬,歸於虛無。
這些規則,每一條都如同刻入靈魂深處的烙印,將他牢牢綁定在一條狹窄而危險的鋼絲上。
力量確實源源不斷地湧出,精準、高效、冰冷。
但代價也同樣巨大。
身體的劇痛可以忍耐。但與世界的隔閡感,情感的逐漸抽離,記憶中關於小傑、奇犽、雷歐力……甚至酷拉皮卡的麵貌和聲音開始偶爾變得模糊、需要用力回想才能清晰……這些才是真正可怕的侵蝕。
每一次使用能力,每一次進行“清除”,他都像是在用“自我”的一部分去交換力量。
……必要的代價。但,值得。)
莫裡放下手,插回外套口袋,帽簷下的眼神並非絕對的平靜,深處藏著一絲極難察覺的、對自身狀態的了然與審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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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感受不到代價的殘酷,隻是他衡量過了,對於他想要守護的東西而言,這代價可以支付。
對他而言,這更像一個基於極端情況下的必要交換:需要達成目標守護追尋)→需要絕對力量→支付代價人性感知記憶)。
他冷靜地評估了結果的重要性遠大於代價,確認了力量的絕對必要性,然後簽下了這份契約。
理性上,他認為這很公平。
但驅動這份理性的內核,卻並非冰冷的數據。
……為何是酷拉皮卡?)
僅僅因為“不能接受他的死亡”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莫裡心中並非一道冰冷的計算題。
酷拉皮卡……他是不一樣的。
莫裡認同自身的存在,他有自己的目標與追尋,他並非空洞的容器。
但也正因如此,他更能理解酷拉皮卡那燃燒生命般的執念與痛苦。
那不僅僅是對旅團的恨,更是對逝去同胞至深的情感,是一種莫裡或許無法完全體驗、卻能夠深刻理解並尊重的“人的重量”。
在酷拉皮卡身上,莫裡看到了一種極致的“人性”——強烈的愛、刻骨的恨、無法放下的責任、以及瀕臨崩潰卻依舊掙紮向前的意誌。
這種熾熱而真實的存在,對某種程度上遊離於世界之外的莫裡而言,本身就具有強大的吸引力,甚至是一種…錨點般的存在。
他守護酷拉皮卡,不僅僅是不願看到又一個“同伴”的逝去儘管他確實將酷拉皮卡、小傑、奇犽、雷歐力都視為重要的同伴),或許更深層的是,他不願看到那樣一種熾熱、沉重而真實的存在就這樣被黑暗吞噬。
守護酷拉皮卡,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莫裡在與自身逐漸“非人化”的趨勢進行對抗,是在守護自己理解並認同的某種“人性”的光亮。
特洛姆莊園……星軌立方……
那是屬於“莫裡”自己的執念。他從未忘記,並且深知,酷拉皮卡對窟盧塔族的追尋,與自己追尋起源之謎,在本質上是同一種行為——都是為了確認來處,定義自身。
他們是同行者。
他甚至曾模糊地想過,如果……如果酷拉皮卡的複仇能夠結束,如果大家都還能活著離開友客鑫這片泥沼,或許他們還能有機會,作為同伴,各自繼續去追尋關於那個答案。
但是……)
莫裡冷靜地審視著眼前血火交織的棋局,審視著強大而瘋狂的旅團。他知道,希望渺茫。這條路極大可能的終點,就是毀滅。他早已做好了無法活著看到答案的準備。
然而,這準備並非出於計算後的舍棄,而是出於一種更深沉的“同伴”之意——我願意為你,為我們共同踏入的這條險路,支付我所能支付的最高代價,隻為增加那一絲微茫的成功可能。
這不是計算器上的數字,而是意誌的選擇。
隻要不忘卻初衷。
……酷拉皮卡。)
他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如同擦拭一枚至關重要的坐標,確保其清晰、明亮。
這不僅是誓約的要求,更是他主動握住的、錨定自己不至於滑向徹底虛無的纜繩。
這名字背後所代表的那個鮮活、痛苦、掙紮、卻無比真實的人,以及與之相連的關於小傑、奇犽、雷歐力的記憶碎片,是他對抗“非人化”的最後壁壘。
一旦這些失去溫度,一旦守護的執念消散,那麼,“莫裡”這個存在,或許真的將如同被空間抹除般,瞬間崩解。
雨勢似乎大了一些。
莫裡抬起頭,感知著雨中城市的氣息。預警網絡沒有異常。
他壓了壓帽簷,身影悄然從陰影中滑出,如同水滴彙入河流,向著下一個位置移動而去。
獵殺還在繼續,而他已支付了門票,走上了這條無法回頭的單行道。
他支付的是自我的部分人性,所求的不僅是目標的達成,更是同伴生存的可能,以及自身對“存在”意義的堅守。
幻影旅團臨時基地。
庫洛洛合上手中的書籍,眼中冰冷的光芒掃過集結的團員。俠客麵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閃爍著,數據流快速滾動。
