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主乾那冰冷粗糙的觸感仿佛還隔著手套停留在指尖,張九歌提出的構想——利用神樹殘留核心力量製作“破瘴護符”——如同一道希望之光,照亮了彌漫在蟲穀濃霧中的前路。然而,構想歸構想,如何將其變為現實,是擺在四人麵前的一道難題。
“九歌,你說的那個能量‘點’,具體要怎麼找?咱們總不能把這山坡全刨開吧?”王胖子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挖掘坑,咧著嘴問道,他的手臂雖然消腫了不少,但動作依舊不太利索。
胡八一也看向張九歌,等待他的方案。他雖然精通分金定穴,但那主要是針對墓葬結構和地氣走向,對這種遠古祭祀神器殘留的能量核心,並無太多經驗。
張九歌早已胸有成竹,他將觀山太保傳承中關於地脈靈氣感應和器物殘留能量引導的方法,與現代化的勘探思路相結合,解釋道:“不需要大規模挖掘。我們可以通過一些間接的方法來定位。首先,這能量核心既然是神樹的力量源泉,必然與神樹主體,尤其是根係分布密切相關。”
他走到裸露的青銅主乾旁,用手虛指著主乾延伸向地下的方向:“我們可以沿著主乾埋藏的方向,在地麵上選取幾個關鍵點進行探測。”
“探測?用什麼探測?”sey楊好奇地問,她以為張九歌會拿出什麼特殊的儀器。
張九歌卻笑了笑,從自己的背包裡取出幾樣看似普通的東西:一截紅繩,幾根削尖的細木棍,還有一小包之前在昆明采購的、品質很一般的碎玉塊和幾種氣味特殊的乾草藥。
“就用這些。”張九歌說道,“老胡,借你的羅盤一用。”
胡八一將隨身攜帶的羅盤遞給他。張九歌將羅盤放在裸露的神樹主乾上,仔細觀察指針的晃動。由於神樹本身是巨大金屬體,對磁場有乾擾,羅盤指針並不穩定。但張九歌要的並非精確方向,而是觀察指針在特定位置的異常偏轉幅度。
他一邊觀察羅盤,一邊沿著之前確定的土壟走向,用紅繩和木棍在地上標記出幾個等距的參考點。同時,他暗中將望氣術運轉到極致,仔細感知著腳下大地深處那微弱卻純正的能量流動。在他的“視野”中,那能量如同一條幾近乾涸的地下暗河,源自神樹根係最深處,沿著主乾倒塌的方向,微弱地流淌、彌散。
“楊小姐,胖子,麻煩你們在這些標記點,分彆往下挖半尺深的小坑。”張九歌指揮道。
sey楊和王胖子依言行事,用工兵鏟在標記點挖出小坑。張九歌則在每個小坑旁蹲下,將一塊碎玉和一小撮混合的草藥放入坑中,然後仔細觀察碎玉顏色的細微變化,以及草藥氣味在坑中縈繞的狀態他對外宣稱是通過玉石對地氣敏感和草藥與特定能量場的反應來判斷)。
胡八一在一旁看著,雖然覺得這種方法有些玄乎,但想到張九歌之前展現出的種種“眼力”和知識,也就按下心中的疑惑,靜靜觀察。
實際上,張九歌主要是依靠望氣術在感知。他通過這種看似“土法”的儀式,來掩蓋自己真實的能力。在每個標記點,他都能清晰地“看”到地下能量流的強弱和彙聚情況。
一連測試了五六個點,碎玉和草藥的反應都很微弱。直到他們來到距離主乾挖掘坑約十五米遠,靠近坡下方向的一個標記點時,情況發生了變化。
張九歌剛將碎玉和草藥放入新挖的小坑,那塊原本色澤暗淡的碎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一層極其微弱的、如同月華般的瑩潤光澤!而坑中那些草藥散發出的氣味,也似乎變得更加清新提神,甚至將周圍一小片區域的腥臭都壓了下去!
“就是這裡!”張九歌眼睛一亮,語氣帶著肯定,“這個點下方的能量反應最強,也最純粹!雖然依舊微弱,但足夠我們嘗試引導了!”
胡八一等人湊過來,看到那泛著微光的碎玉,也都嘖嘖稱奇。王胖子更是直接深吸了一口氣:“嘿!這裡的空氣好像都甜了點!”
確定了能量點,接下來就是媒介和方法。張九歌早已想好。
“媒介最好是用玉,玉能很好地承載和溫養靈氣。我們帶的這些碎玉品質太差,恐怕承受不住幾次力量灌注就會碎裂。”張九歌看向胡八一和王胖子,“老胡,胖子,你們身上有沒有品質好一點的玉佩或者玉器?最好是貼身戴久了,有些靈性的。”
胡八一和王胖子對視一眼。王胖子撓撓頭:“玉器?倒鬥的誰帶那玩意兒,嫌不夠招搖啊……哦對了!”他猛地想起什麼,從貼身的內衣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個用紅繩係著、隻有指甲蓋大小、顏色青白的玉蟬,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是之前在潘家園撿漏弄到的小玩意兒,看著挺潤乎,就戴著玩了,值不了幾個錢,行不?”
張九歌接過來一看,這玉蟬雖然小,但玉質細膩,雕工古樸,確實是塊古玉,而且被王胖子貼身佩戴,沾染了些許人氣,作為媒介倒是合適。“可以,這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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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也想了想,從脖子上解下一塊用皮繩拴著的、顏色深綠、帶有天然水草紋的平安扣:“這是我當年在部隊時,一個老兵送的,說是祖傳的,能保平安。你看這個行嗎?”
張九歌接過,感受了一下,這塊平安扣玉質更好,蘊含的生機也更足。“這塊更好!多謝老胡!”
sey楊則拿出了一把她隨身攜帶的、鑲嵌著一小塊青玉的精致匕首:“這把匕首上的玉可以嗎?”
張九歌看了看,搖了搖頭:“武器煞氣重,與淨化之力可能相衝,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