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檢查了一下張九歌的傷勢,眉頭緊鎖:“屍毒入體,比之前的更猛!必須儘快解毒!”他看向張九歌帶回來的那些紫色苔蘚,“這就是新找到的藥?”
張九歌點頭,強打精神:“這是‘吸瘴蘚’,藥效更強……但需要重新煉製……配合之前的草藥……或許能徹底解毒,甚至……克製外麵的毒瘴。”他感覺到體內的五彩之“炁”正在與入侵的屍毒激烈對抗,但毒素異常頑固,還在緩慢蔓延。
就在這時,整個火車車廂猛地一震!
“哐!哐!哐!”
車外,那些狂暴的行屍開始瘋狂地撞擊車廂!它們用頭撞,用手抓,用身體擠,鋼鐵的車皮被砸得凹陷下去,車窗玻璃在密集的撞擊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開始出現裂紋。
“媽的!它們想進來!”胖子舉起工兵鏟,緊張地盯著晃動的車門和車窗。
乘客們嚇得尖叫連連,縮在座位底下,瑟瑟發抖。
“不能坐以待斃!”胡八一當機立斷,“胖子,楊參謀,我們守住車門和主要窗口!九歌,你趕緊想辦法煉藥!現在隻能靠你了!”
張九歌也知道情況危急,他深吸一口氣,壓製住體內的毒素和不適,對列車員喊道:“同誌,麻煩再幫我找個能熬藥的容器,越大越好!再找些能燒的東西!”
列車員連忙點頭,和幾個稍微鎮定點的乘客一起,很快找來了一個原本用來裝開水的大鐵壺和一些廢棄的報紙、木板。
張九歌將之前剩餘的草藥和所有新采集的“吸瘴蘚”混合在一起,放入大鐵壺中。他沒有水,直接抓起一把被古鏡清光淨化過的、相對乾淨的泥土之前試驗過,古鏡清光能小範圍淨化土壤中的毒素),運用觀山太保傳承中記載的一種“聚水術”實則是利用溫差和物質反應引導空氣中水分凝結的古老技巧,並非法術),勉強在壺底凝聚出少許清水,剛好浸沒藥材。
“火!”他低喝一聲。
旁邊的乘客立刻用報紙和木板引燃了火堆。
張九歌將鐵壺架在火上,然後盤膝坐下,雙手虛按在壺身兩側。他再次催動古鏡,這一次,不再是防禦或攻擊,而是將那一縷清光小心翼翼地引導出來,如同文火慢燉般,滲透進鐵壺之中,包裹住裡麵的藥材。
這是一種極為精細的操作,源自觀山太保煉製特殊丹藥的法門,需要以“炁”為引,調和藥性。張九歌也是第一次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嘗試。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更加蒼白,手臂上的黑氣似乎又蔓延了一絲。
壺中的藥材在古鏡清光的“淬煉”下,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普通的熬煮隻會讓藥性混合,但此刻,在清光的滲透下,草藥和吸瘴蘚中的有效成分被迅速激發、提純、融合。一股比之前更加濃鬱、帶著奇異清香的藥味彌漫開來,甚至隱隱壓過了從車縫滲入的毒瘴惡臭。
車外的撞擊聲越來越猛烈,一扇車窗玻璃終於不堪重負,“嘩啦”一聲被砸碎!一隻枯瘦、布滿汙垢和屍斑的手臂猛地伸了進來,胡亂抓撓!
“滾你媽的!”守在附近的王胖子眼疾手快,一工兵鏟狠狠剁在那條手臂上!隻聽“哢嚓”一聲,手臂被他生生砍斷,掉在車廂地板上,還在兀自扭動!斷口處沒有鮮血,隻有漆黑粘稠、散發著惡臭的液體。
“嘔……”有乘客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嘔吐起來。
更多的行屍聚集到破碎的車窗前,試圖爬進來。胡八一和sey楊立刻補位,胡八一手持軍用匕首,精準地刺擊行屍的眼窩和太陽穴,雖然無法立刻殺死,但能逼退它們。sey楊則用金剛傘堵住窗口,擋住行屍的衝擊。
車廂其他地方也開始告急,接二連三有車窗出現裂紋或被砸破小洞,行屍的手臂不斷伸入,整個車廂如同風雨飄搖中的小舟,隨時可能被屍潮淹沒。
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正在全力煉藥的張九歌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九歌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顯然同時對抗體內屍毒和維持古鏡煉藥,對他的消耗極大。壺中的藥液開始沸騰,顏色逐漸變為一種深邃的、仿佛蘊藏著星光的紫色,那股奇異的清香也越來越濃。
就在這關鍵時刻,“轟”的一聲巨響,車廂連接處的另一扇車門,在無數行屍的瘋狂撞擊下,門軸扭曲,猛地被撞開了一道縫隙!幾隻紅眼行屍嘶吼著,拚命想從縫隙裡擠進來!
“不好!門要守不住了!”負責那扇門的乘客驚恐大叫。
胡八一和胖子見狀,立刻想要衝過去支援,但他們身邊的窗口壓力也極大,根本無法脫身!
眼看屍群就要破門而入,車廂內即將陷入一場血腥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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