“團長,”俠客抬頭,語氣帶著一絲確鑿,“查到了。諾斯拉家族在昨晚的拍賣會上,成功拍下的物品清單裡,有‘火紅眼’。”
氣氛瞬間一凝。窩金的死、鎖鏈手、窟盧塔族的複仇……線索似乎在此刻交彙。
“庫嗶。”庫洛洛的聲音不容置疑。
庫嗶默默上前,伸出手。他昨天複製了大量拍品,其中自然包括那對火紅眼。微弱的念力在他指尖彙聚,他閉眼感應著那獨一無二的複製品共鳴。
幾秒後,他睜開眼,指向一個明確的方向:“我知道了。相同外形的東西……在那個方向……約2,500米處。鎖鏈殺手……就在那裡。”他頓了頓補充,“速度最好快點。我是昨天複製的,幾個小時後複製品)就會消失。”
“有地圖嗎?”庫洛洛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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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斯立刻從旁邊扯過一張友客鑫市的紙質地圖鋪開。
庫洛洛的手指精準地落在庫嗶所指方向的2500米處,點在一個點上:“約2,500米處……貝奇塔飯店!”他的指尖幾乎要按穿圖紙。
決策隻在瞬間。
雨絲依舊淅淅瀝瀝地敲打著天台的水泥地,彙聚成細流,沿著排水管汩汩而下。
友客鑫這座巨大的都市在雨幕中顯得有些朦朧,霓虹燈光暈染開來,仿佛一幅被水打濕的油畫。
街道上,行人撐傘匆匆而行,車輛駛過濕漉漉的路麵,發出特有的沙沙聲。
基地內,庫洛洛下達最終指令後,蜘蛛們瞬間行動起來,沒有絲毫拖遝。
“了解~?”西索率先應聲,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仿佛對前往拍賣會這個任務頗為滿意。
他瞥了一眼飛坦和芬克斯,“走吧,兩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玩具。”他率先朝基地外走去,身影很快融入雨幕和街道的人流中。
飛坦冷哼一聲,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嗜血,顯然對不能直接參與抓捕鎖鏈手有些不快,但他對團長的命令絕對服從,隻是低聲啐了一句“麻煩”,便也迅速跟上,傘尖在潮濕的地麵留下細微的劃痕。
芬克斯活動了一下脖頸,發出哢噠輕響,咧嘴對富蘭克林和剝落列夫道:“基地就交給你們了。”說完,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他們三人將混入街上的行人車輛,前往拍賣會現場。
富蘭克林低沉地“嗯”了一聲,巨大的身軀像一座鐵塔般移到基地入口附近,選擇了最有利的防守位置。剝落列夫則無聲無息地隱入陰影之中,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塑,唯有繃帶下的氣息表明著他的存在。
最後,庫洛洛看向俠客:“俠客,你留下。利用網絡,全力監控貝奇塔飯店周邊所有通道、監控探頭以及友客鑫警力的異常動向,為我們提供實時情報支援!我需要知道那棟樓裡外的任何風吹草動!”
“了解!”俠客的手指再次在鍵盤上飛舞起來。
蜘蛛們瞬間動了起來,如同精準的殺戮機器開始運轉。
另一邊,在友客鑫順勢接任務的伊爾迷·揍敵客的手機響起一聲特殊的提示音。他看了看內容,歪了歪頭,黑色的貓眼毫無波瀾。
“扮演西索……?製造混亂……?報酬加倍。嗯,可以。”他低聲自語,身影緩緩沉入地麵的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貝奇塔飯店高層套房
酷拉皮卡站在窗前,看似平靜,但體內每一根神經都如同繃緊的弓弦。他此刻的裝扮與平日截然不同——一頭不起眼的棕色短假發,款式普通的深色外套,臉上甚至還做了些許修飾,掩蓋了過於精致的五官。他混入人群中,絕不會有人將他與諾斯拉家族那位金發的精英保鏢聯係起來。
口袋裡的手機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特定頻率。
酷拉皮卡迅速查看,屏幕上隻有西索發來的一個簡單符號:【?】
行動信號!蜘蛛已經出動,並且目標是貝奇塔!
酷拉皮卡眼神一凜,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預設好的訊息發給莫裡:【蜘蛛動,貝奇塔。】
幾乎在訊息發出的瞬間,他感受到一股極其微弱、卻無比熟悉的空間波動從樓下某個位置傳來——是莫裡之前悄然布置的“隙錨”被觸發了。莫裡已經通過預留的坐標,遠程將那個盛放著假火紅眼的特殊容器,隔空取走了!
計劃啟動!
