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假扮男友
她的側臉線條柔和,下頜圓潤,肌膚用細膩的筆觸暈染,透著自然的粉嫩,像是能掐出水來。
最令人驚歎的是她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眼眸清澈如秋水,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正含情脈脈地望著畫外的人。她的嘴唇是淡淡的櫻粉色,唇角微微上揚,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張浪看得入了迷,他的呼吸都變得輕緩起來,生怕驚擾了畫中的女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畫上女子的衣袖,宣紙的粗糙質感在指尖傳來,可他卻仿佛摸到了絲綢的順滑。
他的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喜愛之情,這幅畫就像有魔力一般,讓他無法移開目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張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他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林婉晴”的名字,那是他的合租夥伴。
他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湊到耳邊,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剛從畫中世界抽離出來的恍惚。
“喂,大飯桶,找我什麼事啊?”
“大飯桶”這個外號,是張浪對著林婉晴的零食袋琢磨出來的。
第一次見林婉晴搬進來時,她拖著三個行李箱,其中兩個半都塞著密封袋——芒果乾的甜香從縫隙裡鑽出來,餅乾桶在箱子裡滾出“哐當”聲,連羽絨服口袋裡都露出半截辣條包裝袋。
那時張浪還以為是搬家應激,直到看見她回家第一件事是把薯片、果凍、鹵味在茶幾上擺成三列縱隊,才明白這是日常。
林婉晴的嘴像是裝了永動機,換鞋時叼著棒棒糖拆快遞,敷麵膜時能精準咬開堅果袋,連打電話時都能邊說邊嚼牛肉乾——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像囤糧的倉鼠,碎屑偶爾粘在唇角,她會伸出舌尖飛快舔掉。
有次張浪半夜起來喝水,撞見她舉著袋小魚乾站在冰箱前,藍幽幽的冰箱燈光打在她臉上,嘴裡還“吧唧”有聲,活像偷食的小獸。
“大飯桶,你再吃下去,下個月該交雙份房租了——體重超標占地方。”
張浪倚著門框調侃時,林婉晴立刻把小魚乾藏到身後,腮幫子還在蠕動,眼睛瞪得溜圓。
“要你管!我吃的是空氣!”
接下來的一周,兩人為這外號展開了“冷戰”。林婉晴故意把張浪的泡麵藏進鞋櫃,張浪則趁她不在把已經開封的薯片袋撒上芥末粉。
直到某天張浪加班到深夜,推開門看見林婉晴舉著半盒草莓蛋糕等他,蛋糕上的奶油沾了點在鼻尖。
“看在你今天沒叫我外號的份上,分你一口。”
從那以後,“大飯桶”成了默認的稱呼。林婉晴會邊往嘴裡塞話梅邊應。
“倒黴蛋,幫我遞下可樂。”
這“倒黴蛋”的由來,是某次張浪搶她最後一塊巧克力,結果被包裝紙劃了手,還沒來得及叫疼,又被她揮過來的抱枕砸中額頭——林婉晴叉著腰宣布這是“零食守護者的反擊”,從此張浪多了個新代號。
如今張浪聽見電話裡林婉晴的聲音,腦子裡已經自動浮現出她邊打電話邊拆餅乾盒的樣子,指尖在古畫邊緣頓了頓,忍不住對著聽筒輕笑。
“知道了大飯桶,給我留袋堅果,不然回去搶你的小魚乾。”
電話那頭傳來“呸”的一聲,夾雜著撕開包裝袋的脆響。
“倒黴蛋少廢話,趕緊滾回來!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麵跟你說。”
張浪心裡泛起一絲疑惑,不知道林婉晴有什麼重要的事,但還是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