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驚呼一聲,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門後的陡坡滾了進去。
“郝建!”
張浪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也跟著縱身跳進門內。老周見狀,咬了咬牙,緊隨其後。
三人順著陡坡一路翻滾,不知滑了多久,“噗通”幾聲摔在一片冰涼的地麵上。
張浪掙紮著爬起來,借著從石門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抬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竟是個異常空曠的空間,高不見頂,四周的石壁黑漆漆的,像巨獸張開的喉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鐵鏽味,混雜著塵土的腥氣,壓得人胸口發悶。
借著光往深處望,隱約能看到石壁上刻著些扭曲的符號,歪歪扭扭,像是用鮮血畫就,在暗處泛著詭異的暗紅。地麵上散落著些殘破的陶罐,罐口積著厚厚的灰,不知放了多少年。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空間正中央立著個半人高的石台,台上似乎放著什麼東西,被黑布蓋著,輪廓模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這裡靜得可怕,隻有他們三人的呼吸聲在空曠中回蕩,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無形的蛛網裡,讓人頭皮發麻。
張浪扶著石壁慢慢站起身,渾身骨頭像散了架,疼得齜牙咧嘴,但摸了摸四肢,還好沒受重傷。他壓低聲音問。
“你們倆咋樣?”
黑暗中傳來郝建的悶哼。
“沒事……就是屁股摔開花了。”
老周也沉聲道。
“我無礙。”
張浪鬆了口氣,從兜裡摸出手電,按亮的瞬間,一束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房間很大,正中央擺著一張破舊的木床,床板上積著厚厚的灰塵,角落裡結滿了蛛網。而床旁那個半人高的石台,瞬間攫住了張浪的目光——
他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仿佛有萬根鋼針狠狠紮進太陽穴,疼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手電光在石台上晃了晃,那粗糙的石麵、邊緣的凹槽、甚至台角那塊不起眼的缺口……都和他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是這個石台!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通靈夢境裡,小蘭被死死按在這上麵,被一個相貌醜陋的道人剝去了全身的皮膚。
張浪的呼吸驟然粗重,握著電筒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光柱在石台上抖得厲害。他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滿是猩紅的怒火。
“是這裡……小蘭就是在這裡被人扒了皮!”
郝建和老周湊過來,看清石台的樣子,再聽張浪這話,頓時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郝建捂著嘴,強忍著才沒吐出來,老周則死死盯著石台,拳頭攥得死緊,指節泛白。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手電的光柱在冰冷的石台上晃動,映出那些仿佛永遠洗不掉的暗紅痕跡。
張浪見這空間比預想中更廣闊,便衝老周和郝建打了個手勢,示意分頭找找出口,又特意壓低聲音叮囑。
“手腳輕點,彆亂碰東西。”
兩人應聲散開,手電光柱在黑暗中劃出兩道細長的光帶。沒過多久,角落裡突然傳來郝建變了調的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