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歌抱著那冰冷的青銅盒子爬上岸,渾身上下滴著散發惡臭的毒水,臉色蒼白,嘴唇都有些發紫。即便有古鏡清光和體內五彩之“炁”護體,那水窪深處的陰寒與劇毒依舊對他造成了不小的侵蝕。
“快走!”他剛喊出這兩個字,就和sey楊一同看到了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景象——整個河灘上的五彩毒瘴如同沸水般翻滾、彙聚,濃度急劇攀升,顏色變得更加妖異。更可怕的是,那些原本行動遲緩、漫無目的徘徊的行屍,此刻仿佛被無形的鞭子抽打,或是被注入了狂暴的意誌,一雙雙空洞或渾濁的眼睛瞬間變得赤紅,喉嚨裡發出不再是低啞呻吟,而是充滿攻擊性的、野獸般的嘶吼!
它們的動作不再僵硬遲緩,而是變得迅猛、協調,甚至出現了一些撲擊、撕扯的本能動作,從蘆葦叢中、從淤泥裡、從四麵八方,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朝著剛剛上岸的張九歌、sey楊,以及更顯眼的目標——那列停滯的火車——洶湧撲來!
“壞了!捅了馬蜂窩了!”王胖子在火車門口看得真切,嚇得一哆嗦,手裡的工兵鏟握得更緊了。
胡八一臉色凝重至極,大聲吼道:“所有人!緊閉車窗!用東西堵住縫隙!拿好武器,準備戰鬥!”他知道,此刻棄車逃跑等於自殺,在開闊地帶更容易被這些狂暴的行屍淹沒。火車車廂反而成了暫時的堡壘。
“老胡!九歌和楊參謀還在外麵!”胖子急道。
“我知道!”胡八一咬牙,端起手中的步槍,“火力掩護,接應他們回來!”
此時,岸上的張九歌和sey楊已經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十幾具行動迅捷的紅眼行屍率先撲到近前,腥風撲麵!
sey楊反應極快,金剛傘“唰”地展開,如同一麵堅實的盾牌,擋住了一具行屍的撲抓,那力量之大,震得她手臂發麻。同時她另一隻手握著的精鋼匕首疾刺而出,精準地紮進了另一具行屍的眼窩!若是普通行屍,這一擊足以讓其失去行動力,但這具紅眼行屍隻是動作一頓,嘶吼著繼續抓來!
張九歌強忍著體內的不適,將沉重的青銅盒子往身後一背,用撿來的繩子草草捆住。他手中沒有稱手的長兵器,隻得再次全力催動古鏡。含在口中的古鏡鏡柄朝外)不易被察覺,清光自他周身毛孔隱隱透出,形成一層淡薄卻堅韌的光暈。
一具行屍張開惡臭的大嘴咬向他的脖頸,他側身躲過,同時蘊含著一絲古鏡清光的手掌猛地拍在行屍的額頭。“嗤啦”一聲,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皮肉上,那行屍額頭冒起一股黑煙,發出淒厲的慘叫,動作瞬間僵硬。張九歌趁機一腳將其踹開。
但行屍數量太多,而且力大無窮,不畏疼痛。另一具行屍從側麵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陷入肉,傳來一陣刺痛和麻痹感,顯然帶著更強的屍毒!張九歌悶哼一聲,體內五彩之“炁”自發運轉,湧向手臂,抵抗著毒素的入侵,同時另一隻手並指如劍,凝聚微光,點向那行屍的肘關節。“哢嚓”一聲脆響,關節被點碎,行屍的手臂無力垂下,但依舊用另一隻手抓來。
“九歌,快退!”sey楊揮舞金剛傘,又砸倒一具行屍,但更多的行屍圍了上來。她且戰且退,與張九歌彙合,兩人背靠背,勉強支撐。
“砰!砰!砰!”
就在這時,火車方向傳來了清脆的槍聲。胡八一站在車門口,半跪著瞄準,槍法精準,每一槍都打在試圖靠近張九歌二人的行屍腿關節或支撐腿上。雖然無法一擊斃命,但足以讓行屍倒地,延緩它們的進攻。
“胖子!手榴彈!往他們後麵扔!彆傷到人!”胡八一大喊。
“得嘞!瞧好吧您呐!”王胖子掏出一顆手榴彈,拉弦,估算了一下距離,奮力扔向張九歌他們身後七八米外聚集的屍群。
“轟!”
一聲巨響,泥沙混雜著殘肢斷臂飛濺開來,暫時清空了一小片區域,也震懾住了其他行屍。
“快回來!”胡八一持續射擊,為他們開辟道路。
張九歌和sey楊抓住這個機會,奮力向火車方向衝去。張九歌一邊跑,一邊不忘將剛才采集到的大量“吸瘴蘚”塞進隨身的口袋裡。
沿途仍有行屍撲來,sey楊的金剛傘左格右擋,匕首翻飛,動作乾淨利落,儘顯搬山道人的傳承。張九歌則依靠古鏡清光護體和點穴截脈的手法結合了現代格鬥與觀山太保記載的對付屍傀的技巧),專攻行屍關節要害,雖不能立刻滅殺,但能有效阻礙其行動。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卻顯得異常漫長和凶險。終於,在胡八一和胖子的火力掩護下,兩人有驚無險地衝到了火車門口。
“快上來!”胡八一伸手將他們拉上車,胖子立刻“哐當”一聲關死了車門,並用旁邊準備好的桌椅死死頂住。
“我滴個乖乖!你倆這是把人家老窩給端了?怎麼這群孫子跟吃了火藥似的!”胖子看著車外越來越多的紅眼行屍,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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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歌喘著粗氣,將背上的青銅盒子解下放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水下……找到這個……一拿出來就……”他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咳嗽,手臂上被行屍抓傷的地方已經開始發黑腫脹,傳來陣陣麻痹感。
sey楊情況稍好,但也香汗淋漓,手臂有些脫力。“外麵的毒瘴更濃了,這些行屍也完全狂暴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