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點點頭,剛跟著她站起身,旁邊幾個女嘉賓也你看我我看你地站了起來,周彤小聲說。
“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於是五六個女人結伴往走廊儘頭的衛生間走,剛走到門口,後麵又跟上來幾個男人,其中就有郝建和陳旭,還有兩個之前沒怎麼說話的男嘉賓,大概也是覺得結伴更安全。
女人們剛走進衛生間,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隔壁男衛生間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像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喉嚨似的,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啊!”
林婉晴嚇得渾身一哆嗦,腿都軟了,下意識地抓緊了許夢雲的胳膊,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真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緊接著,走廊裡就炸響郝建的喊聲,帶著從未有過的慌張。
“王導!快來人啊!沈誌新死了!”
這話像塊巨石砸進水裡,女衛生間裡的幾個人瞬間僵住,周彤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許夢雲也變了臉色,拉著林婉晴的手沁出了冷汗。
“怎、怎麼會……”
外麵的腳步聲、驚呼聲一下子湧了過來,走廊裡亂成一團,剛才那點借著燈光攢起來的勇氣,仿佛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衝得七零八落。
男衛生間的門敞著,昏黃的燈光斜斜打在地板上,映出一灘蔓延開的水跡。
沈誌新跪在馬桶前,姿勢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他的上半身幾乎趴在馬桶邊緣,腦袋深深紮進渾濁的水裡,烏黑的頭發像水草般散開,漂浮在水麵上,幾縷還纏在了馬桶圈上。
有人壯著膽子上前,想把他的頭抬起來,手指剛碰到他的後頸,就觸電般縮回了手。
沈誌新的身體早已僵硬,脖頸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後背微微弓起,像是死前經曆過劇烈的掙紮。
等郝建和陳旭合力將他的頭從水裡拖出來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臉漲成了紫黑色,眼球突出,眼白上布滿了猙獰的紅血絲,嘴巴大張著,像是在水裡拚命呼吸時被死死按住,嘴角還掛著白色的泡沫,混合著渾濁的汙水往下滴。
他的雙手緊緊摳著馬桶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縫裡甚至嵌著幾塊碎裂的瓷片,顯然死前曾拚儘全力想要掙脫,卻最終沒能逃過被活活溺死的結局。
衛生間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混合著馬桶裡的穢氣,讓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沈誌新那雙圓睜的眼睛仿佛還在盯著門口,裡麵凝固的恐懼比李雪的死狀更讓人窒息——誰能想到,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剛才還在爭吵的人,會以這樣一種屈辱又慘烈的方式死在冰冷的馬桶裡。
沈誌新和李雪的屍體被小心地抬進了閣樓那間空置的儲藏室,門被臨時用鐵鏈鎖上,鑰匙由王導貼身收著。
剩下的人全都擠在大廳裡,沙發、地板、甚至樓梯台階上都坐了人,誰也不敢單獨待著。
剛才還吵嚷著要動手的孫鵬縮在角落,頭埋在膝蓋裡,肩膀微微發抖;周彤靠在陳旭身邊,臉色白得像紙,眼睛裡滿是驚恐。
連王導都沒了之前的鎮定,背著手在大廳裡來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噔噔”響,卻敲不散這死一般的沉寂。
每個人都低著頭,偶爾抬眼飛快地瞟一下彆人,眼神裡全是戒備和恐懼,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出事的會是誰。
就在這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時候,郝建突然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我說……這氣氛也太壓抑了,我給大夥兒講個故事活躍下?”
沒人應聲,隻有幾道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他。
郝建卻像是沒看見,自顧自地開口。
“從前啊,有個旅館,也是這樣的深山裡,住著一群客人,結果一夜之間死了大半……最後活下來的人才發現,凶手根本不是人,是幾十年前死在這兒的女鬼,專挑吵架的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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