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把桃木劍往旁邊一靠，符紙的餘燼在地上燙出個小黑點，他慢悠悠開口。
“從檢查第一具屍體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
他掃了眼眾人，語氣平靜卻帶著股寒意。
“這四具屍體，看著是被勒死、嗆死、睡死的，可仔細查就會發現——他們的魂魄沒了。”
“沒了？”
郝建插嘴。
“不是去地府報道了？”
“不是去了地府，是丟了，像是被硬生生扯走的。”
張浪搖搖頭。
“我以前在一本古書上見過記載，有種叫‘寒鸞’的妖怪，專靠吸食生魂修煉，尤其喜歡新鮮的活人魂魄。當時隻當是傳說，沒料到真能遇上。”
他頓了頓，看向剛才李雪坐過的沙發。
“後來去查發現李雪屍體的地方，看見地上有被破壞的法陣痕跡——那是專門用來鎮壓邪物的。
我就猜，多半是李雪被這寒鸞蠱惑了，以為能從它那換什麼好處，傻乎乎地破了法陣，把這妖怪放了出來。”
“結果……結果反被這妖怪殺了？”
林婉晴聲音發顫。
“嗯。”
張浪點頭。
“寒鸞重獲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卸磨殺驢。它殺了李雪，吸了她的魂，還借她的身體藏著，一邊觀察我們，一邊等著找機會把所有人的魂魄都當成‘點心’。
剛才我故意在鐵門上裝樣子，就是為了引它出來——它急著滅口，更急著吞掉這麼多生魂，果然忍不住了。”
王導聽得後背發涼，喃喃道。
“難怪……難怪老李死得那麼蹊蹺，王浩好端端的會被吊在門上……原來都是這東西搞的鬼。”
張浪拿起桃木劍，劍身上的焦痕還清晰可見。
“這寒鸞修行多年，能附在屍體上裝人，還敢自稱‘烏爾神’騙人。
要不是靠剛才那出戲引它現身，再用貼了符咒的桃木劍克製它，咱們今天怕是真要成了它的‘豐盛大餐’。”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陣風吹過鐵門的“哐當”聲，像是在應和這驚心動魄的真相。
眾人看著空蕩蕩的大堂，隻覺得後頸的冷汗還沒乾透。
張浪握著桃木劍在地上踱著步，劍身在晨光裡劃出一道道殘影，他一邊走一邊說。
“寒鸞吸了李雪的魂魄，根本填不飽肚子。它趁著你們混亂的時候，又對沈誌新下了手——那馬桶裡的怪味，就是它靠近時留下的陰氣。”
他頓了頓，看向鐵門外的方向。
“後來王浩他們四個想自行下山，結果被寒鸞盯上了。萬幸的是，它當時隻追上了落在最後的王浩，殺了他吸了魂，另外三個人被山下的村民及時發現，才算撿回一條命。”
“那它之後……”
郝建追問，想起自己被按進馬桶的經曆，後頸直發麻。
“它沒追到其他人，就又潛回了賓館。”
張浪彈了彈劍刃。
“你們把李雪的屍體藏得很好，寒鸞白天裝成普通屍體，晚上就出來遊蕩，等著找機會把你們一個個解決掉。”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林婉晴和許夢雲身上。
“所以昨天晚上，我找你們三個合計了一下——郝建負責在關鍵時刻配合演戲，婉晴和夢雲假裝害怕，引它放鬆警惕。
剛才在鐵門上的掙紮是假的，故意讓它覺得我們亂了陣腳，好讓它迫不及待地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