街道上,雨幕為城市披上了一層灰蒙蒙的紗簾。
以庫洛洛為首的五名蜘蛛——庫洛洛、派克諾妲、瑪奇、小滴、庫嗶——正不疾不徐地朝著貝奇塔飯店方向行進。他們混在稀疏的行人中,如同幾道融入背景的陰影,但無形的壓迫感卻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滯了幾分。
庫嗶忽然停下腳步,一直閉目感應的他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移動了。突然……很快。方向……變了!朝著東南區去了!”
“什麼?”瑪奇細長的眉毛蹙起。
庫洛洛腳步未停,眼神卻瞬間變得銳利:“東南區?那個方向……是昨天被我們摧毀的十老頭據點之一。調虎離山?還是攜寶潛逃?”
“兵分兩路。”庫洛洛幾乎在瞬間做出決斷,語速飛快,“瑪奇,派克,你們繼續前往貝奇塔飯店,調查諾斯拉家族,控製相關人員,搜集所有可能的情報,尤其是關於那個空間能力者和鎖鏈手的!”
“了解。”瑪奇點頭。
“明白。”派克諾妲眼神冰冷。
“小滴,庫嗶,跟我去追火紅眼。”庫洛洛看向東南方向,“庫嗶持續感應方位,小滴,準備應對可能的情況。”
“是,團長。”小滴推了推眼鏡。
“好,好的……”庫嗶連忙應聲。
五人小組瞬間分裂。瑪奇和派克諾妲加速朝著貝奇塔飯店而去。而庫洛洛則帶著小滴和庫嗶,轉身融入另一條街道,朝著庫嗶指示的、正在高速移動的火紅眼信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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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貝奇塔飯店對麵建築陰影裡的酷拉皮卡,通過望遠鏡清晰地看到了樓下街道上蜘蛛們分兵的這一幕。
方案二!)
酷拉皮卡的心臟猛地一縮,隨即被冰冷的決意填滿。庫洛洛去追莫裡了!這正是他們計劃中賭博的那一半,也是最危險、但機會最大的一半!
他立刻將情報發給莫裡:【庫洛洛、小滴、庫嗶追你。瑪奇、派克來飯店。】
訊息發出,酷拉皮卡毫不留戀地轉身,如同水滴彙入河流,悄無聲息地融入飯店後方的人群與巷道,朝著預定的彙合點——那片已成為廢墟的十老頭據點大樓——疾行而去。他的任務是在莫裡將庫洛洛傳送到位的第一時間,發動雷霆一擊!
電車在濕滑的鐵軌上行駛,發出有節奏的哐當聲。
車廂內,西索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雨景,指尖無聲地敲打著膝蓋。
鎖鏈手是酷拉皮卡~?但清理信長現場的……另有其人呢?。)
空間能力……莫裡嗎?真是麻煩又有趣的能力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在出發前短暫的間隙,他已經通過秘密線路聯係了正在友客鑫執行其他任務的伊爾迷·揍敵客。一個李代桃僵、金蟬脫殼的計劃早已在他心中成型。拍賣會那邊,將會上演一出好戲。而現在,他更期待庫洛洛那邊的“驚喜”。
飛坦和芬克斯坐在不遠處,一個閉目養神,一個不耐煩地看著窗外。他們的任務是拍賣會的偵查與控製,不能打草驚蛇。
城市另一頭,莫裡在複雜的巷道和廢棄建築中高速移動。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三個強大的念壓正緊緊鎖定著他手中容器散發出的微弱信號,緊追不舍。
庫洛洛,小滴,庫嗶……)
他的目標明確。感受著後方追兵不斷拉近的距離,莫裡計算著時機。他需要在一個合適的、足夠複雜的環境裡,完成那最關鍵的一次傳送,並將追兵引入預設的終極戰場。
終於,他一頭紮進了一棟半塌的、曾經屬於十老頭某位高層的大樓。這裡如同被撕裂的巨獸屍骸,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扭曲的金屬和散落的建築垃圾。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灰塵和雨水的濕冷氣息。
更深處,據說還殘留著一些未來得及被轉移或摧毀的、屬於黑幫高層的“收藏品”,使得此地的氣息更加混亂駁雜。
莫裡迅速深入,同時不斷微調著手中容器外的第二層隔絕結界——這是為了防止庫嗶直接感應到容器本身,而是隻能追蹤這個被莫裡附加了特殊念力標記的“外殼”。
“這邊!”庫嗶指著前方黑洞洞的大樓入口。
庫洛洛沒有任何猶豫,率先踏入。小滴緊隨其後,凸眼魚具現化在她手中。庫嗶跟在最後。
大樓內部光線昏暗,結構破壞嚴重,通道錯綜複雜。三人循著感應快速深入。
突然!
