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那現在該怎麼辦?”
郝建瞪了他一眼。
“這叫鬼打牆,用童子尿就能破。你把臉轉過去,彆用攝像機對著我。”
說著,郝建就開始伸手解褲腰帶。一陣嘩嘩的流水聲響了起來。
郝建正專心低頭破除鬼打牆,忽然感覺身後有動靜,一隻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郝建還以為是老周,不由得晃了一下肩膀。
“彆鬨。”
而與此同時,老周正專心地向樓下看去,想看看水鬼有沒有跟上來,同樣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老周以為是郝建,也晃了一下肩膀。
“彆鬨。”
剛說完這句話,兩人都覺得不對勁。
那隻手冰涼刺骨,像是一塊萬年寒冰,寒氣順著肩膀的皮膚直往骨頭縫裡鑽。而且那手上還帶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混雜著腐爛水草的氣息,讓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兩人僵硬地轉過頭,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
那是一隻浮腫變形的手,皮膚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深綠色,像是被水泡得發漲的腐肉,上麵布滿了猙獰的褶皺,還沾著一些黑色的淤泥和細碎的水草。
手指又粗又短,指甲縫裡塞滿了汙泥,指甲則是青黑色的,又尖又長,像是野獸的利爪,閃爍著寒光。
更恐怖的是,那隻手的皮膚像是隨時都會脫落一樣,某些地方已經裂開了口子,露出裡麵暗紅色的血肉,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著渾濁的血水,順著手指滴落在兩人的衣服上,留下一個個深色的印記,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兩人同時看清了那隻手的模樣,瞬間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頭發都嚇得豎了起來。
“啊——!”
一聲淒厲的大叫同時從兩人嘴裡喊了出來。尤其是郝建,嚇得手一抖,褲子都沒提好,提著褲腰帶就撒腿往上跑,連鞋子跑掉了一隻都顧不上。
郝建像隻受驚的兔子,在醫院昏暗的走廊裡連滾帶爬地瘋跑。
道袍被扯開了大半,露出裡麵汗濕的內襯,沒係好的褲子在跑動中不斷往下滑,他隻能騰出一隻手死死往上提,另一隻手胡亂地在牆壁上摸索,試圖穩住身形。
光著的那隻腳踩在散落著玻璃碎片的地麵上,被劃得鮮血淋漓,每一步都留下個帶血的腳印,可他哪裡還顧得上疼,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喘息聲,像是破舊的風箱在拉扯。
身後的水鬼依舊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深綠色的身影在應急燈的光暈裡忽明忽暗。
它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啪嗒”的水聲,仿佛拖著千斤重的淤泥,可無論郝建跑得有多快,那道綠色的影子始終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麵,像一道甩不掉的夢魘。
水鬼浮腫的臉上,翻卷的嘴唇微微咧開,露出黑黃的牙齒,渾濁的眼球裡閃爍著幽綠的光,分明是在享受獵物驚慌逃竄的模樣。
“你彆過來!千萬不要過來!”郝建一邊跑一邊回頭,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
“我喊人了!這裡可是醫院,好多人的!”
水鬼喉嚨裡發出一陣“嗬嗬”的怪響,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它那泡得發白的嘴唇緩緩開合,聲音像是從水底撈出來的,又冷又澀。
“你喊呐……你越喊,我越興奮……”
話音剛落,水鬼突然頓住了腳步。
一股熟悉的、帶著衰老氣息的鬼氣飄入它的鼻腔,那是白天它留在那個老頭身上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