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沒事吧？”
沒人回應。他直起身，推了推旁邊戴過“獸爪”道具的男生。
“哎，你看她這模樣……該不會真嚇傻了吧？”
另一個剛摘下麵具的男生也湊過來，伸手想探她的鼻息，手指剛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語氣裡帶著點不確定。
“不至於吧？就是裝裝樣子，以前也玩過……”
話雖這麼說，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毫無反應的臉上，也悄悄沉了下去。
客廳裡的燈明明亮得刺眼，可剛才裝神弄鬼的興奮勁兒卻像被戳破的氣球，一點點癟下去。
地上的女人一動不動，隻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那副呆滯的樣子，比剛才的尖叫更讓人心裡發毛。
粉發男生撓了撓頭，聲音低了些。
“要不……送醫院看看？彆像上次那個似的，本身就有心臟病，送到醫院沒搶救過來。”
一個男生湊了過來。
“哪有那麼巧？上次那個是心臟病，難道這個還有心臟病不成？我們點子怎麼那麼高？心臟病的都讓我們遇見了。”
那個獸爪的男生也說。
“我看還是和以前一樣，給她一筆錢，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看董哥說的對，送醫院？小題大做了吧……”
男生話還沒說完，客廳裡的燈突然“啪”地一下滅了。
不是燈泡燒壞的閃爍，是毫無預兆的徹底熄滅。
剛才還刺眼的光亮瞬間被濃稠的黑暗吞沒，連窗外微弱的月光都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緊接著，一股寒氣慢悠悠地從地板縫裡鑽出來，順著腳踝往上爬。
不是空調的冷風，是那種帶著濕意的、像冰窖裡撈出來的寒氣，黏在皮膚上，激得人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一層疊一層。
“怎、怎麼回事？跳閘了？”
粉發男生的聲音裡沒了剛才的戲謔，多了點發顫的尾音。
他伸手去摸口袋裡的手機，指尖卻在觸到手機殼的瞬間，感覺到一陣刺骨的涼。
黑暗中，剛才被他們扔在地上的青麵獠牙麵具，不知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咕嚕”滾到了其中一個男生腳邊。
麵具的眼窟窿對著他，像是在無聲地注視。
那股寒氣越來越重，連呼吸都帶著白霧。
三個男生剛才還興奮的臉，此刻在黑暗裡都白了幾分，你推我搡地往一起湊，誰也沒再說話——剛才裝神弄鬼時的底氣，好像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氣，凍得煙消雲散了。
黑暗中，三個人的呼吸都放輕了，隻有那股寒氣還在無聲地蔓延。
突然，粉發男生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手忙腳亂按開了手電筒，光柱晃過地板時，幾人同時僵住。
原本躺在地上的女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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