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磚石結構？奇異紋飾？”胡八一聽到sey楊的彙報，精神一振，連肩傷似乎都忘了疼，“能判斷大概年代嗎？”
sey楊搖頭：“水太渾，光線也不好，看不真切。但那種磚石的壘砌方式和紋飾的風格，我感覺……非常古老，至少是漢代以前，甚至可能更早。”
更早？先秦？甚至……？
張九歌心中一動，再次集中精神感知那片水域。這一次，有了明確的目標，他的“望氣”之術捕捉到了更多細節。那洞口深處散發出的氣息，除了古老的“灼熱”感，還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金戈鐵馬的肅殺與一統天下的磅礴意誌！這種獨特的氣息，讓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輝煌而短暫的王朝——秦！
“可能是……秦代。”張九歌不太確定地說出自己的感覺，“氣息很特彆，帶著一種……霸道和統一的感覺。”
“秦代？”王胖子湊過來，瞪大了眼睛，“秦始皇派人在這兒修了個水下基地？不能吧？”
胡八一卻若有所思：“未必不可能。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不僅書同文車同軌，更是熱衷於封禪、求仙，派人四處尋找長生不老藥和鎮國神器。黃河作為母親河，在此處設立祭祀點或者隱藏某種東西，完全說得通。而且秦朝雖短，但其工程技術和組織能力是空前的。”
這時，小周和水猴子也相繼浮出水麵，確認了sey楊的發現。
“洞口不大，剛夠一個人彎腰進去，裡麵黑漆漆的，水也很冷，”小周補充道，“我們沒敢深入，隻在洞口附近看了看，那些磚石和紋飾確實沒見過。”
情況已經很明朗，水下確實存在一處古老的人工遺跡，而且很可能與秦代有關。這遠遠超出了他們最初尋找一個簡單祭台的預期。
“必須進去看看！”胡八一斬釘截鐵地說，“這很可能就是我們尋找的‘鼎氣信物’的線索所在！”
但水下探洞風險極大。能見度低、水溫寒冷、水流複雜，而且誰也不知道那漆黑的洞窟裡隱藏著什麼。
“我和小周、水猴子再下去一趟，這次帶上水下照明和武器，進去探查。”sey楊主動請纓。
“不行，”胡八一立刻反對，“裡麵情況不明，太危險。要去也得我去！”他試圖站起來，卻牽動了傷口，一陣齜牙咧嘴。
“你們都彆爭了，”張九歌開口道，“我下去。”
眾人一愣，看向他。
“我的‘望氣’之術在水下或許能發揮更大作用，提前感知危險。而且，”他拍了拍懷中的位置古鏡藏在裡麵），“我有這個護身，對付一些非常規的東西比你們有優勢。”
這倒是實話。古鏡的辟邪能力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得到了驗證。
“可是九歌，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sey楊擔憂道。
“沒關係，隻是探查，不是戰鬥。如果情況不對，我會立刻退回。”張九歌語氣堅定。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處遺跡至關重要，必須親自下去看看。
見張九歌態度堅決，而且他的理由也確實充分，胡八一和sey楊隻好同意。
計劃變更。由張九歌代替sey楊，與水猴子、小周一起進行第二次下潛，任務就是進入洞口進行初步探查，摸清內部結構和可能存在的危險，絕不深入冒險。
張九歌換上潛水服，背上氧氣瓶，戴上頭燈。雖然動作還有些生疏，但基本的潛水要領之前在南海有過實踐。他將古鏡用防水油布包好，緊緊綁在胸前。
準備就緒，三人再次潛入渾濁的黃河水。
水下能見度不足一米，全靠頭燈照明。張九歌緊隨在水猴子身後，努力調整著呼吸，同時將“望氣”之術提升到極致。周圍是冰冷的河水和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前方那個黑洞洞的入口，正散發著一股吸引他前往的、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來到洞口，借著燈光可以看到，洞口邊緣的岩石上確實刻著一些扭曲詭異的紋路，不像文字，也不像常見的動物圖案，反而有些像某種抽象的星辰或者……鎖鏈？
水猴子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進去探路。他靈活地像條魚一樣，率先鑽入了洞口。小周緊隨其後，張九歌深吸一口氣，也彎腰跟了進去。
一入洞內，水溫似乎更低了，水流也幾乎感覺不到，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寂靜的世界。頭燈的光芒劃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景象。
這是一條明顯人工開鑿的甬道，甬道四壁是用巨大的青磚壘砌而成，磚石表麵同樣刻滿了那種奇異的紋飾。甬道向下傾斜，深不見底。腳下的地麵堆積著厚厚的淤泥和水草。
張九歌的“望氣”之術在這裡受到了乾擾，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場籠罩著整個遺跡，讓他無法清晰感知遠處的氣息，隻能模糊地感覺到那股霸道的秦代氣息從深處傳來，同時，還有一種……被禁錮、被鎮壓的怨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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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猴子和小周一前一後，小心地向前探索。甬道並不長，大約前行了十幾米，前方豁然開朗，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走出甬道，進入那個空間時，異變突生！
“嘩啦！”
側前方的淤泥猛地炸開！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淤泥中竄出，直撲向最前麵的水猴子！
那東西速度極快，在頭燈照射下，隻能看到它渾身覆蓋著黑綠色的粘稠苔蘚，體型細長，如同一個被拉長的人形，手臂前端是如同鐮刀般鋒利的骨刃！它張開嘴，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一股濃烈的腐臭和水腥味撲麵而來！
水猴子反應極快，猛地向旁邊一閃，同時拔出腰間的潛水刀格擋！
“鐺！”骨刃與潛水刀碰撞，在水下發出沉悶的響聲！
小周立刻舉起了帶來的水下弩箭，但那怪物一擊不中，立刻縮回了淤泥中，消失不見，隻留下翻滾的汙濁和水猴子驚魂未定的身影。
“什麼東西？！”小周通過水下通話器簡易版本，聲音模糊）急促地問道。
張九歌心中凜然，他的“望氣”之術剛才竟然沒有提前感知到這怪物的存在！要麼是這東西能完全隱匿氣息，要麼就是這遺跡本身乾擾了他的能力！
“小心！這地方有古怪！”張九歌提醒道。
三人背靠背，警惕地注視著周圍渾濁的水域和腳下的淤泥。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這處隱藏在水下的秦代遺跡，剛剛向他們展露了冰山一角，就已然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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