庫嗶猛地停下:“信號……就在前麵那個大廳!非常近!”
庫洛洛眼神一凝,瞬間提升警惕,緩步靠近大廳入口。小滴和庫嗶緊隨其後。
就在庫洛洛即將踏入大廳的瞬間——
他身後極其貼近的位置,空氣發出細微的嗡鳴,莫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憑空出現!
“什?!”庫洛洛的反應快到極致,幾乎在感知到空間波動的瞬間就要轉身並爆發念力!
出乎意料的方式!他的手在出現的同時就已經按在了庫洛洛的後肩上!
“隙連”發動!目標定位——酷拉皮卡所在的預定坐標!
嗖!
兩人的身影在大廳入口處瞬間消失,仿佛被橡皮擦抹去一般!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小滴和庫嗶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應!他們隻看到團長即將進入大廳,然後身後空氣似乎扭曲了一下,下一秒,團長就消失了!
“……團長?”小滴茫然地推了推眼鏡,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
庫嗶也徹底呆住,空洞的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幾乎是同一時間,數條街區之外,那片預定的十老頭據點廢墟中心。
空氣劇烈扭曲,庫洛洛和莫裡的身影驟然出現!
庫洛洛在傳送完成的瞬間就試圖反擊,但他立刻感覺到一股冰冷、絕對、無法抗拒的規則之力瞬間侵入並鎖死了他全身的念力!
絕!
他猛地抬頭,看到的是酷拉皮卡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緋紅眼瞳,以及那根散發著絕對戒律氣息的、抵在他心臟位置的鎖鏈!
“鎖鏈手……!”庫洛洛的瞳孔微微收縮,但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隻有極致的冷靜和飛速的思考。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莫裡!”酷拉皮卡低喝。
莫裡沒有任何停頓,在確認酷拉皮卡控製住庫洛洛的瞬間,再次發動“隙連”,身影直接從原地消失!他必須立刻返回那棟大樓,拖住甚至解決掉小滴和庫嗶,防止她們追蹤過來或發出警報!
而另一邊,西索、飛坦、芬克斯三人也已抵達了正在舉行“後續拍賣”的會場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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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氣氛詭異,經曆了昨夜的腥風血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如同驚弓之鳥。西索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在場擔任安保的黑衣人,很快鎖定了達佐孽、史庫瓦拉和凜仙——諾斯拉家族的護衛隊。
“嗯哼~?找到目標了哦~?”西索輕笑著,指尖夾著一張撲克牌。
“直接抓起來問話!”芬克斯不耐地說道,就要上前。
“等等~?”西索攔住他,笑容詭譎,“人多眼雜~?而且……說不定有驚喜呢~?”
他暗中發送了一條訊息。
下一刻,會場側門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騷動!伴隨著驚恐的尖叫!
一個與西索有著完全相同麵容、穿著誇張小醜服的身影伊爾迷·揍敵客利用“針人”能力偽裝),如同鬼魅般闖入,指尖彈射出的念釘瞬間放倒了兩名試圖阻攔的黑幫成員!
“西索?!”飛坦和芬克斯都是一驚,看向身邊的西索,又看向門口那個“西索”。
“哎呀呀~?有人冒充我呢~?”西索本人故作驚訝,嘴角卻勾起興奮的弧度,“我去看看是哪個淘氣的家夥~?”他身影一晃,朝著騷動中心撲去,巧妙地利用混亂,脫離了飛坦和芬克斯的視線。
真正的混亂開始了。“兩個西索”在會場內製造著恐慌和攻擊,人群尖叫奔逃。
飛坦和芬克斯被迫卷入,既要應對混亂,又要試圖控製住諾斯拉家族的護衛,避免他們趁亂逃走或被殺,局麵瞬間變得複雜難控。
團長和那個神秘入侵者驟然消失,隻留下空蕩蕩的、彌漫著塵埃和雨腥氣的廢墟入口。
廢棄大樓,收藏品廢墟
小滴推了推眼鏡,茫然地眨了眨眼:“……團長?”她的聲音在寂靜的破敗大廳裡顯得格外清晰,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仿佛隻是不小心跟丟了人,而不是目睹了首領的憑空蒸發。
庫嗶空洞的眼睛劇烈波動了一下,他猛地轉頭四顧,試圖用能力感應,但除了前方大廳裡那個依舊在散發信號的火紅眼容器,他感知不到任何庫洛洛的念。
“消、消失了……和那個信號源在一起……但又不是……”他的語言組織能力本就有限,此刻更是混亂。
幾乎是本能,小滴立刻按下了耳內的微型通訊器:“俠客。”
臨時基地內,正全神貫注監控數個屏幕的俠客立刻回應:“小滴?情況如何?找到鎖鏈手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期待。
“團長不見了。”小滴的報告平鋪直敘,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就像在陳述一件尋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