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柱毫無預兆地迎頭澆下,激得他皮膚瞬間繃緊,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他沒有躲閃,反而仰起頭,閉著眼,任由冰冷的水流衝刷過臉龐、脖頸,打濕黑色的發絲,將它們狼狽地貼在額角和頰邊。
刺骨的寒意強行壓下了體內翻湧的燥熱和噩夢帶來的戰栗,沉重如同灌鉛的腦袋終於獲得了一絲殘忍的清醒。
水流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他身上那件昂貴的白色絲質襯衫被水徹底浸透,緊緊貼著皮膚,清晰地勾勒出底下堅實胸膛的輪廓、壁壘分明的腹肌線條,以及窄瘦卻充滿力量的腰身。
水珠在他性感的鎖骨處稍作停留,便繼續向下滑落,沒入被濕布料半遮半掩的、更引人遐想的區域。
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像一尊被冰冷雨水衝刷著的古希臘神隻雕像,陽剛、完美,每一寸肌肉線條都蘊含著爆發力,卻又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極致的禁欲氣息。
仿佛暗夜中蟄伏的王者,獨自舔舐著不為人知的傷口,周身彌漫著一種混合著脆弱與強大、令人心悸的矛盾魅力。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冰冷的水幕下,很久很久。
直到身體的溫度幾乎降到和冷水一樣冰,直到那些猩紅的夢境碎片和尖銳的詛咒聲被暫時封存回記憶深處的最底層。
然後,他猛地關掉了水龍頭。
休息室裡一片死寂,隻剩下水珠從他發梢和衣角滴落在地磚上的聲音。
嗒。
嗒。
嗒。
像是某種倒計時,又像是無聲的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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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三個月,孟硯辭再次踏入了這間位於私立醫院頂樓、環境極為靜謐私密的心理診療室。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令人安神的檀香,與醫院其他地方消毒水的味道截然不同。室內布置溫馨而雅致,柔軟的沙發,暖色調的燈光,與窗外冰冷現代化的摩天大樓形成鮮明對比。
藍禾俸穿著乾淨的白大褂,正低頭寫著什麼,聽到敲門聲和助理輕聲的通傳後抬起頭。當他看到走進來的是孟硯辭時,臉上明顯掠過一絲驚訝。
他放下筆,仔細打量著在自己對麵沙發坐下的男人。
孟硯辭依舊穿著剪裁精良的西裝,但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難以化開的疲憊,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臉色也比往常更蒼白一些,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部分精氣神,雖然依舊坐得筆挺,卻難掩那份從骨子裡透出的倦怠。
藍禾俸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帶著醫生特有的關切,但語氣裡仍保留著朋友間的熟稔,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喲,真是稀客。我們孟大總裁這是怎麼了?瞧著像是被哪個道行高深的妖精吸走了精氣神一樣。”
孟硯辭沒有看他,目光有些空茫地落在對麵書架的一排專業書籍上,沉默了幾秒,才聲音低沉地開口:“我又夢到孟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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